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浴室出来,禾沐穿上一件白色衬衫。
扣子开到锁骨以下,里面是纯真空。
她为穆青染精心挑选了一件黑色的立领衬衫,暗红色的蝴蝶结。其实她并不是很想再加一条裤子,多碍事啊!
但是在穆青染近乎凌迟的目光下,只能不情不愿地拿出一条黑色高腰裤。
能完全勾勒出身材曲线的那一种。
穆青染面无表情,俨然是个被迫换装的玩偶。
她无数次在心中告诉自己,忍一忍就过去了。
最后,禾沐亲手帮姐姐打好领结,大功告成,满意地点头微笑。
穆青染刚想往台球室走,又被小孩抓住。
还有这个。禾沐从柜子里翻出自己珍藏的宝贝。
两对毛茸茸的耳朵,灰蓝色的狼耳朵和白色的兔耳朵。
穆青染蹙眉,这是什么?
用眼睛她当然能看出是什么东西。
但是用途
过年前买的,还没来得及用上。禾沐低下头,神色黯然,我知道姐姐没有那么喜欢我,如果不想的话,我也不会勉强你。
过年那次争吵,在两人心里都留下深刻的印象。
穆青染明知道禾沐在耍小心机,却还是不忍心拒绝,只好认命地伸手去拿那个狼耳朵。
然而,手还没碰到,禾沐就将兔耳朵戴到她头上。
穆青染:???
禾沐护着那对狼耳朵,后退两步,这是我的。
凭什么?穆青染终于破功,音量都抬高几分。
禾沐:都是狼吃兔子,哪有兔子吃狼的?
穆青染:那更应该属于我。
她已经被带跑偏,彻底忘记刚刚还很拒绝这种东西。
禾沐佯装没听到,自己把狼耳朵戴好,牵起姐姐往台球室走。
穆青染抬手就要去摘头上的耳朵。
你干什么?禾沐警惕地看向她。
穆青染说:丑。
你要是不愿意戴,就说明你不爱我。禾沐是一个成熟的小女友了,已经熟练掌握无理取闹的基本功。
穆青染也不示弱,回道:不是说要把我宠成小女孩儿?我不想戴。
禾沐不为所动,淡淡道:我今天允许你当兔姐姐。
穆青染脑子嗡嗡直响。
事情到底是怎么发展成这一步的?
别浪费时间了!禾沐一把将穆青染拽进台球室,关上门。
她拍拍墙上的海绵板,这里隔音效果特别好,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听见。
穆青染双眼微眯:你准备这么一间屋子,是想干什么?难不成还想带人回来叫破喉咙?
禾沐低头盯着脚尖,轻声说:虽然你走了,但是我还是想象着这是我们两个的家。我喜欢看你打台球。
穆青染鼻尖发酸,眼眶也有点热。
她还来不及感动,下一秒,禾沐又说:我在这里面幻想过很多姿势,可惜以前没有机会尝试,做梦也梦不到。
穆青染脑海中那个天使一样的小孩彻底破碎。
这是哪里来的小色胚?
禾沐指尖搭上穆青染领口的蝴蝶结,向自己这边拉近,立时进入状态,姐姐,什么时候教我打台球呀?
穆青染摘掉禾沐脑袋上的耳朵都丢到一边,将自己的兔耳朵换上去,说:我比较喜欢小兔子。
禾沐指尖下滑,在穆青染心口挠了挠,好吧,那我要当大猛兔。
穆青染拿起一根台球杆,走到台球桌一端,看向禾沐,过来。
禾沐乖巧地在姐姐面前立正站好,仿佛真的一点都不会台球。
抓住这里。穆青染握住禾沐右手手腕,让她抓住杆尾,而后,从后面贴上她。
穆青染带禾沐俯身,左手放在这里。
待手在球桌上固定好,将球杆架上去。
准备好了?穆青染说话时故意靠近禾沐的耳朵,右手也紧紧包着禾沐的手。
禾沐将脑袋转过来,碰到穆青染的唇角。
我们是不是要开球了?
伴随着说话呼出的气息,穆青染还感觉到禾沐温软的嘴唇在皮肤上扫了几下,呼吸微微发沉。
穆青染带着禾沐的手用力推杆,白球冲出去,撞开三角形的球堆。
清脆的撞击声接连响起,两个球掉入球袋。
禾沐软声道:姐姐好厉害呀!配合着头上的兔耳朵,活像个兔子精,会半夜吸取精气的那种。
穆青染退开一些,将球杆完全交到禾沐手上,自己试试。
禾沐揽住穆青染的腰,贴上来,你明知道我会打,只想要你像刚才那样教我。
穆青染故意道:手酸了。
禾沐边叹气边摇头,姐姐动不动就说手酸,果然不如我体力好。
穆青染无视激将法,将手背到身后,说:年纪大,体力不好是正常。
她倒想看看,自己不动,小孩还能怎样?
那只好我教你打了。禾沐绕到穆青染身后,将球杆塞到她手上,瞄准白球,这个角度可以进吗?
穆青染调整两步,击球,两球相撞,一个球稳稳落入袋中。
你怎么那么厉害?禾沐的唇贴上穆青染的侧颈,自上而下,若即若离地扫过。
穆青染指尖颤了一下。
禾沐握住球竿的两端,胳膊向回收,穆青染被箍在一根木杆和一个柔软的怀抱之间。
不要调皮。穆青染面色很不自然。
我以前总是在想,如果重新抓到你,该怎么惩罚。禾沐抓着台球杆慢慢上移,到肋骨位置。
穆青染本能地收紧呼吸。
禾沐又说:姐姐,我可是很记仇的。
穆青染覆上禾沐的手背,怎么惩罚可以让你消气?
转过来。禾沐命令道。
穆青染难得顺从,转身,两只手反撑在台球桌沿上。
那根台球杆牢牢卡在穆青染后腰的位置,迫使她紧贴着面前的人。
禾沐轻咬住穆青染的下唇,舌尖细细摩挲,宛若在品尝美味珍馐,许久都没有更进一步。
穆青染率先撬开禾沐的牙关。
还没吻下去,身后的压迫感陡然消失,反倒有些空落落的。
禾沐将球杆放到一边,把穆青染抱上台球桌。
穆青染对上禾沐灼烫的视线,被推着肩膀向后倒。桌上还有未清完的台球硌在背上,倒真有几分惩罚的意思。
禾沐撑上去,两个膝盖支住台球桌,将穆青染的手按到酒红色的绒布上,十指紧扣。
俯身,咬住穆青染领口的蝴蝶结,轻轻一扯,原本就绑的不牢固的领结被抛到一边。
虽说自己家的台球室很干净,但禾沐依旧觉得不卫生。
玩儿够了,便将姐姐抱回卧室的床上,进攻最后的城门。
*
翌日。
穆青染像是跟人打过架,手肘和膝盖碰一下就痛。
回想起台球室的一幕幕,饶是她大部分时候都能很好地控制情绪,也不禁将被子拉过头顶,想装一天鸵鸟。
姐姐,早上好。禾沐侧身,一条胳膊撑住脑袋,沉稳的神态,像极了从书里走出来的霸道总裁。
仿佛下一秒就会说出女人,昨晚你还满意吗?这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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