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他们并不愿意被抛弃。”听了松叶的描述,阿普利尔有一点担心鹤丸国永的处境了,倘若被传送到合战场,那还好些。像这种审神者和刀剑男士蚂蚁一样密集的地方,暗堕刀剑的出现恐怕比敌军还要刺眼吧。
一期一振微笑着,扶了扶头顶的安全帽,动作像贵族一般优雅从容,道:“没有谁愿意被抛弃。但这并不是给主君带来困扰的理由。”
松叶在一旁不悦地嚷了起来:“说这种丧气的话,没有必要吧?”
“只是向这位小姐解释一二,如果对刀剑存在误解的话,哪怕主上也不能很好地尽到身为前辈的职责吧。”
一期一振………
看着这把刀稳重而柔和的神情,阿普利尔想到了自己本丸里的那把一期一振。同样一把刀……真的会异化那么多吗?
“那个……”阿普利尔忽然说道,她看着药研藤四郎:“你们,关系很好对吧。”
药研藤四郎诧异地挑了挑眉:“当然,都是出自于名匠吉光手中。虽然因为各种理由确实分别了很久……确实很久,但只要能团聚,这种事情也不算什么。”
“那么,乱藤四郎也是……?”
“当然是了。”松叶拉着阿普利尔的手,道:“乱啊,是个非常可爱,非常会撒娇的孩子哦。”
“的确如此。”阿普利尔难得地赞同道。
药研藤四郎叹了口气:“厚此薄彼可不好啊,大将。”
阿普利尔又陷入了沉默。
如果说,没有亲眼见证过原本的刀剑是什么样子的,可能就不会体会到这种心理的负担。诚然,她没有义务去拯救沦落于泥潭的灵魂,可绚丽美好之物的惨淡凋零,不管看了多少次,都是那么的刺眼……
就算要凋零,也不该以这种方式。不该被践踏,不该被羞辱,不该受到无意义的凌虐,让原本高傲的自尊落入尘埃。更不该去享受,从这种行为中汲取肮脏的快乐。
阿普利尔的手无意识地收紧。
那时候,那时候啊……狮鹫的翅膀掠过天空,漆黑的阴影遍布大地。玫瑰的花瓣在眼前破碎成灰。怨恨和懊悔扎根在她的心里,就算时过境迁,一切沉寂降温。在遇见困境的今天,她也依旧在下意识地逃避。
但是连她自己也不敢肯定,逃避到底有没有用处。
水蓝色头发的青年轻轻地说道:
“如果不是主上,恐怕永远都无法获得现在这样的期待吧,和弟弟们团聚的期待,拥有明天的期待,这都是在拥有人身前所无法想像的。我想,不管是在什么场合下,只要人身尚存,这份期待就永远不会消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