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亦茗说得浅显道:“人人都希望钩弋夫人生下儿子就去死,还希望这人死的时候是有罪的,左相,这是早早就开始给我设计罪名了。”
可纵火,必然不是左相的意思。
那屋子里有一幅姜青岚的生母仅存于世的画像,左相等人视她为一生挚爱,断然不会挑这个地方。
显然将两件事合在一处之人是想祸水东引,挑拨摄政王与左相的关系。
这火既是杀了楚雅风,烧到了他楚亦茗的面前,就不只是为了所谓立子杀父的想法,而是为了动摇他与姜青岚的感情了。
能做出这种事,还能在左相一事上获得利益的,不是那声称为爱发了疯的姜兰若,还能是谁!
……
这夜姜青岚应承过要出门,回来得也格外早些。
楚亦茗早早穿好了保暖的衣衫,一见他归来,便挽着他的手,好不着急地往外走,连声说着:“天都暗了,快些出发吧。”
“茶茶你这架势,是怕本王会反悔吗?”姜青岚哭笑不得,走出门几步,便将楚亦茗揽到身前,整理了一下兜帽,确认他暖暖和和的。
楚亦茗抬眸捉住他的手,捂在手心,呵着气暖了暖,甜滋滋地笑着说:“殿下不会反悔,答应过我的事,那是生生世世都要做到的,君无戏言,您一言九鼎。”
“这话可是僭越了。”姜青岚笑了笑。
楚亦茗可不管,这世道,君不君,臣不臣的,姜兰若这龙椅看来是早就坐腻了,从前他还以为篡权夺位多少有点为人诟病,可姜兰若这样的昏君,多一日为帝都是整个姜国的不幸。
他牵着姜青岚,大步向着王府大门走。
他自从被送进来,还从未自这扇大门走出去过,以至于跨过门槛的时候,险些被绊了一跤,好在姜青岚眼疾手快护得及时。
“小祖宗,你可省心点罢,”姜青岚紧蹙着眉,恨不得一路抱着他才好,“本王这颗心,迟早被你吓出个好歹来。”
“我不是故意的,”楚亦茗飞出去的刹那也觉得自己傻,可自己这是被姜青岚给关傻的,思及此,他话也理直气壮了起来,“殿下若是早让我自由些,我能连路都不会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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