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就毫不留情的抡起了椅子
沈翘难不成察觉了他的计划吗?
不可能,他的伪装绝对是完美的,现在还不能暴露。
韩嘉树强行压下心头的火气,露出了一个在如今的沈翘看来,虚伪至极,也恶心至极的笑容。
沈翘,有什么问题,我们之间可以好好交流,何必这样当着众人的面,大动干戈呢?
在这样的处境下,还能委曲求全,这个韩嘉树,实在是让人心惊。
像一条阴冷怨毒的蛇,潜伏着,只待机会来临,伺机给予致命一击。
可沈翘这次不会再给他反击的机会。
她也笑了,笑的温和极了。
她的眼睛形状偏圆,而眼尾却尖尖的有几分上翘,黑瞳若点漆,极为有神,笑起来时眸中星河璀璨,让人很不得溺死在其中。
韩嘉树也愣了片刻,转而心中嗤笑,到底是女人,他不过稍稍服软,就心软了。
下一秒,沈翘朱唇轻启:不好意思,方才忘记说了,韩嘉树,你被解雇了。
没等到想象中的温言软语,倒是迎来了一个晴天霹雳。
韩嘉树再也维持不了那温和的表情,他面目狰狞:沈翘,你欺人太甚,我在公司里兢兢业业,日夜加班,做出了无可估量的巨大贡献,这都是有目共睹的,你要以什么理由解雇我?你这样过河拆桥就不怕寒了公司骨干的心!
呵,这人倒是好大的脸!
她沈翘尤其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手里没有点把柄,她又怎会当众发难给他难堪!
沈翘倨傲的扬起下巴,蔑视的看着韩嘉树:既然你想要理由,那我就满足你。
对上沈翘嘲讽的目光,韩嘉树心里突然打起了鼓,莫名的慌了起来。
不可能,她绝对不可能知道的,她要是知道了她做的那些事情,怎么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还让他呆在身边。
韩嘉树还没等想明白,沈翘冷声如当头一棒,让韩嘉树脑壳一震,顿时呆在原地。
一个月前,你和瑞林公司的总监吃了顿饭,这个月,对方公司发布的交互软件,和我们公司尚未发布的软件,一模一样。
这个月,公司对账时发现,你的姐夫赵泽所负责的账务,出现了大额的资金不明。
上上个月,
随着沈翘一笔一笔的说出来,韩嘉树的脸愈发的惨白。
周围人的皆用异样的眼光打量着他,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是这种不识好歹的白眼狼!
韩嘉树自以为做的足够隐蔽,如今却发现自己不过是她眼下的跳梁小丑。
沈翘神色厌恶:做着出卖公司蝇营狗苟的事情,还自称是付出了卓越贡献的公司骨干,你真是好大的脸。
韩嘉树呆在原地愣愣的说不出话来,彻底泄气:原来你都知道。
沈翘懒得再看他一眼:你可以滚了。
此刻,形式彻底逆转,再也没有人同情韩嘉树,周围皆议论纷纷,还有对他的鄙夷。
韩嘉树好似过街老鼠般,灰溜溜的走了。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沈翘举起手中的香槟:今天的单身Party,正式开始,我们嗨起来!
众人也纷纷笑了:恭喜沈总踹掉渣男,恢复单身。
这时沈翘的好友江文茜端着酒杯走了过来,神情疑惑不已。
既然你都知道韩嘉树做的这些事情,为什么还要和他订婚呢?
这一问可把沈翘给问懵了,这些事情本来她确实是不知道的。
是她死了以后,顾清溪顺着线索,一点一点查出来,在她坟前告诉她的。
当时的顾清溪似乎极度厌恶韩嘉树,在提起对方时,她疏离冷淡的眸中似乎结了一层寒霜,里面透着恨不得将对方挫骨扬灰的杀气。
活像是对方抢了她珍之重之的宝物一样。
江文茜略一思索,自己给出了猜测:难不成就你是故意为了让他在这一刻丢丑?
沈翘摆摆手,真假参半的回答:这倒不是,这些事情我也是前几天刚知道,选此时揭露不过是趁机发难,打他个措手不及,让熟悉的人彻底认清他的真面目,就不会再对他施予援手,防止他背地里再搞些什么两面三刀的事情。
江文茜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她竖起大拇指:逻辑缜密,下手果断,先是趁其不备抡起椅子将对方砸懵,让对方恼羞成怒丧失理智,接着甩出证据让对方求锤得锤,真不愧是你!
过奖过奖。沈翘默默汗颜,她一开始真没想那么多,妹妹被韩嘉树推落石阶的场景还再眼前,下一个瞬间猛地对上这张脸,再加上身体里酒精的催化,就直接上头了。
因而对着韩嘉树抄起椅子就是一顿疯狂输出!
直到这时,沈翘才渐渐有了些真实的感觉,自己的的身体是热的,有温度的,不会在再轻飘飘的浮在空中,也不会无端穿过物体,她可以轻松的举起椅子,砸她想砸的人,出她想出的气。
而不是作为一抹虚无的意识,眼睁睁的看着悲剧发生,却无力改变。
未等单身派对结束,沈翘就同众人道别离开,经历了今晚韩嘉树的事情,众人都表示理解,十分痛快的放沈翘离开了。
沈翘赶到家中时,已经是将近夜里12点,玄关的灯依然为她亮着。
家里的摆设还是记忆之中的模样,分毫未差。
恍如隔世。
沈翘鼻子没出息的酸了酸,她原以为她再也回不来了。
这时,厅中传出了细微的开门声,接着沈翩从卧室中探出头来,看到是沈翘,也没顾得上坐轮椅,右脚一跳一跳的蹦到沈翘面前,亲昵的喽上了沈翘的脖颈,在她耳边软软的撒娇:姐姐,今晚不是你的单身Party吗,怎么回来的这么早,难道是因为不放心我吗?
听着着熟悉的声音,沈翘的眼睛愈发的涩,喉头都哽咽了,又怕被沈翩看出来,只得搂着沈翩胡乱的嗯了一声。
沈翩嘟了嘟嘴,小声抱怨:我都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一个人在家没关系的,不要总把我当长不大的小孩子。
沈翘抬手揉了揉沈翩的发顶,笑着应和,语气中带了些鼻音:嗯,我们翩翩可厉害了。
这时,沈翩才发现了沈翘声音不对,抬头正对上沈翘湿漉漉的眼睛:姐姐你怎么哭了,是谁欺负姐姐了!
沈翘摇头:没有人欺负姐姐,沈翩挥起柔弱的小拳头,做出凶狠的样子来:是不是韩嘉树他欺负你,不然姐姐怎么会回来的这么早,一定是他,我要去找他算账。
沈翘闻言噗嗤一声笑出来,她也学着沈翩的样子挥了挥拳头:这个世界上,能欺负到你姐的人还没出生呢!区区韩嘉树,我收拾起来不过是小菜一碟!
沈翩也被逗笑了。
随后沈翘严肃了脸色,叮嘱道:从今以后你绝对不要再见韩嘉树了,我现在已经和他解除婚约了,如果他要是来找你,你也绝对不要见他。
沈翩疑惑眨眼: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一想起韩嘉树这个渣滓,沈翘皱了皱眉:他这个人心术不正,喜欢搞些歪门邪道,我怕他会害了你。
沈翩眨眨眼,表示不解。
沈翘却也无法解释自己死过一次这种玄幻的事情,因而再次叮嘱沈翩千万要小心韩嘉树。
沈翩还想说些什么。
沈翘揉了揉胀痛的头:我有些累了,先洗洗睡了,翩翩你也早点睡。
于是沈翩乖巧的点头:嗯嗯,那姐姐好好休息。
*
沈翘本以为自己这次会睡很久很久。
事实上,北京时间六点整,她就准时睁开了眼睛。
虽然死了一年,但身体的生物钟还在,身为工作狂的本能,让她在此刻清醒异常。
简单吃了早饭,沈翘便让司机载自己去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