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刚才说的,从来没跟鹿青崖上过床,是什么意思?
一方面,朴一升既然说得出让她去查监控这种话,就说明监控里肯定没录到他进出别墅区;另一方面,她当年确实是写了,朴一升和鹿青崖主要搞破鞋的区域,就是鹿青崖的别墅。
岳烟隐隐地察觉到,似乎凡是有关鹿青崖的事,都和小说中的原设定有点对不上号。难道说,在现在的世界里,鹿青崖真的没和朴一升
她忽然有点泄气。指尖在屏幕上方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删除了鹿青崖的那些照片。
管他呢,反正手撕渣男贱女这页算是翻过去了。从此以后,各人走各人的道路,也不会再有交集了。
要不趁现在开溜吧?岳烟试探着抬起头,一眼撞见灯光下的鹿青崖。
这女人捧了杯热咖啡,热汽在眼睫上凝成一片晶莹。精致而高挺的鼻尖本来是白皙的,此时微微泛红,浅樱色的唇紧抿,沾了点褐色的糖渍。
大概是亲吻后有些慌乱,白衬衫领口的扣子扣错了,领带也松松垮垮,搭在心口处随呼吸起伏。完美的腰腹曲线从下摆露出来,无处安放的长腿搭在茶几上,露出光洁的双脚。
好美的女人。
要走了么?美人抬眸问道,声音轻柔,再留一会儿吧?
不知道为何,岳烟有点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她。想到原剧情里出现了bug,或许有些事情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岳烟挠了挠头,心中琢磨:
要不给她道个歉?
没等她做出决定,房门忽然被叩响。鹿青崖去开门,见是秋姨把小狗从宠物店接回来了。
鹿青崖今天本来的活动,就是去宠物店接剪完了毛的小狗。没想到一出门,就碰见了岳烟。
岳烟,你回来啦?快让妈妈看看。
鹿青崖把活蹦乱跳的小狗抱过来。岳烟怀疑,这女人给狗取了个和自己同音的名字,然后她的想法就被实锤了。
鹿青崖笑看着满屋撒欢的小狗:
岳烟,别舔我的拖鞋!
岳烟,别碰我的内衣!
岳烟,别在我床上撒尿!
看够了,才回过头来,笑眯眯地问两只脚的岳烟:
你刚才想说什么?
看着鹿青崖的笑容,岳烟瞬间觉得,刚才那个想要道歉的自己真是贱骨头。
她真的应该在鹿青崖床上撒尿,以解心头之恨。
第4章
岳烟走的时候,鹿青崖就抱着同名的小狗站着,淡定地听她和自己告别。
这小姑娘说的什么?大概就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从此以后两不相欠,这一类天涯诀别的话语,说完就撒开脚丫子溜了。跑得那叫一个快,兔子都是她孙子。
人家都无影无踪了,鹿青崖这才回过神来,问身边的秋姨:
秋姨,那个小妹妹刚才说什么?
秋姨赶紧回答道:人家说再也不见你啦!鹿丫头,你可长点心吧,我一眼没照顾到,你就把人家气成这样。就算你自己不在乎,是不是也得考虑一下阿姨我的幸福啊
鹿青崖俯身放下小狗,指尖有意无意地擦过颈上的吻痕,垂着眸子说道:
秋姨,就她这个力道,您的腰可能受不了。
咳,阿姨这不是开玩笑吗?我肯定是受不了,但阿姨看你还行,秋姨一边说着,一边替她整理着被岳烟压皱的衣服,其实我早就抱狗回来啦,听你俩在里头挺热闹的,就没进来。
鹿青崖浅浅地笑起来,没说话。察觉到秋姨要帮自己遮吻痕,她轻轻按住秋姨的手:
露着吧,挺好看的。
夜里梦到了岳烟,第二天早上就起得有点晚。打理好衣衫,她将帽檐压低了些,看看手机上的时间,似乎有些迟了。果然,才出了别墅区不远,就有电话打进来:
鹿姐,你什么时候到公司呀?
马上到公司大门口了。
鹿青崖回答道,捂住手机的听筒,防止被小助理听见遥控车钥匙开锁的提示音。可惜掌纹间的间隙还是漏了些声响,被电话那边的小助理捕捉到了。
小助理知道鹿青崖的秉性,除了无奈地劝她快点,多说也无益。
演艺圈里代代新人换旧人,影后虽然金贵,但也不是什么独一无二的荣耀。鹿青崖这个人,和其他影后一样骄傲、聪慧、懂得把握市场;也有和其他影后不一样的地方,最鲜明的就是她那股明知要弯腰却死也不肯弯腰的劲头。
刚从戏校毕业的时候,鹿青崖和大部分庸碌的演员一样,给人跑龙套、当替身,打拼了多年才抓住机遇,凭借《媚骨天成》中权倾朝野的妖媚郡主一炮走红。
当时不少人都认为她只是碰到了适合自己的角色,凑巧超常发挥罢了。哪知议论越是风起云涌,她越是迎风而上,三年斩获两个影后,去年新出的影片被送到戛纳参与评选,也获得了最佳女演员的提名,成为唯一入围的亚裔演员。
因为是从尘埃里走出来的巨星,她生来就带着一种独特的气质。与其说是傲气,不如说是是韧劲,只要心中有向往,谁都别想让她低头。
这一点,既是她最吸引粉丝的一点,也是她最让公司上层头疼的一点。虽说明非影视早就看出她不是家禽,所以放养式地把她踢出去单独开工作室了,但各位可怜的领导仍然不可避免地要承受这位鹿影后的煎熬,比如这次小三事件。
明非影视的柳总早就说让她到公司一趟,可她偏偏不着急,还说要等某个人来了以后再说。好不容易请动了她,她又在小助理的催促下踩着点来,好像事儿根本没出在她身上似的。
赶到办公室的时候,还没进屋,就被小助理先拦了下来:
鹿姐,柳总说让您先拿号排队,这是您的号牌。
话音未落,一张号码已经塞进鹿青崖手里。她看着手中皱巴巴的4号,又抬头看看排在办公室门外的三个猛男。
三个大帅哥,五官都是最俊的,庄严肃穆地排着队列。
望着猛男们发达的胸肌,鹿青崖自卑地摸了摸自己的心口,默默排到队伍后头去。
小助理颠颠儿地跑进办公室,和柳总说了几句话,又出门对猛男们说道:
柳总说她赶时间和鹿姐谈话,叫你们一起进去。
猛男们排排队地进去了,十五分钟后又排排队出来了。他们走后,才轮到鹿青崖进屋。
一进屋,就看见一个女人卧在沙发上,两条长腿越过沙发扶手,整个人瘫在沙发软垫里。她身上穿着件基础款式的衬衫,但行家一看就知道是名牌货。价格高达四位数的衣服也不值得她怜惜,被她扭得和鹿青崖的号码牌一样皱。
兰因,你能不能有个总裁的样子?
鹿青崖微微颦蹙,伸手想将四仰八叉的柳兰因拉起来。柳兰因却不领情,煞有介事地闭起眼睛:
嘘,我在工作。我正在回忆方才面试那几个新人时的快乐时光。
原来你的办公室在你自己的脑子里。
鹿青崖淡淡地回答道。看见公司老总有起床困难症,作为全公司最善解人意的下属,她正在体贴地考虑用多少度的水把老总浇醒。
闭着眼睛的柳兰因还没察觉到下属的体贴,还沉迷在自己的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