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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歌舞伎町救回的男人——步帘衣(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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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现在很少关注这些,若听到普通人、普通地区发生的事,还会关注一二,政治经济时事明星之类,就单纯当作背景噪音。

和臣在家喜欢穿舒适的衣服,风格并不局限,因为是来京都,慈郎私心想看和臣穿浴衣,于是串通风早婆婆,让匠人给和臣新做了两件浴衣,昨晚和臣开完会回来,洗完澡也乖乖穿了睡觉,没有异议。

于是今天慈郎拿出了另一件素白浴衣,银灰细线浮绣了夕颜花的图案,使用极细极软的绣线,堪比蚕丝,用手触摸图案都摸不出绣迹,可想而知绣工是多么费神。

刚刚爆出最新消息,东京都知事[森山要一]贪污丑闻遭到揭露!

听到耳熟的名字,慈郎有些惊讶地转过头去,电视屏幕上的直击画面中,是一个在保镖助理簇拥下,依然被记者们团团围住,颇为狼狈的老者。

原来这就是森山要一。

对了,和臣,和臣会不会有事?

慈郎一想到这个问题,整个人都慌张起来,快步走到电视前,好像这样就能早一点听到后面的消息似的。

根据揭露材料,[森山要一]确实通过[xx借贷公司],在任职期间,多次收授数笔来源不明的巨款,其中大部分都被森山用作私人享乐。更过分是,该借贷公司本身就曾给森山大方上贡,金额高达[六千万日元],用途不明。小道消息称,该借贷公司似乎与黑帮组织[村田组]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不过,截止报道前,该消息并未得到证实。

主持人语速飞快地报道着,慈郎接连听到熟悉的关键词,不禁脸色发白。

如果和臣因为救他被人抓住了把柄

怎么在看这种无聊的东西,男人用他那冷漠的声线这样说着,从身后揽过慈郎。

无聊?

也就是说没事!

慈郎像是下一秒就要承受不住一般,立刻转过身去,紧紧抱住男人,脱口而出:想你了。

只是分开了一个白天而已。

伊集院闻言,低笑一声,侧过脸,在慈郎的耳后落下轻吻,紧贴着慈郎右耳说:我也是。

第62章什么是犬科

依偎一会儿,

慈郎才又开口,话语中有未褪的担忧:真的没关系吗?

谁都知道伊集院和臣曾是森山要一的得意门生,即使和臣早就有意撇清,

但这种时候免不了被捕风捉影。

而且,最让慈郎担忧的,

是为救自己,

和臣确确实实曾与那个借贷公司有过往来,那个熟悉的金额数字,简直如同噩梦一般。

他想起之前某次谈话,和臣假设说,如果当初,听到他被捕的消息时,就贿赂法庭、销毁证据,把他从牢里捞出来,留下把柄也在所不惜。

当时慈郎就感到非常的害怕,即使只是一个可能性,

都让他非常害怕,

因为如果和臣是为了救他,

而留下了受人拿捏的把柄,

这种把柄会在某一天变成其他人攻击、伤害伊集院的筹码,

那他永远都不可能原谅自己。

所以刚才,他听到那个新闻消息,就立刻又想起了那个假设,

霎时间像是魇住了一般,

深深陷入无法自处的恐慌中。

伊集院右手手掌覆在慈郎后心,慈郎能感受到伊集院掌心的温度,是有力而又温柔的支撑。

伊集院淡然道:与其说没关系,

不如说一如计划。

哦,懂了。

又是在骗小鱼干。

慈郎彻底不担心了,整个人都轻松起来,不把他的大猫抱那么紧,而是放松了怀抱,微微向后仰,好看着和臣的脸。

男人今天穿的西装是意式剪裁,完美贴合身线,是非常保守的暗色,搭配的方巾袖扣手表也全是低调风格,但毕竟对正式场合来说还是稍嫌时尚。

因为知道与会者都是了不得的大人物,慈郎早上还问过,穿这套会不会显得不够稳重?但和臣却说:那些人都把我当年轻后辈,虽不至于轻视,让他们保持这种印象还是有好处的。于是慈郎也就没再多言。

早上就欣赏了穿衣全过程,但隔了一个白天再看,果然还是很帅。

说不出具体理由,慈郎完全是凭感觉去感受,此刻的和臣有些许愉快起来了,但似乎今天过得不是很开心呢。

今天不够有趣吗?这么早就散场了?慈郎猜测着问。

他还以为,有那么多老狐狸在,大猫会玩得开心。

伊集院冷漠道:无聊。他们喝得太开心了,说要体验平民生活,先是去看歌舞伎,看完还要去只园找艺伎再喝酒,我先回来了。

这么嫌弃,看来确实是相当无聊。

感觉像看着一只不高兴的大黑猫。

慈郎心里有些好笑,又很爱怜,下意识地用抬起头,鼻尖碰碰大猫的鼻尖,有点凉意,真是和猫一样。

慈郎语带安抚地问:歌舞伎也不好看吗?

他做了旅游攻略,还有弓弦这个在此生活过的导游,所以现在对京算得上有些了解。这些大人物说是体验平民生活,但想必不会去普通剧场,就算他们想去,安保都不可能答应,去的肯定是高价场。高价场的名角表演,不会差到哪里去吧?

伊集院回答:演的是个无聊故事。

既然只是挑剔故事,那就是表演还可以。

所以故事是有多无聊啊?

身为绘本画家,慈郎有些感兴趣,略带好奇地问:是什么故事?

伊集院语气平板的讲述了一番,并冷漠点评道:一群男人兴致勃勃地看着一个男人表演一个女人如何为男人忠贞自尽,在观众满怀感动的离场时,谈论她挣扎的样子有多适合被绑起来。这个故事、这群男人、这个女形、这些观众都非常搞笑。

竟然嫌恶到开嘲讽了。

说到底,其实就是个过时的老掉牙故事,传统戏剧难免是这样,不过,慈郎能理解和臣所说的可笑之处,如果他也在场,或许他可能没和臣那么敏锐,说不出到底哪一部分让自己感觉不舒服,但肯定也不会喜欢。

这种想法,我能明白,慈郎若有所思,轻声这样回应,被和臣低头亲了一下。

就是这些,时不时产生的,细小的,或许与所谓大众有些格格不入的感受,从十三岁一直到现在的三十多岁,无论身处的环境、世事如何改变,他总是能被和臣解答,总是能被和臣所理解。

或许这个男人确实是所谓的冷血症,缺乏感情。

但对慈郎来说,伊集院和臣是他此生遇到的所有人中,最温柔也是最敏锐的。

不管别人怎么看,在慈郎眼中,和臣这样嫌恶地开嘲讽,就像是大猫威严地拖长了音nya,但其实是在对主人撒娇。

慈郎忍不住笑了一下,微微抬头,亲和臣的下巴,然后安排起来: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洗澡。

闻言,伊集院瞥了眼放在床上的替换衣物,果然是浴衣,意味深长地说,你还真是喜欢让我穿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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