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温之玉冷淡至极的脸色,抿了抿唇,压低声音软语道:小师妹,一码归一码。你不能因为我拒绝你所以故意为难我啊。
笑话!温之玉哼笑一声,偏过头看她一眼,然后扭头不再看她。她视线落在窗外横斜的枝丫上,轻描淡写道:你是本座的谁,本座为何要帮你?
江绮思气得跺了跺脚,咬牙道:你来真的?
温之玉头也不回,淡定垂眸,给自己沏了一杯茶,淡淡呷了一口,才慢悠悠道:你不要把本座对你宽容当做理所当然,必要时刻,本座也会收回对你的优待。
优待?温宗主到底对自己有什么误解?江绮思不怒反笑道,如果优待,就是害得我修为被废,让我被太衍宗弟子指指点点,那这优待不如没有!
你非得如此吗!温之玉平静的面具终于有一丝龟裂,眼眶都跟着微微泛红起来,我做的还不够多?还不够好吗?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
是不是非得把我的心剖出来,你才肯信?!
温之玉,脑子不清楚的人明明是你!这是信不信的问题吗?这是我根本就不喜欢你的问题!这句话音一落,温之玉脸上的表情立即变得惨白。
良久,她才扯着嘴角冷笑道:既然如此,我也不会对你容情了!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
兜兜转转,话题总能转回来,江绮思无可奈何,只能恶狠狠瞪她一眼,心中因为撕碎情书而产生的歉意,马上就消失不见了。还有心情威胁她,看来伤心也有限。
江绮思砰地一声将门甩上去,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等到江绮思的背影消失不见,温之玉注视窗外的目光,才缓缓挪回屋内。视线怔怔落在地上那一堆雪白的纸片上,她愣了半晌,仿佛如梦初醒,连忙伸出指尖捏着唤风诀,召来一缕清风,将那堆纸片缓缓聚拢托起。
不消片刻,散落在地上的纸片就一片不落,整整齐齐地堆在案桌上。
温之玉伸出指尖点在那堆纸屑上,精致的眉眼上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伤心失意。
她不信,为什么江绮思可以忘的干干净净?就好像,她根本不曾喜欢过她一样。
她不允许她忘记她,不喜欢她,不然的话,如今幡然醒悟,喜欢上她的自己,又该如何自处?
江绮思回到房间,想到刚才发生的事情,不觉轻轻叹了口气。她做的那么过分,肯定激怒了温之玉。这下子,不管温之玉喜不喜欢她,也不会再缠着她了。
毕竟温之玉心高气傲,她的自尊心肯定不会允许她这么做的。她所料不错,自那日不欢而散之后,整整一个月,温之玉都没来找她。而她,更没有主动去找温之玉。
江绮思私下问起那些太衍宗弟子,关于她和温之玉之间的流言,也都消失地干干净净。她竟真的按照她说的去办了,不仅如此,温之玉没有来找茬,更没有逼着让她拿出神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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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又过几日,外出多时的游安莲回来了。几乎她一进山门,江绮思就收到了消息,然后等她休息一日,便立即前去拜访。
游安莲的住所她是清楚的,走过几台云阶,绕过几片树林,不过千米的距离,一刻钟就到了。
今日天气意外炎热,走到院子外边时,江绮思的额头都沁出了不少热汗。她伸手抹了一把汗湿的鬓发,发现对方的院门是敞开的。
她进门一看,就见游安莲大大咧咧坐在院中的石椅上,正在自斟自饮,自得其乐。
江绮思笑眯眯地打了一个招呼,自来熟地在她面前的石桌坐下,双手搁在桌面上,一脸和颜悦色道: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叫人过来告诉我一声。
游安莲见状,登时诧异地挑了一下眉毛。她和江绮思的关系,可还没有熟悉到这种程度吧?心中略想了一想,却没有将这句话出口,而是望着她,略含兴味一笑:原来是江姑娘?
江绮思不等对方把话说完,登时道:叫什么江姑娘?太见外了!就叫我绮思吧!
好,我以后就叫你小绮思。游安莲脸上毫无意外之色,手摇折扇,自顾自给江绮思的称呼加了一个前缀。
江绮思嘴角笑容僵了僵,立马恢复正常。拉进关系第一步,从互相称呼昵称开始,小绮思就小绮思吧。
既然是小绮思来,就来品品近日酒宗新出的新品。游安莲热情亲切,十分好客地替江绮思斟酒。
喝酒误事,江绮思深有体会,不过游安莲的好意不好拒绝,她便垂眸望了望酒液,伸手端起酒杯,浅尝即止道:不错,是好酒。
她今日穿了一身太衍宗弟子的白色常服,长发如云,一半用玉钗盘起,一半披肩而下。白皙的脸蛋上,五官明艳如画,今日这么矜持一笑,竟有一种人比花娇的感觉。
游安莲展开折扇,扇面遮住自己鼻子以下半张脸,露出的一双媚眼上下打量江绮思,见她今日格外与众不同,不由挑起嘴角笑了:小绮思,你今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江绮思登时摇晃脑袋,眨巴着一双形状姣好的桃花眼,断然否认道:没事呀!我身为你的朋友,就不能来你家窜门么?
刚才笑不露齿,仿佛临花照水,不胜娇羞。这会儿脸上表情活灵活现,又蓦然鲜活了许多。游安莲望着江绮思,缓缓笑了。
当然,小绮思说的对。不过既然我是你的朋友,那为何你却瞒着我,你和温宗主的事呢?
对方一提温之玉,江绮思心中立即升起不好的预感,果然对方笑眯眯道:难道你觉得,我不配喝你们一杯喜酒?
江绮思端着酒杯,噗地一声喷了。
短短一日,游安莲就听说了她和温之玉之间的八卦?那她这八卦的嗅觉也太灵敏了吧!
江绮思心中腹诽,面上却不好意思一笑,无奈道:都是误会,怎么连你也来嘲笑我。
被两人谈论的温之玉,此刻正在书房呆坐。太衍宗的事务总共就那么多,她这一月来,十分勤勉,天天泡到宗门内的事务上,然而事情总有干完的时候,做完事,呆坐着,难免会回想起不该想的事,还有不该想的人。
那个人,过去对她而言不过一道模糊的影子,除了她的名字,好像不曾在她心上留下任何记忆。
她对她厌恶至极,更别说亲近。可是这人,不知何时变得越来越可爱,越来越入她的眼,让她不知所措,夜不能寐,牵肠挂肚。
她已经对她作出妥协,甚至就连对方把宗门的至宝弄丢了都没想着追究。可对方呢?不仅翻脸不认识,还将她曾经写给自己的情书撕地粉碎。
这几日就更加过分了,就算经过此地也绝对不瞧她一眼,整日和唐星月卿卿我我,毫无分寸和自觉。江绮思若是硬气,有本事一辈子都不要搭理她!
温之玉坐在窗边,表情冷淡,半阖着眼瞧着窗外风景,一身清冷白衣衬托着窗外形单影只的树木,更显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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