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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歌舞伎町救回的男人——步帘衣(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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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狱后,直到去年冬天,我找到便利店的工作,才在年轻店员的闲聊中得知,原来那个女犯人是□□教主,她那天说的都是真的,她被捕时有非法集资等数项罪名,按照法律该判很多年,但有虔诚的富人信徒各方活动,又找教内财务给她顶罪,她最终只在监狱里呆了一年多,出狱时,有十几名教徒全身匍匐在监狱大门外迎接。现在,这位教主依然大肆散播□□,靠控制信徒,过着奢侈的生活。

她明明是个犯罪者,是被法律明确判定犯罪了的人,为什么她还能吸引到这么多信徒,继续发展□□?

还有我自已,不管我认不认为自已是,在他人眼里,我就是罪犯。这样的我,竟然有人因为看到电视、网络上的相关报道,就写情书寄到监狱来还有填好一半的婚姻申请。这些人到底在想些什么?他们以为自已有多了解一个关在监狱里的犯罪者?他们喜欢一个犯罪者什么?

大家明明这么嫌恶前科犯不是吗?为什么她这样的□□头领,却被一些人追捧着?为什么春日美怜那样蓄意骗钱的人,也被一些人追捧着?大家对犯罪者究竟是怎么看的呢?我都搞不明白了。

虽然我是这种好不到哪去的情况,可我真的非常讨厌罪犯,这四年间,我每回听到他们用那种麻木的态度交流犯了什么进来的判了几年等等犯罪话题,每回看他们羡慕那些贪婪敛财的经济犯、对杀了出轨老婆的杀人犯隐含赞许地说真有你的,就越来越这么想。

无论是在监狱里劳作,还是出狱后被警惕,甚至影响到自身及后代子女的履历和就职,都是犯罪者应该付出的代价或许是偏激,可我觉得这是保护弱小的正确的秩序。

你看,这个社会,明明从小到大,不合群的人、与他人想法不同的人,都会被视为不正常,被集体毫不留情地排挤,所以为了不被排挤,大部分人从小就小心地跟随集体的步伐,让自已变得合群,不敢暴露自已与众不同的想法,甚至为了合群也加入集体去排挤不合群,即使有可能心底其实是认同对方不合群的想法的。

可是,当涉及到□□教主、春日美怜、被新闻大肆报道的犯罪者这些人时,这种令人窒息的一般社会规则好像就突然失效了,对前科犯的嫌恶也突然不见了,这些人明明才更不正常,却有民众追捧他们,甚至喜欢他们,成为粉丝怎么会有这么荒谬的社会?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慈郎说到最后明显情绪激动。

伊集院虽然安抚着他,神色却是一派冷静,好像不能与他感同身受。

伊集院平淡地说:顺应集体,努力合群,排挤不合群,是弱者的生存策略;慕强,追捧在自已眼中能够支配他人、财富和权力的人,也是弱者的生存策略。

在一部分人眼中,犯罪者是支配他人的强者,设局骗钱的是支配财富的强者,等等类推,这是这些人受到自身基因限制的认知水平所导致的。他们依然是在慕强。

你说的这些,并不是互相矛盾的社会现象,它们出现的原因根本是一样的。

仔细想想,或许确实是像伊集院所说的这样。

伊集院所说的内容,并不难理解,让慈郎疑惑的是伊集院话语中理所当然的态度,他不解道:你说得有道理。但是,难道你觉得这些都很正常吗?

正不正常,那根本无关紧要,伊集院不以为然道,为什么要费神去烦恼一个成因复杂的社会问题?要彻底讲清楚这个问题,它不止涉及到当前的社会制度,还牵扯到国民性格和历史文化。或许这么说会简单明了一点:这个社会就是这样,管理它的人需要它这样。

顿了顿,伊集院补充道:我并不是认为你的正义和道德感不好,只是,除非你决定投身政治,又或是打算遁入空门,否则,这种问题还是不要太过深入思考比较好。

慈郎一直知道伊集院是个理智、冷静的人。

但重逢以来,伊集院对待他总是潜藏温柔的,包括刚才的回答其实也是,不过,或许是因为触及了四年牢狱生涯反复思索难解的郁结,所以,这好像还是他第一次感受到这种过分理智的冷漠之处。

不,不该说是冷漠,虽然没什么情感波动,伊集院说这些话,还是明显在为他着想,是开解,他怎么可以觉得伊集院冷漠呢?

慈郎如此在心中责备着自已。

竹屋助理说你不喜欢今晚那家店的餐品,风早婆婆给你做了生鱼片,现在吃刚好新鲜,没冷藏太久,慈郎想起喂猫大事,抓住伊集院的手,站起来绕过沙发,拉着伊集院往餐厅走,喝酒吗?

啤酒。

薄到透明的生鱼片,放入冰箱锁鲜层时就已经摆盘摆得非常漂亮,慈郎按照风早婆婆的交待将这个竹排瓷碟取出,重合在码了方冰的圆陶盘里。

吃饱晚餐不想吃宵夜的慈郎,坐在伊集院旁边的餐椅上,手撑着脑袋,侧着头看少爷优雅进食。

他还从来没见过要切到这么薄的生鱼片,风早婆婆的刀工厉害,耐心也是厉害,费这番功夫就因为伊集院不喜欢厚切。

关于伊集院的偏好这点,他现在也了解很多了,不光是食物,还有饮品偏好之类的,别墅厨房里,电器从小到大样样俱全,唯独没有咖啡机,因为伊集院之前总是睡不着,所以不喜欢在家里闻到咖啡的味道。

平时在家,除了早餐会喝红茶外,其他时间伊集院一律不碰□□,连冰箱里的瓶装生茶都是无□□款。

大部分时间伊集院都选择喝纯净水。

喝酒是偶尔,因为应酬时多少都要喝,所以回到家里就不常喝。如果伊集院在喝酒,那么,要么他心情好,要么他心情不怎么好。

正在脑内复习着大猫习性,忽然被喂了一片鱼。

应季新鲜海鱼的甘甜风味,因为切得很薄,在酱油中一沾而过就染上到位的鲜咸,不需其他调料,光是这样,就已经是十足美味。

好吃,慈郎称赞道。

慈郎晚餐时,吃的是同一条鱼,不过那是在慈郎坚持下,风早婆婆按正常厚度切的生鱼片,现在吃到这个大猫偏好的极薄版本,果然是要更好吃一点点。

虽然这点微妙差别,对慈郎来说,属于完全可以忽视的程度。

所以说,这只大猫真的挑嘴到了一定地步。

看着伊集院一个人喝酒,好像有点寂寞。但在[时烟去]看过那个节目视频之后,慈郎心底就非常排斥那种喝醉的状态,再没有喝过酒,所以无法相陪。伊集院理解他心有芥蒂,当然也不会劝他喝。

不能陪喝,总得找点话题说说。

慈郎想起道:对了,今天你侄女来过我们甜品店。

第41章那边猫先生

闻言,伊集院很平常地应道:是吗?

慈郎打量着他:为什么我感觉你早就知道了?

我是家主。下一代长女逃学外出这种异常情况,保镖是会汇报的。

伊集院这样解释。

原来如此。

不过,既然逃学之类异常情况都会直接报告到伊集院这里,这样说的话,伊集院对侄女还是比较关注的?是因为下一代长女的身份吗?那么,伊集院对她现在的处境是什么看法呢?昨天伊集院可是表现得有些事不关己。

慈郎想了想,还是先求证道:她每次逃学,保镖都会报告给你吗?

并不,伊集院挟起一片薄到透明的生鱼片,在酱油碟中轻点,昨天是她第一次逃学。

第一次?

慈郎很是惊讶。

白天少女那副做派,怎么看都像是对逃学已经习以为常了,根本看不出是第一次逃课。又来一次反差,慈郎一时都不知该怎么说。

你们家的人都很会演戏吗,最后慈郎忍不住这么吐槽。

伊集院微微挑眉,淡漠的声音听不出是不是在开玩笑:聪明的会。

竟是这种算不上反驳的说法?

慈郎追问:那不聪明的呢?

也会,伊集院语气平淡地继续答,只是演得不好。

说得跟真的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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