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炎飏道:不是监视你,这么多年了,我从来没打扰过你,只是找人辗转要到了儿子的联系方式。是曾经在我手下的那几个人知道我一直关心着你们父子,他们听说你有意联姻,就告诉了我,我就让他们去查就这一次。
以后我不希望自己再被查。温宁冷声道。
炎飏低了下头,颇为烦躁地说:知道。
那你说完了?可以走了吗?
炎飏一怔,心想说完了?他真正要说的话还一句都没说呢。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
想到这里,炎飏重新恢复了勇气,直接说:温宁,我不想让你结婚。
温宁把头抬了起来:???
炎飏攥了攥拳头,上前一步,认真地说:我平时跟儿子聊天,他字里行间都透露着想要见我,希望你我再在一起,希望我们一家人团聚的意思。所以你能再考虑一下吗?我们当时也没什么大矛盾,就那样离婚了,我始终觉得很草率。
温宁震惊了。
八年前炎飏跟他说这些他一点儿也不奇怪,但八年后了还这样说,他实在是没想到。
他本以为就他们俩那点儿勉强可以算作露水情缘的东西,用八年时间去消化,已经相当足够了。
讲到这里,炎飏停了下来,半天都不说话,温言便看着他问:然后呢?
炎飏犹豫片刻,叹息道:我说完那些,他就开始嘲讽我,说我自不量力自作多情,说他当年只是为了利用我才跟我结婚,我没有利用价值了,他就不会再跟我继续,想联姻也是因为有了新的可以利用的对象,然后他又说
炎飏垂下头,表情有点尴尬,说他既然利用了我,就也该给我一点好处,所以他愿意再跟我就一次。
温言:
我一听他这样说,就生气地跟他吵了起来。炎飏的脸有点泛红,他也很生气,拉着我让我滚,然后吵着吵着我们就
温言:
炎飏说不下去了,温言便绕过这个话题,直接问:出事的时候你在吗?
炎飏摇了摇头,出事是在我走后不到两个小时,当时我没走远,就在附近的一间酒吧里呆着。
爸爸那时并不在发情期?
炎飏嗯了一声,所以我一直怀疑是我的影响。
可是你已经走了。温言说,虽然并非没有这种可能,但概率并不高,何况还是影响到失去了意识和行动能力的程度。再者说,空轨系统突然失灵的概率又有多高呢?
炎飏一愣。
温言站了起来,缓缓走到窗边,而且你说是爸爸主动邀请你,正常情况下,你觉得他会这么做吗?
一句话说得炎飏有点丢脸。
温言转过身来,神情变得非常严肃。
第69章为了你
把这件事重新梳理一遍吧。温言说,爷爷宠爱我,跟着重视起了爸爸,认可他的工作成果,还给他安排联姻。假设联姻成功,爸爸在家里的地位就会提升,说话做事也会更有分量,温朗他们当然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所以,他们必须把事情扼杀在摇篮里。
温朗当时是执行人,在爸爸身边安排一些能做小动作的人手相当容易,甚至就连你曾经的部下也不排除转投温朗的可能。然后,他们找你破坏爸爸的联姻,爸爸就成为了温家和其他家族交恶的源头,再想办法让爸爸的工作出现纰漏,并且一定要大纰漏,这样爸爸就再也无法翻身了,运气好的话,连我也会被殃及。
炎飏抱起双臂,眉头紧锁。
事实也果然如此。温言冷笑了一下,虽然我那时只有八岁,并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也能明显地感受到家里的氛围非常不好,爸爸更是好久好久都没有出现过,接着,他就再也不参与温家的事了。
合情合理,可是没有证据。炎飏看着温言,就算有证据,这么多年过去,也变成没有了。
不一定。温言靠在窗边,笃定地说,我怀疑当年并不是真地没有查出证据,而是被刻意隐瞒了。
炎飏一惊,你是说温石为了保温朗和温昱,放弃了温宁?
温言点了点头,为了利益陷害亲生兄弟,甚至不惜搭上无辜的人命,为了所谓的家族枉顾事实混淆善恶,他们的确做的出这样的事。温言的脸色变得寒冷,如果真是这样,罪魁祸首就必须也付出生命去偿还。并且,这还只是最低代价。
炎飏看着他。
他也静静地回望着炎飏。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他渐渐地了解了炎飏,他在军事上有相当高的才华,可以以一敌百,一眼看穿作战的局势,凭着直觉就能确定怎么打会取得战斗的胜利;但他的性格直来直去,甚至有些冲动,不会揣摩人心,更加不会通过设计将其他人玩弄于鼓掌。
由此看来,他事业受阻、婚姻失败和父子崩裂,实在都再正常不过。
温言回过神来,说:现在我们有林文琦,或许可以尝试引蛇出洞,具体怎么做我再想一想,然后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炎飏一愣。
这见外的态度令他实在有点难过。
温言继续说:我想学一些军事方面的东西,比如整个星际和联盟里的局势,作战思路、方式,以及射击之类的基本实战操作。
你要干什么?炎飏警惕地问。
温言叹了口气,我喜欢做蛋糕,但在能真正安心做蛋糕之前,还有相当长的一段路要走。目前看来,温家的执行人我是不能、也不想再做了,但我必须让自己拥有随时能做的本事。我之前上任的时间短,军火相关还没有正式交到我手里,所以我现在要学,而且学了以后,我能有更多的出路,也能帮到陆杉。
变回Omega之后,他就一直低落沉寂,现在,是时候重新崛起了。
爸爸曾经也被温家打压,连人生都因此改变了。温言又说,难道就没想过讨回公道吗?
炎飏睁大了双眼。
突然之间他明白了,温言只有在表达冷漠、失望、嘲讽和挑衅这些情绪的时候,才会叫他爸爸,难怪他总是叫得如此流畅。
其实这些他不是没想过,曾经他经常想,只是
炎飏捏了捏拳头,说:这么多年了,能不能讨回所谓的公道对现在的我来说并不重要,现在的我,只希望你和陆杉和你们的孩子,还有你温宁爸爸能一直好好的。他抬起眼,认真地看着温言,但相应的,无论你们决定怎么做,我都会义无反顾地支持。
两人聊完,炎飏送温言回到楼下的住处,颇为唠叨地叮咛了许多生活上的注意事项,又再三提醒他有事一定要找自己,这才走了。
温言浑身疲惫,甚至没力气多走几步去坐沙发,直接就转身靠在了墙上。
双手插在裤兜里,一边是炎飏送他的礼物,一边是手机。
他脑中一惊,突然想起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掏出手机查看,果不其然,两个半小时之前,陆杉给他发了平安到达的信息,他一直没回,陆杉也一直没有再找他。
这令他有点在意,便也不管现在已经很晚了就直接打了电话过去,陆杉果然没有接。
温言更在意了。
他强迫自己去洗澡,全程心不在焉,甚至有些提心吊胆。
从浴室出来第一时间就看手机,陆杉仍然没有音信。
他便抱着手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清醒而惶恐地又坚持了将近一个小时,陆杉总算回应了。
用信息问他睡了吗,温言几乎喜极而泣,再次打了电话过去。
抱歉言言。陆杉连忙说,刚才辖区网络出现了问题,你担心了一晚上吧?
温言的心放了下来,他将手机放在枕边,拥着被子侧躺着,脑中飞速地想了一下,说:没有。我送你回来之后突然特别困,就直接睡了,一个小时之前才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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