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宝贝们抱到儿童椅上,夜雨时又往她们的碗里加了两大勺肉松和海苔碎,是那种很小罐的儿童辅食。
妈妈!何所忆自己舀起一勺肉松,伸出胳膊想够夜雨时的碗。
夜雨时把碗递过去,小姑娘达到目的,心满意足地舀起第二勺。
妈咪也要!
喝着碗里的粥,何西烛的目光直落在两个孩子身上。
她们吃饭的时候都很乖,安安静静的,没有闹着要人喂。
不过还是会有挑食的小毛病,几乎舀起的每一勺粥,都精确地避开了碗里的胡萝卜粒,哪怕夜雨时在做饭时,已经将它们切的足够小了。
何西烛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这两个小宝贝,还是跟自己记忆中的模一样。
吃过饭,何西烛主动揽下了刷碗的任务,又去浴室帮着老婆给孩子们洗香香。
忙活了晚上,等她们好不容易把两个孩子哄睡,已经十点多了。
走出房间,何西烛轻轻关上门,看向身边的老婆。
那个我今天晚上睡哪呀。
夜雨时似乎也没想过这个问题,她像是愣了下,然后回过神来,有些不自然地别开脸。
你刚出院需要休息,如果不想跟我起睡,我可以睡沙发。
可是你也忙了天了。何西烛绕到她身前,脸无辜地抬起手,搭上她的手臂,咱们不是伴侣关系嘛,应该可以睡一张床的吧。
何西烛感觉,老婆的身体似乎颤了下。
半响,她转过头来,对上何西烛的目光,轻轻道了声好。
老婆在浴室里冲澡,何西烛靠在床头,手里拿着那份离婚协议书。
从她开始装失忆后,老婆的态度最多就是让人怀疑下她们之前是不是感情不合,完全没有明确表示过她们已经协议离婚的事情。
显然夜雨时对此事是有些逃避的,虽然何西烛知道原身和老婆离婚的原因,但她认为,有些事还是尽早说开了比较好,不然老婆心里直揣着这块疙瘩,她攻略起来更费劲。
夜雨时洗完澡出来,就看见何西烛坐在床上,手里捧着个令她无比熟悉的文件夹。
她心里咯噔声,很快反应过来,这就是自己当初放在床头的那份离婚协议书。
她站在原地,身体好似僵住般,从脚底升起一股寒意,顺着她的脊柱一路向上,直至蔓延到脖颈。
雨时。像是没察觉出她的不对劲,何西烛挺直腰背,朝她招了招手。
夜雨时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床边的,等她反应过来,人已经在何西烛的身边坐下了。
我刚刚在你洗澡的时候看到了这个。她打开离婚协议书,虽然没有签字,但第一页上就印着她们两人的名字。
我想,我们之间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不太好的经历?她握住夜雨时的手臂,温热的手心里传来阵阵温度,像是在给予她某种支撑与肯定,虽然你没有明着说过,但我也能感觉到一点,雨时,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咱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情?
像是咽下去一把滚烫的沙子,嗓子里又涩又痛,夜雨时逃避似地移开目光。
夜雨时感觉,时间像是过去了个世纪那样久,她们谁也没有说话,何西烛就静静地等着,像是一定要知道那个原因。
在这种几乎让她窒息的环境中,夜雨时还是没能忍住。
就是你看到的这样。她说着,像是自暴自弃地抽回手臂,是我不好,我做了不对的事情,说了不应该说的话,让你生气了,让你想要跟我离婚。
察觉到她情绪的起伏,何西烛将文件合上放到一边,再次拉过夜雨时的手,轻轻捏了捏。
可以告诉我更具体些的原因吗?她对上夜雨时的目光,不解地问,我是说,我觉得你很好,孩子们也很可爱,虽然我忘记了很多事,但些本能是忘不掉的,我能感觉到,我以前定很爱很爱你们,所以我想不明白为什么我会提出离婚。
会走到离婚这步一定少不了争吵,我不相信从前的我点错都没有,但有时候,站在自己的立场上,人们真的很难承认自己的错误,可现在不样了,现在我失忆了,从前那些事情对我来说就像是陌生人的经历。
雨时,你多跟我讲讲咱们以前的事情好不好,你心里有哪些委屈也都可以跟我讲,我想站在一个陌生人的立场上,判断当初决意离婚这件事,是不是我做的过分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学期教我们班的老师们真的好爱用论文当平时成绩啊,要写的东西超级多(哭泣.jpg)
第90章任务九
原身和老婆离婚的原因并没有什么新奇的。
起初是因为要照顾两个孩子,时间上的不充裕导致双方缺乏沟通,话越来越少,甚至在面对一些并不严重的分歧时,都会因为放不下面子而演变成冷暴力的局面。
离婚是原身提出的,那天她们都有事,就把孩子送到了乔白芸家,原本说好了夜雨时去接,结果她因为有饭局给忘记了,还是何西烛晚上十一点多回到家看见孩子不在,才赶去接的。
因为这件事,当天晚上,原身和老婆大吵了一架。
夜雨时喝了酒,脾气难免冲些,虽然心里知道是自己做错了,嘴上却还是说了句:孩子不是没事吗,你还想我怎么样?
原身本就在气头上,听到这句话顿时更生气了,离婚俩字也就顺嘴说了出来。
其实原身不是没有后悔过,但老婆紧跟着说出来的那句:那就离婚吧。
顿时又拱起了她的怒火。
当天晚上,原身拉着行李箱就走了,然后便是寄离婚协议书,也没再跟老婆好好坐下来聊过。
但后来,原身冷静下来,也就不想离婚了,就连她寄给夜雨时的那份离婚协议书上,也是没有签字的。
她原本想着,只要夜雨时不签字,她便顺水推舟跟对方和好,结果还没等到和好,她就出事失忆了。
这确实是两人都有错,何西烛想着,只要老婆在跟她说这件事时,多放大一下原身当初提离婚是多么冲动的决定,自己也就道歉并给她台阶下了。
结果夜雨时特别诚恳,两人面对面谈了一刻钟,老婆全程都在突出她忘记接孩子和脾气差这两件事,一个劲地跟自己道歉。
何西烛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
如果她早些这样,原身也就不会给自己到来的机会了。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夜雨时低着头,她一个劲地道歉,甚至不敢与何西烛对视,你离开那晚我就后悔了,我知道是我的错,是我做的不好,我讲话冲动,没有考虑你的感受。
我不想离婚的,你寄来的离婚协议书,我一直没有勇气翻开看过,我说着说着,夜雨时突然仰起头,声音像是有些哽咽。
我错了,我错了,我会改的,咱们能能不离婚吗?
当然了。何西烛想,她怎么可能离婚呢,就算是原身,也舍不得的。
心里像是有两种不同的情绪在撕扯,一方面叫嚣着让她拥住眼前的人,告诉她不要自责,这件事自己也有错,还有告诉她,她们是不会走到离婚那一步的,而另一方面,是对于原身的,何西烛觉得十分内疚。
因为何西烛知道,如果原身能听到老婆今天这番话,她是一定不会离婚的,所以看着眼前这个正在不停和原身道歉的老婆,何西烛忽地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外来者,一个夺走了他人幸福生活的外来者。
这好像是她完成过的所有任务世界里,唯一一个,原身原本就和老婆过着幸福生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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