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沐鼻头一酸,不知为何。
这句话,比任何情话都来的好听。
穆青染不想猴急猴急地将人占为己有。
她要禾沐的第一次成为此生难忘的经历。
禾沐的两只手被穆青染拉到身体两侧,平平展开,像是被钉在一个无形的十字架上。
两片薄唇从额头一路向下,眉心、眉骨,眼窝、眼睫,鼻梁、鼻尖,都细细膜拜。
禾沐感觉上唇先是触到一片冰凉,继而被温热包裹;无比温柔,极尽耐心。
上唇接受过招待,下唇也没有被忽视。
禾沐感到眼角发热,很想流泪。
无关乎情绪。
禾沐大脑一片空白,不知何时,平躺转为趴卧。
被上天优待的人,两根蝴蝶骨流线优美,背窝深邃。
丘谷幽幽,一条小白蛇破壳而出,身上带着未褪干的黏液,在沟壑中蜿蜒前行。
远处传来空灵的女声,时而悠扬,时而低泣,引得地面不时震荡。
一阵热风吹过白色平原,汇集到中间,形成一个漩涡。
漩涡钻开地面,涌出一汪温泉。
大山深处,有一处七彩斑斓的水帘洞,是大自然的神工鬼斧。
据说,洞中有绝世珍宝。
一个长相清冷的女人跋山涉水,终于来到内心指引之地。
洞里水声涟涟。
女人先探出一条腿,险些被暗流吸进去,晃了好几晃。
待站稳一些,才又敢迈出另一条腿,涉水前行。
越往前走,洞穴越窄,很快,便看不到洞口的光亮。
为夺得传说中的珍宝,女人不顾重重险阻,或艰难挪移,或快速奔跑,或飞身跳跃。
不知过去多久,漆黑的洞中重新出现一丝光亮。
女人加快步伐,最后冲刺。
霎时,漫天都是七彩的光。
原来,无上的珍宝是一片世外桃源。
瀑布落下山涧,激起滔天水花。飞鹰盘旋,莺歌袅袅。
姐姐穆青染我爱我爱你姐姐
穆青染吻去禾沐眼角的泪,满眼爱怜。
世上怎会有如此漂亮的小花,绽放得这样好看。
此生只有她一人能看。
她想再看一次,甚至许多次。
但她舍不得。
她不想一上来就把禾沐累坏了。
以前没有经历过,结束后,禾沐的确有一些不适。
只是,这些不适,不妨碍她的心蠢蠢欲动。
禾沐拨开穆青染耳边的头发,凑过去,用气音说道:很厉害。
穆青染瞬时被这声音勾走魂,理智荡然无存。
她刚想动作,手腕却被扣住。
我学到了。
禾沐勾起唇角,犹如一只彻底成形的妖精,迷人而危险。
穆青染被封住唇。
顷刻间,地动山摇。
方才抵达神秘之境的女人被一只花藤缠上,红色的玫瑰花瓣在她周身盘旋,蒙住她的眼睛。
衣衫,随风飘落。
穆青染脖颈高仰。
床单似是要被泛着白的指尖抓烂。
今天她怜香惜玉,下回,一定要好好教训这个不听话的小孩。
下一刻,穆青染脑海中最后一点清明被冲散,骨架也是如此。
*
帝都
顾启堂刚从花房出来,碰到妻子衣着正式,你要出去?
嗯,出去谈点事。禾谨舟答。
是不是忘记今天什么日子?顾启堂一脸无奈。
禾谨舟:嗯?
顾启堂:情人节。
禾谨舟答应邀约的时候一点没注意日子。
正好,我刚折腾完,进来,我给你拍张照。顾启堂先脚走进花房,指指藤木秋千,禾女士请坐。
禾谨舟走过去,坐下,很漂亮。
多谢夸奖。顾启堂找了一个角度,傍晚的余晖正好映上伊人的侧脸,与旁边鲜花相映成趣。
拍出几张满意的照片后,顾启堂打开备忘录,问道:去和谁谈事?
媒体无孔不入,妻子特殊日子去见的人他都会记下来,以防不时之需。
岳宴溪。禾谨舟答。
顾启堂动作顿了一下,温润一笑,只有我这个闲人记得住这种节日,你们心里只有工作。
恐怕,只有谨舟一人如此。
禾谨舟笑叹:我要多谢你这么些年记得这些。
行了,再不出门又要堵车。顾启堂抬手做出个请的手势。
禾谨舟走出花房的玻璃门。
*
夜色笼罩。
世纪大厦的顶层,从墙到顶都是通透的玻璃,抬头就可以看到满天繁星。
天文望远镜前,岳宴溪听到脚步声,回头,禾总早到了5分钟。
休息日岳总也不放松一下,小心身体吃不消。禾谨舟边走边说。
岳宴溪走向会客沙发,我听着禾总像是在咒我。
禾谨舟坐下,开门见山:岳总想要什么?
今晚有流星雨,我这里是个不错的观景点。岳宴溪答非所问。
先是我二弟,又是我父亲。禾谨舟道,下一个该轮到我了?
她不认为岳宴溪抓到二弟和父亲的把柄以后,会真的如表现出来的那样与禾氏集团共赢。
岳宴溪没有坐沙发,而是坐到禾谨舟后面的扶手上,禾总有什么怕我查的,我倒是很好奇。
禾谨舟看着她的眼睛,坦然道:当然没有。
你也知道你说这话我是不信的。岳宴溪说,你放心,我不会查你。
禾谨舟:如果想找一个傀儡,二弟比我合适。
岳宴溪:谨舟的生命里,就没有一点点其他想要的?除了禾氏集团。
禾谨舟:岳总觉得我想要的是禾氏集团?
岳宴溪浅笑:你想要的,是无止境的追逐,一辈子都要如此?
禾谨舟无意与她谈论这些,直言道:你手上的东西,如果我想要,需要付出什么?
岳宴溪:我看到启堂发的照片,花房美人,当做摄影作品参赛,说不定还能获个奖呢。
禾谨舟还没看,大约能猜出是老顾发的节日状态。结婚这么多年,还能一起过情人节,足够他人自行遐想。
既然岳总看到,也该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希望可以早点结束,放我回去过个情人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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