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似乎开启了什么不得了的闸门,旁人也学着样子来劝酒。岳烟既然已经喝了前两个人的,要是不喝他们的,就是驳了他们的面子。
一杯接着一杯,饶是这酒度数不算高,也架不住这种喝法。见她的双颊已浮起潮红,卓弄影赶忙小小地拉住她的衣襟,蹙着眉劝阻道:
烟烟,别喝了吧?
一阵晕眩袭上头脑,岳烟努力地想看清眼前的世界,然而万物都重重叠叠地模糊着。她难受地倒在椅子里,恍惚间碰洒了一杯递过来的酒。
见她快要支撑不住了,白珂嗤笑一声劝道:
小烟,喝不动就别喝了嘛。有些事是看天赋的,顺其自然就好了,也别太难为了自己。
她冷冷地看着白珂,以为自己气场全开,其实和一只软趴趴的醉猫也差不了多少。最后一点傲气迫使她竭力抬起手,将最后一杯酒接了过来。
杯口尚未沾唇,忽然嘤咛一声,整个人都软倒在地上。
腥红的葡萄甜香顺着肌肤流淌,染红了半分唇角,比血液嗅起来更诱人些。场面一时有些混乱,她伏在冰凉的地板上,听见人声的吵闹浮沉飘渺,仿佛隔水而来。
吃力地想起身,腰肢却比想象中娇软许多。她堂堂一代猛女,居然腰肢无力到只能翘起屁股,然后就没了气力,趴在那里急促地喘息。
烟烟,我扶你起来!
岳小姐,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还以为多大酒量呢,原来就这点本事。
好热闹,大家在玩什么呢?
一缕笑语轻轻落地,却激得岳烟心中一震。
是鹿青崖的声音。
鹿青崖倚在门口,微笑着看向屋里闹哄哄的场面。高挺的眉骨下,那双凤眸明明是笑着的,却被玻璃镜片滤掉了温度,冷冰冰地落在众人身上。
鹿
岳烟艰难地想开口,唇齿却没出息地软绵绵下来。
她衬衫的扣子都扭开了,泛着桃红的锁骨裸|露在外,隐隐有轻汗沁在肌肤上,嫣红的皮肉更添几分剔透,像颗一吮就会化的果冻。尤其是她翘起的臀部,呼吸一重还颤悠悠地弹几下,更像果冻了。
整个人都醉得天地不分了,哪还顾得上什么面子不面子的。当她察觉到有人抱住了自己,第一个念头不是想自己有多狼狈,而是被激发出醉猫的本能,耍赖似的往那个怀抱里钻:
唔胃疼,揉揉
鹿青崖被小小地唬了一下。她本来酒量就不好,眼下岳烟呼息间的酒精浓度堪比加了二锅头的加湿器,更让她有点招架不住。
烟烟,别闹。
她附在岳烟耳畔低声道。
醉鬼哪还顾得上这些,骨节与青筋峻挺的手臂攀上她的身子,指尖搭在她的领口上,借此发力往她脸上去够:
我胃疼脚疼鹿青崖,我难受
滚烫的体温更让酒气高了几个度数。鹿青崖没喝酒,心跳却与她几乎是同一频率,强自镇定地严肃道:
你醉了。
说罢,也不顾众人的脸色,让岳烟的头搭在自己肩上,扶着岳烟的腰说道:
她不舒服,别扫了各位的兴,大家接着玩吧,我先带她休息去了。
走廊上,阴凉的风也无法让岳烟清醒,整个人像块融化了的软糖,黏黏腻腻地贴在鹿青崖身上。扶着她回到她自己的房间,鹿青崖刚把人扶到床上躺好,门还没关,就被一双手臂从后环住了腰。
诶
鹿青崖来不及挣扎,已经陷进了绵软的床铺里。不给她反抗的机会,一团醇厚的甜酒香袭上了腰身,将她压在床上一动也动不得。
两只手也被岳烟十指相扣地按在耳侧的床榻之上,掌心的温热相互贴合,只要不分开就不会变冷。
烟烟?岳烟!她咬着牙低声唤道,再严厉的神情也掩饰不了心底的慌乱,你要干什么?
话音刚落,就撞见岳烟红宝石似的双眸。岳烟骑在她的腰上,像一头逮住了猎物又舍不得吃的小兽。软乎乎的鼻头一耸一耸的,呼出和吸入的都是委屈。
岳烟的眉头尖尖蹙起,眼中盈然地泛着水光,将她死死囚在身下质问道:
鹿青崖,你是不是是不是讨厌我?
作者有话要说:鹿青崖:好热闹,大家在玩什么呢?
我:他们玩你老公呢。
第24章
听见小朋友提问的瞬间,鹿青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连挣扎也缓了一缓,面红耳赤地咬了咬唇:
你为什么觉得姐姐会讨厌你?
话音未落,忽然察觉到一缕温热滴落在眉骨上,顺着肌肤缓缓流淌,最后从她的眼窝中流走。明明是岳烟在啜泣,倒好像是她哭了似的。
岳烟那双桃花瓣似的眸子在颤抖,连带着晶莹的眼睫,仿佛坠入尘埃的蝴蝶不甘心地妄图重振翅翼,最终还是软塌塌地继续陷落。
鹿青崖心疼地蹙着眉头,心里却怎么也想不通。之前明明一直都是这位小朋友在生自己的气,她还在担心岳烟会不会从此讨厌自己。怎么今时今日,上下之位没有颠倒,这质问的方向倒是颠倒过来了。
鹿青崖,我知道你讨厌我,你是讨厌我的对吧!岳烟逐渐激动起来,连与她交扣的手都使劲地攥紧,体温几乎要将她脂玉似的掌心握化了,我、我知道第一次见面,就是我在欺负你
说着说着,好不容易硬挺起来的语气又软下去,像一支晒化了的雪糕,丝丝点点的软甜滴在鹿青崖耳畔,连成一道道易碎却又缠绵的语丝。
你别讨厌我,别讨厌我好不好我活了二十多年,你是第一个会照顾我的人
岳烟看上去比受伤的小狐狸还要脆弱,哭红了的眸子晶莹剔透,能倒映出鹿青崖被揉皱的衣领。她卑微地伏下身子,像是信徒亲吻神明的脚面一样虔诚,将唇吻放在鹿青崖的锁骨上。
燎燎的酒气冲得鹿青崖一阵晕眩,眼前的世界似乎万物都在娇艳盛放,尤其是眼前醉酒的小美人,比双眼可见之物皆明丽动人。
也不知喝醉的到底是谁,鹿青崖苦涩地想道,苦苦支撑着最后那一寸琉璃丝似的理性。
上次亲吻是在自己的房间,屋里有没有监控,站在走廊上能看到哪里,会不会有人偷拍,她都一清二楚,所以才敢肆无忌惮。这次却不一样,谁知道节目组为了物料,有没有在选手的房间里搞什么幺蛾子?岳烟这个涉世未深的,到底有没有根除被偷拍的隐患?
何况鹿青崖待会儿还有导师专访要拍,总不能满脸被□□的样子去录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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