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山:“好。”
若比邻星光渐逝,何山拾起散落在地的宣纸,一张张叠好,收进袖里乾坤中,起身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白稚薇从邻近的灌木丛里探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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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比邻的另一端仍开在不语湖底,方雀尚未站稳,就听到了一声甜甜奶奶的“师姐,你来啦”。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容海提前从转椅上站了起来,正好与方雀打了照面。
方雀微笑道:“好久不见,小海。”
容海背着手,笑得像只害羞的兔子:
“师姐,此次找我,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做吗?”
方雀:“查着了些关于后浪号的事情,要借贵宗的藏书阁一用。”
容海:“师姐客气。翰白宗全域都向师姐开放,谈什么借?”
方雀:“毕竟是你的地盘,我自然要来见你一面。”
容海笑了几声,扬手向着房门:“师姐请。”
方雀点头:“请。”
二人走在小径上,四下有弟子拖着树枝路过,纷纷停下与方雀招呼。
方雀依次应过,盯着那些残枝瞧了好一阵。
容海注意到她的目光,主动解释道:“师姐应该见过的,这是门规碑前的树妖。”
方雀:“树妖?”
她说着,忍不住又回头望了一眼。
“它们怎么变成这样了?”
容海叹了口气:“秋子煜前几日来闹过一场,闹得全宗不得安生,很多小精怪都受了伤。”
方雀:“他怎么到处惹是生非……难怪全修仙界都谈之色变。”
容海:“初代者,我们当中,单数你记忆损伤得最严重。”
听容海忽然改了称呼,方雀便知道,他接下来要以海色的身份,说些与系统有关的旧事。
容海:“你可能不记得了,秋子煜他从始至终就是这样一个工具人的身份,谁哪里需要反派,就拽他去充当。我们当时给他调了很高的数值,以一当千不在话下。”
方雀半是认真半是调侃:“全系统唯一一个专心做坏事的反派。”
容海一怔:“对,不愧是你,初代者,你当年也是这么形容他的,只字不差。”
方雀抬手遮住半张脸——
全山的笋都叫她一个人夺完了。
容海:“后来,系统出了意外,我也渐渐失忆,变成了剧情里人设固定的那个容海。我被关在我的监管者小蓝——也就是汐落的肚子里,虽未参与过你们与系统的鏖战,但我可以大概推测出:系统发生意外后,很多程序都摇身一变,成了叛徒,它们想杀死我们这些活人。而论杀人,最得心应手的当属秋子煜。大魔头脱离了控制,还分出了三个之多,便到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系统内一时多处起火。”
“几番波折之后,他应该是被你或者佳公子捉住,锁进了汐落。如今他重获自由,自然又依着惯性,做起了从前杀人放火的勾当。”
方雀若有所思:“所以,当年我们在很大程度上,是被这三个秋子煜逼得不得不撤离系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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