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的壮汉主动上前:小少爷要去遛狗吗,我可以代劳。
不、不用了。阮初酒抱着软糖后退了一步。
他抱着软糖软糖,错开这两人,满脸一言难尽的表情走到门外,关门。
公寓外的走廊东西串风,阮初酒刚关上门就被风吹得一个瑟缩。
他看了下智能门上的温度,喃喃自语:奇怪,温度很高啊,怎么会冷。
软糖出门后就着急的想进电梯下楼,再加上阮初酒看到那俩保镖似的壮汉尴尬的鸡皮疙瘩都能起来,就没有回房间拿件外套。
等会太阳完全升起来就不冷了。这么想着,阮初酒牵着狗下了楼,到平常遛狗散步的公园,找到宠物专用是的小厕所解决软糖的生理需求。
遛狗的路上,阮初酒打了无数个哈欠,风一吹就带着脑袋密密的针扎似的疼。
走了好一会儿,阮初酒才觉得没那么冷,只是头疼的越发厉害。
走至一个休息椅处,阮初酒拉着软糖停了下来:软糖,我们休息会儿哦。
怕狗狗的毛掉落在椅子上,阮初酒就没有将软糖抱到椅子上,只是紧紧地握着牵引绳怕它走丢。
视线随意地落在前面的湖面上,阮初酒突然就想起傅闻钦那晚留下的那句话。
骗子,说好等我回来就告诉我的。阮初酒小声嘟囔着,说着说着又长长地叹了口气。
算了吧,不见也好,见面了反倒尴尬。
话音刚落,阮初酒就听到一声短促的轻笑。
尴尬什么。
阮初酒瞳孔不自觉地放大,猛然转身,果然看到傅闻钦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自己身后。
你怎么来了。被人抓住自己说的悄悄话,阮含之心虚的缩了缩。
傅闻钦却突然皱起眉:脸怎么这么红,身体不舒服?
没有啊,就是睡得有点晚所以头疼。阮初酒用空下来的那只手摸了摸脸颊,很红吗?
傅闻钦的冷眉却越皱越深,他向前跨了一大步,紧贴着阮初酒的背部,弯腰将手贴到阮初酒的额间。
温热的气息扑到耳边,阮初酒一怔,耳尖骤然红了个透。
发烧了。傅闻钦泛着冷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啊?阮初酒自己贴上去摸了摸,我怎么没摸出来。
阮初酒白皙软嫩的手在额间左摸右摸,是不是还碰到傅闻钦的手。
傅闻钦抿了抿唇,起身拿出终端发了条信息。
阮初酒实在是摸不出自己有什么不对劲,但脑袋确实越来越重,脑中密密麻麻的刺痛也让他很难受。
别动,先回家。傅闻钦单手将乖巧坐在地上的小白狗抱了起来,另一只手牵上阮初酒的手,待会让医生到家里看看。
傅闻钦一路沉默着送他回家,阮初酒鼻尖全是淡淡的柏木香味。
他偷偷抬眸,入目的是傅闻钦优越冷硬的下颌线条。
傅闻钦是喷香水了吗。
阮初酒好奇地嗅了嗅,闻着淡淡的柏木清香,似乎连脑中的刺痛都减轻了一点。
回到家,阮初酒摁下指纹打开了门。
阮含之和唐昼邺已经醒了,唐昼邺非要跟着阮含之身后打下手,两个成年男人将不大的厨房挤得满满当当。
看到阮初酒回来,阮含之推开一个劲往往自己这边凑过来的唐昼邺:酒酒,软糖溜了吗?
刚说完,阮含之就看到自家儿子身后又冒出一个高大的男人。
再一看,哦,那个即将要骗走自家小儿子的臭男人。
爸爸。阮初酒此时仿佛一个蔫了叶子的植物,蔫哒哒的垂着头。
怎么了?不舒服?阮含之眸光一凝,疾步走来将手覆在阮初酒额头上,怎么这么烫,先去房间躺着,我去给你买药。
阮初酒没什么力气地点了点头。
唐昼邺听到阮初酒身边了,有些着急地走过来:发烧了?
阮含之嗯了一声:发烧了,家里还有温度计,待会你去买点药。
唐昼邺更紧张了:不行,等下我让医生过来给酒酒检查一下。
一旁一直没说话的傅闻钦目送阮初酒进房间后,听到唐昼邺这句话开口:医生马上到。
重新挨到床上,阮初酒很快就陷入沉睡,只是睡梦中也没能甩掉头疼,甚至因为这个总是睡不好,迷迷糊糊的难受到醒过来。
昏昏沉沉中,阮初酒感觉有人来给自己量了体温,还有一些低声谈话。
三十九度了,晚饭前要是没有退烧,就得打一针了。
暂时排查没有其他问题,喉咙间也正常,不是病毒性感冒,可能是温差过大引起的身体不适。
最近饮食要清淡点。
半睡半醒中,阮初酒就听到了那一句饮食要清淡。想起上次中暑那几天吃的清淡白粥,阮初酒挣扎着想醒过来拒绝医生的建议。
傅闻钦坐在床边,注意到阮初酒颤抖的鸦羽般睫毛,俯身凑到他嘴边:怎么了?
不、不要。
傅闻钦没听懂:不要什么。
不要饮食清淡。QAQ
望着阮初酒快流出眼泪的蓝眸,傅闻钦替他掖了掖被角:快睡吧。
只字不提饮食问题。
阮初酒却以为傅闻钦答应了,闭上眼睛再次安心睡过去,等到再次醒来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一睁眼,阮初酒就被房间里挤满的人吓了一跳。
不大的温馨小房间此时却挤了五个人,文满远远的站在门边,往自己这边探头探脑。阮含之满脸担忧的坐在床边,唐昼邺和唐迟深一左一右的站在阮含之身边。
而自己经常坐的书桌,此时却坐着傅闻钦。
一觉醒来被五双眼睛盯着,阮含之有一瞬间的脚软。
醒了。阮含之再次试了试阮初酒额间的温度,温度没那么高了,总算降下来了。
几点了。阮初酒一开口,就感觉喉咙干疼的厉害。
阮含之立马递上一杯水:先喝点水,锅里熬着粥,等会吃一点?
阮初酒往上挪了挪,靠在床背上双手捧着水杯,视线却巴巴的绕着房间内转了一圈,最后停在唐迟深身上。
喝完水后,喉间的不适感总算消失的差不多,阮初酒恢复之前好听的声音:爸爸,我没事了,你们回去休息吧。
唐昼邺不知道什么时候去厨房盛了碗粥,端着托盘放在床边的柜子上,沉声道:等你吃完。】
饿了一天,阮初酒确实饿了。
摸着扁扁的肚子,阮初酒对那晚看起来没啥味道的白粥都起了心思,只是
这五道炽热的视线,着实让他吃不下啊。
阮初酒咽了咽口水:爸爸,你们还是先去休息吧,我一个人可以的,要是不行文哥可以留下来陪我!
蹲在门口的文满骤然听到自己名字,瞪大了眼睛。
阮初酒不忍心的闭眼。
对不起了文哥,牺牲你一个,幸福阮初酒。
阮含之养了阮初酒这么多年,一眼就看出阮初酒的不自在:那我们先出去,你好好吃,等会回来给你收拾东西。
嗯。阮初酒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傅闻钦深深地看了眼阮初酒,却也还是跟着阮含之一起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