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沐原来不会做这样激进的事,突然有了动作,会不会
她的思绪被一个电话打断。
今天是八月十五。
又是岳宴溪。
嗯。禾谨舟应了一声。
我爷爷和你爷爷一起上山修禅去了。
禾谨舟蹙眉,两个老爷子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我一个人挺寂寞的。
禾谨舟:岳总到底想说什么?
顾启堂还没回来,我可以陪你过中秋。
禾谨舟总觉得这话哪里怪怪的,但不想深究。
不需要。她说。
我做了月饼。
家里有。
我已经到门口了。
禾谨舟:
何必多此一举打个电话。
禾谨舟打开大门,门口,岳宴溪一手插兜,一手拎着个礼盒。
请进。禾谨舟让开身子,想要去接那个盒子,对方却没给。
岳宴溪轻车熟路地换好拖鞋,走进厨房,将月饼装盘,端到餐桌上。
个头不大,就是尝个味道。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岳总的家呢。禾谨舟罕见地调侃道。
岳宴溪一脸高兴:谨舟现在越来越会说话了。
禾谨舟:岳总现在的脸皮是越来越厚了。
生意人脸皮不厚点怎么挣钱?岳宴溪反呛回来。
禾谨舟适时闭嘴。
论胡搅蛮缠的功夫,她比不过。
岳宴溪又说:中秋节是家人团圆的日子,我现在,也算是谨舟半个家人了吧。
禾谨舟觉得好笑:你哪里来的错觉?
你看,现在都会跟我说俏皮话了。岳宴溪说,家人算不上,朋友总能够得上吧。
禾谨舟拉开椅子坐下,谢谢岳总的月饼。
岳宴溪也坐下来,一只手支着下巴,吃了我的月饼,好歹叫声宴溪来听听吧。
禾谨舟没有搭话,拿起月饼咬了一口,奶黄流心的,味道居然还挺不错。
这是你自己做的?禾谨舟有些不信。
当然不是。岳宴溪耸耸肩,就算我厨艺天赋再好,也不可能一下子学会这么复杂的糕点。
禾谨舟:那刚刚岳总说自己做了月饼
当然是骗你的。岳宴溪半点不心虚,我想着看在我一片心意的份上,你也得放我进来吧。
禾谨舟揉揉眉心。
她早该认清岳宴溪的真面目。
既然不是岳宴溪亲手做的,禾谨舟也没必要那么给面子,只吃了一小半就放下了。
她不是很爱吃甜食。
岳宴溪勾出一个笑:不是我亲手做的,是不是突然觉得索然无味?
禾谨舟也弯出一个很假的笑:岳总当初一定入错了行,要是去说相声,现在约摸已经红遍大江南北了。
岳宴溪挑眉:我就当谨舟这是在夸我口舌灵活。
话好像没什么问题,但禾谨舟总感觉听着怪怪的。
这时,被遗忘在客厅的手机闹起来。
禾谨舟起身去接电话,是顾启堂打来的视频。
中秋节快乐。
中秋节快乐。
彼此祝福过后,有点冷场。
最近没遇到什么烦心事吧?
挺好的。禾谨舟答。
是启堂打来的?岳宴溪走过来,我跟他也好久没见了。
说着话,就从禾谨舟手里拿走手机。
启堂看着年轻了许多。岳宴溪笑意盈盈。
顾启堂愣了一下,小晏也在。
你不在家,我就替你陪陪妻子。岳宴溪说。
顾启堂眼中满是无奈,笑着摇了摇头。
禾谨舟刚刚一直没说话,委实是被岳宴溪抢手机的这个行为惊呆了。
岳总
他挂了。岳宴溪无辜地将手机递还回来,可能是觉得你们老夫老妻,也没什么好说的吧。
禾谨舟没了脾气,拿手机的时候不小心碰到岳宴溪的手指,有点凉。
岳宴溪瞳孔颤了一下,抓着手机没有松手。
禾谨舟却仿佛被那冰凉的手烫了一下,迅速将手收回去。
如果看到岳宴溪那样的眼神,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那就是真的不想明白。
月饼也吃了,岳总请回吧。禾谨舟的态度冷了几分。
岳宴溪一把抓住禾谨舟的手,你明明看出来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禾谨舟避开岳宴溪的视线。
月饼还没吃完。岳宴溪松开手,转身往餐厅方向走,好似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
岳宴溪。禾谨舟叫住她,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岳宴溪回眸,笑意清浅:你放心,我不会让你背负道德上的指责。
两个人重新坐下来,心境却与方才全然不同。
岳宴溪,我们斗了这么多年,我知道你很想征服我。禾谨舟顿了顿,眼睫微敛,别做无用功。
岳宴溪翘了翘唇:不试试怎么知道。
很晚了,岳总该走了。禾谨舟站起来,去收岳宴溪面前的盘子。
岳宴溪再一次握住禾谨舟的手腕,纤纤细细的,好像轻轻一折就会断。
岳宴溪!禾谨舟沉下眉,动了怒。
我是不是错了?岳宴溪仰起头,神色很淡。
禾谨舟看着她的眼睛,那里面就像是被雾蒙着,什么都看不清。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扼着她的脖子,说不出震慑的话。
禾谨舟就那么静静站着,等待着,希望岳宴溪能自己懂得分寸。
我如果早早就拖住苍鹰的脚,不让她飞,她会恨我吗?岳宴溪手上力道重了几分。
禾谨舟不回答,不挣脱,也不喊疼。
对不起。岳宴溪松开手,站起来,弯起眉眼,当总裁压力大,容易躁郁,禾总别跟我一般见识。
禾谨舟依旧不发一语。
我是该走了,再见。岳宴溪从禾谨舟肩头擦过去,轻风带起淡淡的女人香。
人走了好一阵,禾谨舟还在那里站着,腕上几道红指印狰狞醒目。
她的脑海中满是岳宴溪盛着浓重悲伤的眼睛,分明只有一瞬,但她看得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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