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起这事儿颜初就停不下来,从去年十一月,到现在五一劳动节,正好过去半年时间,苏辞还没答应做她女朋友。
秦女士听得一直笑,合不拢嘴,听颜初说自己离家出走,苏辞去小镇上找她,秦钰英笑道:整得挺浪漫,看样子这些年还是有长进的。
许是苏辞提前跟她嘱咐过,亦或是从颜初的话语中听出颜初的情绪,对于颜初和父母之间的关系如何处理,秦钰英只字未提。
我们家阿辞小时候性格不是这样的,她以前可调皮了。秦钰英颇为感慨地提起苏辞小时候。
颜初立即竖起耳朵,一脸好奇,听她继续讲道:我记得是她小学三年级,头天玩疯了没写作业,第二天被班主任打了手板儿,为了报复老师,她居然把老师自行车轮胎扎破了,让人家老师下班只能走路回家。
哇哦!颜初小嘴儿张成O型。
苏姐姐小时候居然这么皮的吗?!
哈哈哈,这还算好的,有一回学校提前下课,她没回家,跟着同学一块儿出去野,爬单杠掉下来摔了,不敢跟家里说,还是洗澡的时候被我发现她衣服上沾了血,拽出来一看,好家伙,胳膊肘一大块血肉模糊。
光是听秦钰英形容,颜初就倒抽一口冷气,岂料秦钰英又道:她那回是摔惨了,你要是不信,回头去瞧瞧她的胳膊,现在应该还留着疤呢。
苏姐姐的胳膊。
颜初还在认真听秦钰英讲苏辞童年时的故事,但心思却不由自主分出一丝,偏离了正确的轨道,飞到奇奇怪怪的地方。
她在初冬时节认识苏辞,到现在已经过去半年时间,可天气一直不算炎热,她好像确实没见苏辞穿过露胳膊的衣服。
虽然她们晚上同睡一张床,但除了拥抱和亲吻,更亲密的事情从未涉猎。
不知不觉耳朵红了,颜初偷偷垂下视线,盯着自己的脚尖,怕被秦钰英发现自己对苏辞动了奇怪的心思。
陪秦钰英坐了一个多小时,壁上挂钟整点报时,颜初看看时间,已经九点了。
苏辞从书房出来,立在颜初身后,拨了拨小姑娘的头发,朝秦钰英笑道:把小初借我一会儿行不行?
秦钰英非常不给面子地翻了个白眼:就知道你是个没良心的,去去去,别打扰我看电视。
女人难得这样任性,笑容肆意,牵起颜初的胳膊带着她到院子里去。
颜初这才发现小院外边并排设了两张躺椅,她和苏辞一人躺一边,仰头便看见辽阔的天幕上密密麻麻的繁星。
哇。女孩儿惊讶出声。
苏辞伸出一只手,握住颜初的指尖,指着这片星幕对她说:小时候我就喜欢这样看星星,等天气再热一点,还能看到更多。
小姑娘反手扣紧苏辞的五指,闻言扬眉,笑道:我刚刚听阿姨说了好些你小时候的事。
她都跟你说什么了?苏辞追问。
阿姨说你小时候调皮。颜初想起来还忍不住笑,说你扎你们老师的车轮胎。
苏辞也跟着笑:过分了,她怎么连这事儿都跟你说。
怎么?我不能知道啊?颜初撒娇劲儿又上来了,蛮不讲理地哼道,我还嫌阿姨说得少,我认识你太晚了,在遇见我之前,你的生活是什么样子,我知道得太少了。
女人眉目温柔,闻言浅浅笑了,温声道:我以后慢慢讲给你听。
颜初得了满意的答案,翻了个身,面朝苏辞:阿姨还说你玩单杠摔了,把手肘擦破皮,留了疤,现在还在胳膊上。
苏辞点头:是有这么回事。
能给我看看吗?是哪条胳膊?颜初问得自然,苏辞不疑有他,她松开女孩儿的手,卷起左侧的衣袖,露出一截玉白无暇的胳膊。
那时候留下的伤疤至今过去十几年,疤痕已经变得很淡,在院里朦胧的灯光下,只能看见些许浅淡的痕迹。
这个痕迹,镌刻了女人童年时的记忆。
颜初的视线顺着女人指尖落在那道不明显的疤痕上,不知怎么的,就挪不开了,她喉咙微动,像着了魔似的,忽然倾身过去,吻上那一小块伤疤。
湿软的嘴唇触碰女人温热的肌肤,触电般的触感霎时涌遍全身。
苏辞肩膀轻颤,眸子里显出些许意外,却没将颜初推开。
空气倏地安静下来,天幕上映下朦胧的星辉,院子里也不时响起两声初夏的虫鸣。
气氛陡然变得暧昧难言,颜初只觉这一吻如饮鸩止渴,短暂地消解了喉头炽热,可随之而来的却是更加浓烈的渴求。
她抬起头,与苏辞四目相接,遵循一闪而过的心念,靠近那张令她魂牵梦萦的容颜。
女人薄唇微启,欲拒还迎。
这时
汪!
一声狗叫惊得颜初原地起跳,苏辞也慌慌张张地收回胳膊,手忙脚乱地放下衣袖,一张素净的脸孔在夜幕下泛着浅浅的薄红。
苏义恂牵着叁仟刚从外边回来,推开门就撞上这一幕,霎时愣在门边。
顿了几秒,他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去。
走,咱们再晃两圈!
叁仟兴高采烈地扑出去,苏义恂临走前还非常贴心地把门带上。
颜初苏辞:
作者有话要说:啧
第75章
虽然苏义恂主动回避,但气氛破坏殆尽,这个吻无论如何没办法继续了。
咳,很晚了,明天我们计划出去玩,早点休息吧。苏辞站起来,耳尖微红,在院内昏黄的灯光下并不显眼。
颜初郁郁不乐,闷闷地嗯了声。
她对刚才被打断的事情耿耿于怀,但又不能发作,情绪就写在脸上,女人见状很是无奈,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像是无意又似宽抚地说道:我定了后天回阜都的机票。
小姑娘蓦地抬头,听明白了这句话的言外之意,脸色终于阴转晴,眼里露出笑意来。
她们并肩回到客厅,秦钰英已经关了电视回房休息,还贴心地给她们留了一盏灯。
两人在走廊里互道晚安,各自回了房间。
许是因为今天下午好好睡了一觉,颜初洗漱完毕躺在床上,却半点睡意也没有,她翻来覆去睡不着,掏出手机看看时间,已经过了十点。
平时这个点儿她们还没休息,但苏辞感冒了,吃了药会犯困,不出意料明天还要开车,颜初不想再去打扰她。
于是大晚上的,颜初把和苏辞的短信记录翻出来一条条看。
这个手机是苏辞三月份买给她的,苏辞工作时间之外,她们联系主要是打电话,平时颜初在学校上课,两人短信来往比较频繁,短短两个月,聊天记录有一千多条,颜初看得津津有味,不知不觉就过了十一点。
总算有点睡意了,颜初打了个呵欠,放下手机准备睡觉。
这时,手机嗡一声响,进来一条新的短信。
颜初心里一动,心想难不成是苏姐姐,然后翻过手机来看,未读短信显示的发件人果然是苏辞。
心有灵犀的感觉给这条短信平添了几分惊喜,颜初眼里藏着笑,点开信息详情,见苏辞问她:睡了没?
小姑娘心里怦怦直跳,猜不到苏辞这么晚发短信给她的深意,也怕自己多想,于是斟酌了一分钟,回复道:没有,下午睡得久,现在睡不着,苏姐姐怎么也没睡?
过了一会儿,苏辞发来一句:有点择床。
?颜初疑惑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