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瞧那高高的城楼,林春生眯起眼睛,觉得凤凰城的城墙可真高,守卫的兵士成了一个个黑点。
……
宋怀秋在城楼上微微抬起扇面遮住光,看向远方道路的尽头,指着那道:“那里便是出了凤凰城的地界了罢。”
凤凰城城主摇摇头:“等看不见他们人了那便不是。”
“我记得那儿是有界碑的。”
“我们不看界碑,若是高兴了往前移个三尺也成。”
“那可真是……胆大妄为。”宋怀秋笑道。
“也只敢在你面前胆大妄为。”城主扶着墙,看惯了上面的风景,吹着冷风有些受不了便提着裙子下去了。
宋怀秋瞧着她的背影,想起了什么,笑着哼了一声,丢掉了手上的梅枝。
到小县城是傍晚,顾大夫烧了一锅热水给小萝卜崽子洗澡。
谢秋珩在房里书写着什么,一脸凝重,淮川从他身后冒出来,坐在桌沿上指指点点,以至于谢秋珩冷眼看他,道:“你想通了你写。”
“啧。对着我生气做什么?谢道长这样温柔的人不该如此才对。”淮川笑吟吟道。
“今儿被算计,虽出了城,却仍不安。”谢秋珩淡淡道。
“你向来聪慧,被算计了定要算回去。可在那地宫里,我却总觉得是人故意安排上的。顾寒是个好人,只是不知日后如何了。”淮川道。
“我与他,不久便要分了。”谢秋珩道。
“去哪?”
谢秋珩不答。
屋子里面有些冷,砚台里的墨也干了,淮川好心好意替他研墨,这人却去了内室。
林春生还歇着,被人附体的感觉委实不好受,擦洗过后眼皮仿佛就有千金重,现下估算着时辰,怎么着也该有半天过去了。
天边月圆星稀,隔壁还有孩子的哭声。
谢秋珩何时来的她不知,藕荷色的幔帐撩开了半幅,他睡在一旁眉头微蹙,被她抚平后那双墨玉般的眼眸睁了开来。
她睡在被褥里脸都闷的通红。浑浊的眼睛复又清澈起来,衣襟松散,能看得见锁骨,往下被水青的小衣遮住。
谢秋珩抓住她的那只手,看着上面的一些伤口,温声问道:“现在还疼吗?”
那是他一时失控伤着的。
林春生笑了笑,嘴里道:“还成。”
“好生睡着,待你好了,我们往北去。”谢秋珩道,他吻了吻她的手背,顺势拉开了她的被子躺进去。
“顾寒还好吗?”
“突然多了个儿子,你说好不好?”谢秋珩笑出声,下巴抵在她的肩上,说话贴着耳畔,轻轻柔柔仿佛在催眠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