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经常与助理调侃:我就是小说中那种恶毒女配吧?
她也尽力争取过,不愿去做那些连她自己也不齿的事情,却总是事与愿违。
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有一股力量驾驭着她的行为。像是悬在头顶的一把利剑,只要她没有做出那些恶毒的抉择,这股力量就会占据她的身体,操作傀儡一样让她完成那些事情。事后,又暗自退去,留下清醒的她独自面对恶果。
她去看过心理医生,医生却也查不出什么病症。黑粉煽动路人,说她是装抑郁症博取同情,这个说法也在网络上流行了好多年。
直到岳烟成名后,为了报当年之仇,将她这些年做过的恶全都扒出来曝光。承受不住这样的压力,她趁力量不注意,吞下大把安眠药自尽。
只是没想到,她又活了过来。猛然睁开眼,她躺在自家别墅的床上,日历上的时间很早,别提她自杀的日期了,比她知道岳烟手上有痣的日期还早好几年。那种奇怪的压迫感消失了,她有一种灵魂重新占据身体的感觉。
不仅复活,手边还凭空多一本书。
《影后黑化计划》,by傲慢香菇。
她连夜看完这本书,感觉自己的世界观被颠倒了。
书里的主角就是岳烟,讲述的是岳烟成名的道路。而她鹿青崖,则是恶毒女配一个,处处给岳烟下绊子。
这些都是她上辈子的真实经历。那股无名的力量逼她做出的行为,全是书中记述的情节。她分不清到底是这本书描写了自己的生活,还是自己就活在这本书里。
但无论如何,既然有了重来一次的机会,她拼死也得把握住。上辈子她没得选,这辈子,她想做个好人。
作为一个恶毒女配,她把这个人设发挥到再好也是没有出路的。演习多年,她深知戏路要自己开拓。既然岳烟是女主剧本,她就要亲手推倒自己的人设,把岳烟勾搭到手里。
只要女主爱我,就不会有女主手撕恶毒女配的桥段。
这才是她的出路。
只是被岳烟从祁泠手下救出之后,她心中的某个角落暖融融地划开。岳烟的怀抱那样坚实,唇吻那样温柔,用鞋跟暴揍败类时也那样帅气。
虽然她自己尚未意识到这些意味着什么,但她也感觉到,自己变得喜欢看岳烟的笑容了。
翻了几页小说,她给柳兰因发了微信:
【岳烟的转签进度怎么样了?】
柳兰因回复:【差不多完成了,刚录入身份信息,我转给你看看】
一份详细的信息立刻发过来。戳了戳那张稍显呆萌的证件照,她往下划着,岳烟的工作经历、血型、出生日期全都清清楚楚。
诶,离小朋友的生日没有几天了啊。她在沙发上坐下,抱着狗狗思忖道。
电视里正演到总裁给岳烟过生日。
霸总偷偷准备了大蛋糕,放在一进门就能看见的位置。不明所以的岳烟进屋,一眼就看见了蛋糕。她忘记了自己的生日,看见蛋糕上写着祝岳烟生日快乐,感动得直傻笑。此时,霸总悄然现身,按动简易的小装置。桌角忽然弹起一面镜子,正好照出岳烟的笑容,镜面上写着:
这是世界上最美的女孩。
感觉有点浪漫?鹿青崖琢磨着,最后决定要不就参考这个方案,给岳烟过生日。
她定了蛋糕,准备了镜子,镜子上写好了字。计划在岳烟生日那天的零点,把岳烟骗到自己家里,上演这一出霸总气息的生日惊喜。
万事俱备,她甚至都想象到岳烟和剧里一样傻笑的样子了。只是,万万没想到
家里这只也叫岳烟的狗狗,会把两条腿的真岳烟坑成那样。
这他妈绝对是岳烟最难忘的一次生日。
第13章
生日的前一天,岳烟在工作室里修了一上午剧本,下午又赶到《孽海游》剧组把剩下的镜头拍完。从早上折腾到半夜,哪还记得什么生日不生日的,回家草草卸了个妆,倒头就睡。
到家的时候就是十一点多。在床上迷糊了不到两个小时,又被催命似的手机铃声吵醒。
睡不好觉会不长个头的好不好?你不睡别连累我一起秃头,上辈子我就是这么死的!岳烟在心里把打电话的人薅着头发打了一顿,百般不情愿地拿起手机。
来电显示是鹿青崖。
她没好气地接起电话,一句话还没说,那边倒先哭上了:
岳烟!姐姐没有未来了
岳烟有点懵:
啊?不是你说清楚,咋回事?
我今天去测血型了,鹿青崖抽抽噎噎,像个不太好意思哭却又忍不住的大孩子,我是B,我是B
你说清楚,是B型血好吧?岳烟扶额无语,打个哈欠说道:
B怎么了?
鹿青崖呜呜地咬着被角:
人的血型是ABO,ABO也是这三个字母。那对应一下,我岂不是只能做一个平平无奇的Beta了?
不是脑神经被麻醉了吗?怎么还能想这么多烂七八糟的东西?岳烟懒懒地闭着眼睛说道:
怎么着,难道你还想当O,天天被人
天天被人c。这句话她说不出口,含在唇齿间弥漫着奇怪的气息。想起鹿青崖舌尖的软糯,以及潮红着脸喘|息求吻的模样,她蓦然睁开眸子,有点心虚地怦然心跳。
电话那边委屈的抽噎将她的思绪拽回来。鹿青崖的烟酒嗓像是淋了蜂蜜的甜酒,清甜绵软地透过话筒,紧贴在她的耳垂上。她无可奈何,又怕这个傻子真的出什么事,只好坐起身来,打算认认真真地哄一下:
别哭啦,明天早上眼圈会肿的。为这点事儿变丑了,多不值得。
鹿青崖:呜呜呜呜呜我是Beta
岳烟:不是,你不能这么算啊?我妈A型我爸O型,这么说来我还是我爸生的呢。
鹿青崖:呜呜呜呜呜
岳烟:你再哭,我这个Alpha就深更半夜去收拾了你。
鹿青崖从抽噎转为嚎啕大哭。
所以你心里就是期待这个,是吧?岳烟被她气得牙痒痒,一怒之下掀开被窝,简单换了衣服就往外冲。
你胡搅蛮缠,我就对你说到做到。
大半夜的没有公交,打车还又贵又不安全。岳烟扫了一辆共享单车,屁股差点被冰凉的车椅冻裂,脚蹬子骑得哇哇直冒火星子。在阳台望风的路人看见她,赶紧双掌合十许愿:
妈妈,我看见流星了!
风尘仆仆地赶到鹿青崖家的别墅,望着熟悉的门廊,她心里忽然有点打怵。
不知道上次那个阿姨还在不在她尴尬地强颜欢笑,故作镇定叩响房门。
房门没锁,一碰就开了,门缝中泻出一道暖融融的光。她微微怔住,轻轻推门进去。堪堪进门,就撞见客厅的桌子上,摆放着那个双层水果大蛋糕。
蛋糕直径足足十二寸,抹茶口味的浅绿色葱葱郁郁,看着就觉得欣喜。顶层洒了厚厚的巧克力碎,樱桃、草莓、菠萝丰厚的各色果品快把奶油压得漾出来,热热闹闹地挤在一起。
她疑惑地盯着蛋糕,见确实没什么陷阱后才靠近。走到跟前,见蛋糕抹面上用奶油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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