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说眼睛越亮,结果我那天出去跟人吃饭,你们猜我听了什么瓜?
别卖关子,快说!
听说禾总为了追债,拎着小马扎往跃动科技公司大门口一坐就是几个小时,一点儿也没包袱。据说当时进来出去看到过禾总的人后来知道她是禾氏集团小公主,惊得下巴都要脱臼了。
我听你这么一说,感觉人间理想又多了一位!身份尊贵还能屈能伸,这是什么神仙女主人设!银边眼镜忍不住分享道,我最近磕爽剧大女主都快磕昏头了,女人A起来还有男人什么事儿啊!
有野心又有能力的姐姐谁不爱呢?桌上年纪最小的实习生说,当然,欧巴我也很喜欢。我本来一直是喜欢霸道总裁的,但现在发现年下小奶狗也很可爱啊!我现在的奋斗动力就是希望三十多岁的时候,住着大房子,泡着大浴缸,端着红酒杯,包养小弟弟!
你这想法年龄稍大一点的同事姐姐顿了顿,可是针不戳。
这还是她刚跟实习生小妹妹学的网语。
要不咱们也去敬穆总一杯吧?这样的机会可不多呢。
好啊,好啊!正好我一个人不敢去。
这一桌的几个女生都不喜欢喝酒,但也没抵住诱惑随大流去老板那桌敬酒。
在大部分影视剧里,女下属一定会跟女上司有各种狗血矛盾。理由要么是女下属觉得没有办法靠美色吸引老板注意,要么是女上司自身有什么毛病,不是喜欢挑女下属的刺,就是喜欢甩锅。
好像在那些编剧的眼中,女人之间就该天然彼此产生敌意。
而事实上,女性员工反而更容易对有能力的女上司、女老板产生欣赏崇拜的感情。
每个人都有做梦的权利,每一个初入职场的菜鸟也有想成为的样子。
穆青染正好符合她们对于成功女人所有的想象。
现在,还多了个禾沐。
*
禾沐大约知道自己的酒量,本来已经打算再来的就要拒绝了,但她刚才细心注意到这几个女生之前喝的都是饮料,应该不是喜欢喝酒的那一种。她们过来敬酒,更多的应该是一份心意。
所以禾沐还是没有拒绝,又喝了几杯。
穆青染皱了皱眉,但是没有说什么。
之所以大家都选择先敬禾沐,是因为比起新来的禾总,敬穆总酒需要更努力的心理建设。
虽然穆总说话声音很温柔,但距离感特别强。
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只能是高岭之花,站在那什么都不做,就让人不敢靠近。
穆总,胆子最大的银边眼镜作为代表说道,我们几个想一起敬您一杯酒,可以吗?
禾沐:???
在她这儿是一个人一个人分着来,怎么到穆青染那儿就合成一杯了?
难道是看我看起来比较海量?
想到这里,禾沐的胜负欲得到充分的满足。
穆青染端起桌上的啤酒杯,向几个人点头示意,徐徐喝下。
等到桌上的盘子都清空,酒也喝得差不多,已经是晚上10点多。
苏黎站起来拍拍手,我看大伙儿今天也吃好喝好了吧,那咱们就各回各家喽。
对了,她拍了一下手,咱们是不是应该感谢一下请客的人?
说完,看向禾沐,我在这儿先谢谢禾总了。
她打了个样,客户部的人默契地齐声说了一句:谢谢禾总。
禾沐起身,笑着回道:希望大家之后好好努力,我还等着公司赚了钱,穆总带我们去国外豪华团建呢。
她看向穆青染,俯视的角度,唇角弧度若有似无,笑意不达眼底,费尔班克斯怎么样?那里一年有二百多天能看到极光。
她曾经很想跟穆青染一起去那里看一次极光,或许是天真地以为,永夜的极光可以带着她们通往永恒。
穆青染移开视线,我去买单。拿着手机去到吧台。
禾沐揉揉脑袋,一定是喝多了,才又开始说胡话。
*
苏黎打车带几个顺路的女同事走了。
禾沐多喝了那几杯,还没走出火锅店,眼神就开始混沌,眼皮也不停打架,大脑变得迟钝。
穆青染看出禾沐喝醉,帮她扣好大衣扣子,扶着她上了车。
车子启动,禾沐身子发软,倒在穆青染肩上,迷迷糊糊的时候,身上没了刺。
虽然司机开得平稳,但禾沐还是觉得天旋地转,脑袋一晃一晃的,眉头拧成一团,能看出很不舒服。
她低低哼了几声,像小狗生了病,需要一只温暖的手掌摸摸脑袋。
穆青染侧身,扶着禾沐的肩膀,帮她躺下来,枕到自己腿上,一只手托住禾沐的脑袋,加以固定。
终于,禾沐舒服许多,安静下来。
车内光线昏暗,窗外路灯暖黄的光时不时照进来,映出穆青染的侧脸。
她眼睫低垂,不知在想些什么。
禾沐喝醉了并不老实,手脚乱踢,穆青染把她弄进门,身上出了一层薄汗。
直到挨到床,禾沐才老实了一些,闭上眼睛,瘫成一团泥。
穆青染轻叹一口气,去卫生间找到化妆棉和卸妆水,蹲在床边帮禾沐擦掉脸上的化妆品。
等用洗脸巾擦过几遍之后,一张与化过妆感觉完全不同的脸,闯进穆青染浅褐色的瞳仁中,素净乖巧,还留有一些稚嫩的痕迹。
与几年前的身影重合。
没有醉酒的人,眼神也逐渐失了焦。
第27章
夜晚的黑暗吞噬一切,也吞噬了理性。
两个人的鼻息越来越近,唇瓣只差一指的距离就要挨上。
床上躺着的人倏然睁了眼。
穆青染意识回笼,顿住。
四道视线相交,时间仿佛凝固在这一刻。
禾沐呕了一下,从床上弹起来,歪歪扭扭地跑向卫生间,哇的一声吐出来。
穆青染眸子暗了暗,跟进去。
半个小时后。
禾沐重新倒回床上,没多久就发出细微又均匀的呼吸声。似乎根本不知道刚刚发生过什么。
穆青染松了口气,眼里却又显出一些复杂的情绪。
上一秒差点亲上,下一秒对方却吐了,心情很难不复杂。虽说是因为酒精,但这样也还是有点伤自尊的。
禾沐身上还穿着吃饭时候的衬衣,袖子是镂空的白色荷叶袖,刚刚被水沾湿了。
穆青染犹豫一下,从衣柜里取出一套睡衣。
这件衣服是套头的,穆青染扶着禾沐坐起来,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喝醉的人身子很重,也不会主动配合,很吃力才将衬衫脱下来。
周围空气陡然变凉,睡着的人打了个哆嗦。
穆青染眼神本能躲闪一下,僵了僵,抬手帮禾沐解开文胸扣子,褪下来。
此间不可避免地碰到了婴儿一样光洁细腻的肌肤,她指尖颤了一下。
禾沐的背沟很美,像一件精美的雕塑,穆青染喉咙动了一下,挪开视线,拿起旁边的珊瑚绒睡衣,帮她换上。
紧接着,迅速把裤子也换了,便快步走进卫生间,锁上门。
穆青染深吸一口气,脱下身上的外套,处理被禾沐弄脏的地方。
她走出去的时候,床上的人已经将自己裹成了一个蚕蛹。
虽然屋子里的控温系统在努力工作着,但依然不能达到暖和的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