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烦啊呜呜呜,都怪你!霍岚又气又懊恼,整张脸都红起来。
好好好,怪我怪我,哎呀我又不嫌弃你,这有什么嘛!云妙晴嘴上这么说,却在霍岚伸手来抓她的时候往后躲了一下,笑着拒绝道,哎,你别拿你刚擦了鼻涕的手来摸我啊!
你还说你不嫌弃我!霍岚悲从中来,哭得更大声了。
两人闹了一路,回去之后云妙晴再三向霍岚保证今晚的事她一定忘得干干净净,就像没发生过一样。
呸呸呸,不是像没发生过,是本来就没发生过嘛。咱们刚才说什么了吗?不就是你给我讲了讲今天在宫里的见闻么?
霍岚用鼻子哼了一声,算是勉强认可了云妙晴的说法,这才同意放人离开。
她回到自己房中简单洗漱了一下,躺到床上,脑海里不可避免地还在回想刚才的事。拜云妙晴后来的笑话所赐,这会儿再想起来那股伤感劲儿没了,倒让霍岚终于有心情从云妙晴哄她那些话里琢磨出点别的来。
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云妙晴答应过她的事还从来没有食言过。之前说不会放她一个人来京城,然后就果然陪她回来了,这次说不会留下她一个人,还说要等着她兑现许下过的允诺,是不是代表着云妙晴已向完全接纳了她,愿意跟她共渡一生了?
霍岚回忆着从前在白鹿山脚那处阁楼里对云妙晴许过的那些关于陪伴云妙晴的话,当时说那些话的时候,那些情景她还只能在梦里体验,而如今,这一切好像已向触手可及了!
喜悦就像一朵花,从一个小花苞逐渐张开,迅速占领霍岚的整个心房。霍岚之前不敢想的事现在统统敢想了不说,还敢想得更多,她几乎要等不及向云妙晴正式表明心迹,与云妙晴分享自己这些年来期盼过计划过的所有未来。
然而现在朝堂局势如此紧张,即便她跟云妙晴不是时时刻刻都在议论政事,可心里始终绷着一根弦,还是等这段日子过去之后再说吧。
霍岚在床上翻来覆去,接近四更时才沉沉睡了过去。
与此同时,另一边,一个漆黑的身影出现了京城外。夜幕模糊了那人的面容,那人步履蹒跚,一步一挪来到城墙根儿,卷缩着身子蹲坐在地上,双目呆滞地望着天空,等候天明开城门的那一刻。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就是大年三十啦,要跟家里人一起准备年夜饭,估计没空码字,然后初一初二也有事得请两天假,初三,也就是14号周日,开始恢复正常更新。
抱歉因为过年要耽搁几天,这章评论里发一波小红包,感谢所有支持这篇文的小可爱们,提前祝大家春节快乐!
第五十章
哎你们听说了吗?今年圣上康泽山之行可不简单呐!
怎么不简单了,不就是祭天祭祖么?
嗨!不止!听说还认回了一位民间皇孙,只等祭祖过后就要昭告天下。
京城康瑞坊一家茶馆内,一名长胡子书生正跟同桌的几位好友分享自己新听来的消息。
哪里来的民间皇孙?桌上另一人好奇。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那书生捋了捋自己的胡须,低声神秘道,听说是那位的遗孤,就是太和十三年死在天牢里的那位!
尽管那书生声音不大,却也足够边上其他几桌客人听见。这间茶馆里往来的基本全是常客,彼此之间不能说都认识,但见上面了点个头的交情还是有的,一听到这边在谈宫闱秘闻,立刻有好事者凑上前来询问道:真的假的?怎么回事快给说说?
那书生也不客气,将自己听来的传闻一五一十讲给大家听。
你们可别小看了这民间皇孙,据说他身长九尺,生得那叫一个魁梧健壮,之前春狩的时候一个人就干翻了一头熊,骑射功夫具是了得!而且他不只武功厉害,文采学识也很得圣上赏识,近来常帮着圣上批阅奏折处理政务。
按你刚才说,这皇孙是那位跟一个普通民间女子所生,可读书骑射总得有人教不是?如果他真有你说的这么厉害,那他的老师想必也差不到哪儿去,这民间女子是个什么身份,能给他请到这么好的老师?
那书生晃了晃脑袋,对着提问者笑道:你这话就问到点子上了,他的老师说出来保准叫你们服气。
是谁你快说呀!
就是就是,你就别卖关子了,到底是谁?
众人连番催促,那书生待吊足了大家的胃口才为大家解答道:闻正良老将军你们知道吧,教这位皇孙武艺的就是闻正良老将军的儿子闻泰苍,而教他读书的则是前任中书令云知邈的亲闺女!
就是十六岁被圣上点入殿试的那位云小姐?
不会吧,刚不还说他娘是一个普通民间女子么?怎么转头又跟云相一家扯上关系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问得热闹,忽听角落里传来一声冷笑,声音的主人毫不掩饰自己的嘲讽之意,以至于在这样嘈杂的环境里还是让所有人都听见了。
众人转过头,只见一个身穿粗布补丁短衫的陌生男子端着茶杯坐在那里。那人年龄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面容枯黄,身材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看人的眼神仿佛阴沟里的臭虫老鼠,无端让人生厌。
长胡子书生眉头一皱,不悦道:这位兄台有何高见?
你说的这人是不是姓霍?那人一开口,声音粗粝得如同指甲挠在铁板上,使人浑身不自在。
从长相到声音都不讨喜也就罢了,说话连句客套都没有,如此质问的口吻,别说那书生了,就是他身边的一众好友们都感到被冒犯。
那书生闻言眉头皱得愈发紧起来,他虽讨厌这人,但看这人说的不假,还是暂且忍耐着回了他一句是。
那人又是一声冷笑:还真是他,什么身长九尺,魁梧健壮,我呸!就是个吃软饭的小白脸,娘娘腔,不要脸的小贱种!还皇孙,就他也配?!你们问他怎么跟姓云的一家扯上关系?当然是靠钻女人裙子,讨好那姓云的小荡|妇!
在场的大多是些读书人,一听这人言语粗鄙,对他更加厌恶,不等那书生反驳便有人站出来替他说道:我们几个议论我们的,关你什么事?这位顺杭兄姐夫的结拜兄弟在宫里当差,他的话不可信难道你的可信?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肮脏货,敢在这里胡言乱语?
哈!我是哪里冒出来的?你们在这儿说了半天,就不知道你们口里那个小贱种从前一直住在我家,多亏我家好心收留他跟他那个疯子娘他才能活到现在?
那人讥讽地扯了扯嘴角,正是霍岚的表弟潘武。
却说自那年年节里潘武跟那伙强盗去打劫云宅不成,反被云妙晴抓起来报官之后,便一直被县令张元白关在大牢。这一关就是两年,半年前张元白在松栾县任期已满要调往别处,临行前倒是没忘让人给接任的县令交代这事。然而新县令看如今云家小姐都回京城了,潘武罪又够不上杀头,嫌一直关着他占地方,就责打了潘武一顿,把人给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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