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时,为了防止破坏甜品卖相,慈郎把打包盒先递给伊集院,自己才坐进去,拿起伊集院准备的西装开始换。
伊集院注意到了他的心情:紧张?
确实紧张。
前两个月伊集院都很忙,还因公出过国,即使是团圆新年的正月,伊集院也没有去过伊集院大宅,听风早婆婆不在意地说,大宅那边因此对伊集院颇有微词。
所以这么算来,这顿晚餐,还是从伊集院救了慈郎那晚以来,他们两个第一次回伊集院大宅。
而且伊集院夫人曾送去那份合同慈郎都不敢想,如果被她知道他们正在交往,她会作何反应。
想起高尾君把伊集院说成是自己的名门大小姐未婚妻,要这么说,就是前科犯男人上门见豪门岳父岳母更紧张了!
也没什么不好对伊集院承认的,慈郎点了下脑袋。
伊集院却不在意地说:不必紧张。
怎么可能不紧张,这话说得有些不知凡人疾苦的味道,慈郎一边扣衬衫扣子,一边无奈地扫了眼伊集院。
伊集院抓到他的眼神,竟把还没换完衣服的慈郎抱过来,一本正经地冷漠道:我帮你。
信你个鬼。
被抱在腿上,慈郎一手抓着椅背稳住自己,另一手抓住伊集院左手就抓不住右手,简直要崩溃:你不要闹啊!!
第34章大宅再访问
别动。
仿佛命令一般的句子,果然让慈郎安静下来。
伊集院思考着这个情况,并没有妨碍手上的动作,知道慈郎不喜欢在外面亲密,所以还真的就是在帮慈郎穿衣服。
但是故意放慢了动作。
修长的手指,在慈郎身上移动,扣好一粒扣子,指尖贴着衬衫布料往下滑,一旦听到慈郎发出什么声音,还要往回退,再从那里旖旎滑过。
这哪里是穿衣,根本和A抚没有区别。
慈郎一开始是咬着下唇,最后只能用手捂紧嘴巴。
衬衫扣好,伊集院长手一伸,把西裤勾过来,在慈郎耳边一本正经问:自己穿还是我帮你?
那当然是要自己穿!
为了避免彻底落入窘境,慈郎克制住非常想要立刻遮掩住有反应的那里的冲动,几乎是把西裤抢到了手里,然后挣了一下:放开我。
伊集院好像就等着这句话,又给慈郎选择,淡漠问:那,自己穿还是放开你?
慈郎说不上是真生气,但还是有点气。
为什么他一个三十岁的男人,一定要在[坐在另一个三十岁男人腿上换裤子]和[被另一个三十岁男人换裤子]这两种都很跌破廉耻的羞耻选项中做选择啊!
慈郎深吸了一口气,隐忍道:我说啊,你这个人,你不要以为天生有那副冷漠的腔调就可以随便说那些任性、艳情的话!就算听上去还仿佛一本正经的,但实际上还是很羞耻啊!给我意识到这点!
不要。
伊集院用那副冷漠的强调,理所当然地任性道。
慈郎扶额。
不能好了,这只猫不能好了。
好在,伊集院毕竟知道分寸,不会闹到过头,在慈郎穿裤子的过程中没有闹他,但光是坐在伊集院腿上等反应消退再换上裤子,这个过程已经足够慈郎耻到两耳通红。
慈郎放弃一般垂着脑袋,无奈道:现在能放开了吧。
伊集院让慈郎侧过身来,为慈郎整理了一下衬衫细节,然后为慈郎系领带。
衬衫领被翻开,伊集院将细款的条纹领带,绕上慈郎的脖子,熟练地打出一个漂亮的温莎结。
最后调整效果时,伊集院骨节分明的手,稳稳地将领结向上推,这样平常的动作,配上那潜藏谋求的眼神,让慈郎感觉像正被猛兽利齿逼近要害,无意识地本能往后躲,却被伊集院揽着腰控回来,仿若无事发生一般将领结牢牢系好。
慈郎无法移开视线,也无法逃离,那条领带似乎不止是系在他的脖颈上。
如果他们现在不是在车上
意识到自己呼吸有多沉重时,慈郎简直想学鸵鸟,把头埋到沙子里去。
车内温度合适,还不必穿上西装外套,伊集院最后将慈郎脸上那个碍眼的黑镜框取下,随手收进置物盒里。
这已经是伊集院在名牌店看到的最丑镜框,唯一优点是配上平光镜片后也还是很轻,但是给慈郎戴上,也只是让他看上去像个埋头苦读的好学生,虽然有点呆,还是没能让他丑多少。不过多少起到了改变气质的伪装效果,伊集院也没有特别不满。
但伊集院还是不喜欢慈郎和自己相处时戴着。
那感觉,就不是望月慈郎。
慈郎有些紧张地理了下头发,问伊集院:还好吧我看上去?
伊集院故意道:傻傻的。
喂!慈郎先是不爽地反驳,但很快又不安起来,真的傻吗?
伊集院心底叹了口气,这次直接回答:假的。很帅。
就算是骗我的那也很开心,已经开心起来的慈郎这样想着,低头亲了伊集院一下,叹息道:我还是紧张。
伊集院好像知道些什么一般,无所谓地说:我想,今晚我和你都不会是焦点,尽管放心好了。
听伊集院这样说,慈郎不禁好奇起来,但伊集院没有往下说,猜测大概是伊集院家的家事,慈郎想了想,没有追问。
因此,当进入伊集院大宅,踏入气氛万分诡异的餐厅时,慈郎非常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多问一句。
尽管问候后,伊集院夫人表现得还是那么温婉,还很细心地示意管家要在餐后记得把慈郎带来的罗勒柠檬塔作为甜点送上,但很显然,伊集院大哥夫妻完全没有要掩饰冲突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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