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没有用剑,而是直接用手掐住对方的脖颈。
苏栩栩脑海一团混乱,触目所及皆是火红。
骗子,这些人都是骗子。
口口声声说什么上能达天听,将自己吹嘘得无所不能,却连她的阿凌都找不回来,他们都该死!
苏栩栩心头生出无限恨意,加重了手上的力气。
直到混沌中陡然响起一道颤抖的声音:太后,在下兴许有办法。
苏栩栩动作一顿,意识终于归位。
她松开手,眼前的一切变得清晰可见。
她侧头朝出声那人看去:说
回太后的话,此乃在下曾在古书上看到的法子,只是异常凶险,寻常动用不得。
无妨苏栩栩道,什么法子?
此法并非三言两语说得清。对方回答,又咬咬牙道,烦请太后将这些人放走,在下才能与你慢慢商议。
呵苏栩栩冷笑一声,你在同本宫谈条件?
是那人跪在地上回答。
苏栩栩目光沉沉扫了狼藉不堪的殿中一眼,吩咐侍卫:将他们全都放了。
她又扭过头看向说话之人:若是不成,本宫便将你千刀万剐,来替他们赎罪。
她森冷的声音在殿中回响,没有半丝情绪,那人听出苏栩栩绝无半分戏言,将头埋得更低:在下万死不辞。
今日已经是容凌来到扬州城的第三年,一早起床,她推开阁楼的窗。
随着药铺生意越做越大,容凌赚的银子自然也越来越多。
再加上荣青杉因为生意好,逐渐在本地也做开,平日里接待客人,原本的小宅子就不够用了。
二人索性商量着,换了一套更大的三进的宅子,容凌理所当然住进楼上最好的那一间卧寝。
她伸了个懒腰,让阳光暖洋洋地照在自己脸上。
这三年来,容凌和荣青杉一直以夫妻关系示人,倒也没有出过纰漏,在下人眼中,也是相敬如宾的一对佳偶。
容凌的小日子过得甚是滋润,唯一的遗憾便是,医馆的名声越好,她休息的时间便越少,不得不早些起床到铺子里去。
今日也一样,容凌用过早膳,便匆匆到药铺去了。
往日只有两三人的药铺现在却有近二十来号人,见到她,皆纷纷打招呼:掌柜的
掌柜的早上好。
容凌点头应下,一如往日来到柜台后边梳理账目。
这三年来,经营一家药铺,叫她学会了不少东西。
原本起初容凌半点医术都没有,只会用灵力浑水摸鱼,眼下却能分清店中所有草药的用法用量,还学会了针灸之术,以及悬丝诊脉。
容凌发觉,每学一点新东西,都会让人有满满地成就感。
尤其是不用灵力也能将病人治好的时候,容凌更是满足。
正值此时,柜台前突然来了人:你好,请问是林大夫吗?
嗯容凌点头,我就是,有什么事?
我家主子是前来问诊的,烦请林大夫上门去给她看一看头痛之症。
头疼?容凌不禁问道,你家主子为何不自己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你猜是为什么
第147章勿归
林大夫有所不知。那仆人道,我家主子不喜人多的地方,人一多吵得慌她就头痛,这才请你上门,若是林大夫能够医治好,少不了您的报酬。
这些达官贵人毛病多得很,容凌已是见怪不怪。
不过好处也不是没有,倘若自己治好了,他们大多能够出手阔绰,随便给的银钱足够再买下十间药铺。
是以,容凌根本不用衡量,便挎上药箱跟在了这个丫鬟身后。
原以为要去的是病人的府宅,没想到丫鬟带她走过半条街,就在停着的一辆马车前驻足:林大夫请,我家主子就在里面。
马车装饰华美,四角挂着银銮,车身以金银丝镶嵌花纹,前头四匹白马并驾齐驱,只为承载车厢里的一人。
看来这位贵人的确来头不小,容凌问道:这是要我到马车里看诊?
不等丫鬟回话,马车里突然传来一道压得有些低的女子声音:正是,林大夫不必拘礼。
既然病人都这般发话了,容凌也不再迟疑,跨步上了马车,站稳后掀开车厢的帘子
只是这一瞥,容凌便僵在原地,捏着车帘的手指收紧,整个人如坠冰窟。
车厢中正懒洋洋斜倚软枕的女子一身黛紫色长裙,面白如雪,修长五指间还拿着一本书。
她侧颊轮廓分明,五官精致得宛若冰雕玉琢,如同蝶翅般长而直的浓密睫毛间,是化不开的寒意。
三年未见,苏栩栩瘦了。
原本还有几分温婉柔软模样的她瘦下来,此刻更像是一柄即将出鞘的利剑,连乌黑发丝间都带着凛然之意。
这肃杀气息直直逼过来,叫容凌下意识想要后退,不成想苏栩栩却已经侧过头来,红唇勾起一个上扬的弧度:林大夫都来了,为何不进来?
她眸中无甚情绪,看向容凌时,只像是看着一个无关要紧的路人。
容凌这才想起,自己早已易容换貌,应该不会被人认出来才对。
况且,若是当真苏栩栩认出了自己,又怎么可能会是这种淡定从容的姿态?
容凌定了定心神,竭力不让苏栩栩看出来自己的不对劲,走进宽敞的车厢内:是在下分神了,不知这位贵人可有何不适?
本我并无大碍,只是近年来一直头痛得很,听说林大夫医术甚佳,能妙手回春,特意前来问诊。苏栩栩说话时娓娓道来,倒像是真的求医之人。
这三年来容凌救下来的病人数不数胜,渐渐声名鹊起,莫说是京城,就连塞外特意前来求医的人也有。
她倒真有些搞不清苏栩栩究竟是误打误撞还是另有图谋。
只不过无论如何,容凌很清楚,自己此刻绝对不能露馅,让苏栩栩看出什么来。
她逐渐冷静下来,看向苏栩栩的眼神与一个寻常的病人无异,温声问道:不知阁下可还记得自己初次犯病是什么时候?
当然苏栩栩放下手中的书,唇角上翘,三年前我不小心落水,自此便落下了这个隐疾,不知林大夫可有何高见?
容凌心头颤了颤,想到苏栩栩说的约莫是自己逃走那次。
见苏栩栩眼窝处泛着淡淡的青色,神色间难掩疲乏,的确是受到头痛之症困扰的迹象,容凌一时心头说不出什么滋味,只得按部就班地开始诊断:不知阁下可愿让我探一探你头痛的位置?
自然苏栩栩将手上的书放下,仰面等着容凌做诊断。
容凌上半身越过摆放在车厢中的方桌,倾身手指轻抵上苏栩栩的两周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