所以温言在卖蛋糕?
还是亲手做蛋糕?!
陆杉心里全是问题,但他现在在办公室,五分钟后还有个重要会议,纵然很想立刻就联系温言,但又觉得时间太短,无法畅快详谈,便硬生生地忍住了在第一时间获得幸福的冲动。
等到处理完今天的所有事情,回了家洗了澡,浑身轻松地躺上床,毫无后顾之忧地和温言说话,那才是真正的快乐。
h星,重逢蛋糕店。
操作间里,温言穿着雪白的长款糕点师服,头戴一顶如云的白色高帽,正聚精会神地跟李修学裱花。
右手握裱花袋,左手控制裱花台,双眼紧盯落点,他回忆着李修讲过的要领,一下一下地随着裱花台的转动挤出奶油霜,动作虽慢,但胜在准确。
李修坐在他的身边,脸上饱含笑意。
不多时,一朵粉色的双层花朵完成,温言撤开身体观察了片刻,笑着叹气道:很生硬,一看就是新手。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学到这个地步已经很厉害了!李修看着温言,双眼闪着光,真的,你学东西非常快,又勤奋,每天练习的时间比我们当时在学校还要多!再过一周吧,你的作品就能出售了。而且你来了以后,客人也确实变多了!下巴冲着玻璃窗外一点。
温言向外看去。
仍然是下午最尴尬的时间,几个大学生坐在窗边,一边吃东西一边低声聊天,时不时往操作间这边看一眼。
的确如李修所说,最近生客多了,熟客来的频率也提升了不少。
我后悔了,这个月必须给你涨工资!李修靠近温言,手捂着嘴,低下声音说,有好多人明显是为了看你才来的!
温言失笑,无奈道:等再过一阵儿,他们发现我已经怀孕了,说不定就会大怒,然后再也不来了,那我就是这家店的罪人。
不要这样说!李修认真起来,大家对你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的那种喜欢!你是不是单身,有没有孩子都不会影响到这份喜欢的!
一听这话,温言眼眉一挑,投向李修的目光敛去了温柔和气,多了几分锐利的质疑。
李修与那眼神一撞,连忙回神,略尴尬地偏头掩饰道:咳,我点评一下你这朵花吧,你觉得生硬,恰恰是因为动作太慢太长,你看我
他一边讲解一边演示,温言也乐得不去碰那些游走在奇怪边缘的话题,继续用心地投入学习。
但李修仍是忍不住想要多了解温言一些,讲解告一段落后,他又说:你不是一直没有嗅觉和味觉吗?但你好像又特别喜欢冷杉和玫瑰的味道。
第一次来店里点的就是这两款口味,成为学徒后,也请求首先学习能融入这两种元素的案例。
温言笑着说:玫瑰是我的信息素的味道。
李修一愣。
听到信息素三个字,他不受控制地产生了些许想象,顿时觉得十分冒犯,脸不好意思地红了,赶紧换了个话题问:那冷杉
还是信息素的味道。温言不慌不忙地说。
嗯?李修抬头。
温言笑道:我孩子的另一个爸爸。
哦哦。李修觉得有点自讨没趣,便停止闲聊,继续开始上课。
当晚关店后,温言和李修一起在外面吃了饭,然后一同到了温言的住处。
温言的洗衣机坏了,今天他随口说起昨天洗衣服突遇发大水的崩溃场面,李修便主动说要帮他修,还保证一定能修好。
温言觉得没什么好拒绝的。
共事半个月,他看得出李修是个毫无心机的人,他愿意跟他交朋友。
李修也确实没有撒谎,他不仅是个优秀的糕点师,还是生活上的一把好手。
到了温言家,他连坐都没有坐一下就直奔洗衣机,随便看了两眼便找到了症结所在。
他撸起袖子,三下五除二地一收拾,洗衣机重新运行,周围的地面也被顺手清理干净了。温言一看表,距离他俩进门还不到十分钟。
总不能这样就让人家走吧。
他连忙拿出牛奶、水果和坚果招待。
从前他的家里根本不可能有这些东西,但是来到P星之后,他很认真地执行着医生的恢复方案,在日常生活上做出了巨大的改变,尤其现在怀孕了,饮食更是要均衡搭配。
李修只稍微客套了几句就坐到了温言家客厅的沙发上。
以后再有哪里坏了,或是需要帮忙,你尽管说。
好啊。温言笑着给他倒满了一玻璃杯的牛奶,不过还是得祈祷它们不要再出问题了,总麻烦你,我会过意不去的。
李修一愣,笑容有点僵硬地挂在脸上。
温言这话说得非常贴心,但又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意思。
医生建议我除了水和牛奶之外不要沾其他饮料,所以只能用这个招待你。温言又说,如果你不喜欢,那我实在是非常抱歉。
李修连忙说:我不讨厌喝牛奶,牛奶还不错的。
我倒是有点讨厌。温言出人意料地说,因为喝不出味道,所以就更加在意口感,我不是很喜欢那种滑腻感。
哦李修只觉得晕头转向,根本跟不上温言的思路,又觉得眼前这个温言跟平时在店里的完全不一样。
小陆你李修捧着一大杯棘手的牛奶,尴尬地四处看,你一个人住?
温言知道,这才是李修今天来他家的最大目的。
他一副完全听不懂背后含义的模样,点点头,理所当然地说了句是啊,就再也没下文了。
这一下,李修反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他们才认识了半个月,又是老板和学徒的关系,直接问出你孩子的另一个父亲,那个Alpha究竟人在何方是死是活,你现在的感情状况究竟是怎样的终归是太冒犯了。
于是这一趟做客,李修最终还是带着一无所知离开了。
李修刚走,温言的手机就响了。
是陆杉打来的,还是视频。
一瞬之间,温言心头涌出了海浪般的渴望,他意动神摇,身体泛起燥热,忍不住脱了针织外套,把休闲衬衫的领口也解开了两颗。
他坐在沙发上,在空中打开大幅的虚拟投屏,用微抖的手指按下接通。
陆杉出现了。
坐在他们卧室的大床上,穿着他最熟悉的那件黑色真丝睡袍,胸前V领敞着。
他们四目相对,陆杉的眼眶猛地就红了。
言言。
他的声音在颤抖。
我们、我们快两个月没见面了。
三十五天。温言纠正道。
就是快两个月!陆杉不忿而委屈地说。
温言便笑了,心中一时幸福一时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