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告诉你,这种一上来就把自己的本性暴露的人,后面肯定会干更大的事儿出来。邱枫说,因为这种人,根本不在意自己会不会暴露,会不会被千夫所指,会不会被孤立这种事儿。他只一心想着踩着别人活下去,这种能为了活着什么都不怕的人,是最疯的。
柳煦:
邱枫说完这些,就不打算再说了。她转过头往门口走去,和柳煦擦肩而过时,还顺便伸手拍了下柳煦的肩膀,说:你第一次进,给你点提醒,祝你活着。
说罢,她就往前走去,准备离开了。
可惜走了还没两步出去,一楼就传来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柳煦又被吓得一哆嗦:怎么了又!?
邱枫屁话都没跟他多说,转头就往楼下跑了过去。
哎等等!!
柳煦一惊,慌慌张张的大叫了一声,也连忙要跟上去。可刚急哄哄地迈了一脚出去时,他突然就踩到了一个什么滑溜溜的东西,当即脚底一滑,砰地一下,脸朝地摔了下去。
柳煦:
好嘛,大无语事件。
平地摔,真有他的。
柳煦摔得头昏脑涨,倒吸着气捂着鼻子坐了起来。但他刚坐起来的那一瞬,就听到了一声婴儿的笑声。
柳煦:
他身子一僵,感觉浑身上下所有的血液都在那一刻冻结了。
柳煦脑袋里一片空白。他听到婴儿笑了起来,笑声离他极近,咯咯直响,开心的不行。
那笑声就是从他身后传来的。
柳煦头皮当即一炸,剧烈发麻了起来。默默地咽了口口水之后,他才大着胆子,僵硬地、慢慢地,转过了头。
他看到一个浑身灰黑色,甚至皮肤还有些泛着透明的浑身是血的婴儿正坐在地上,抓着他的裤腿,咧着嘴朝他笑着。
要人命的是,柳煦的一条腿还正压在这婴儿的腿上。
柳煦瞬间就明白了。
他刚刚踩到的滑溜溜的东西,是这个婴儿的腿。
他脸色瞬间一片惨白,张了张嘴,有那么几秒,他甚至都不会叫了。
但很快,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从他的嘴里蹦了出来。
我操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第8章瓷娃娃(七)
柳煦发誓。
这辈子他都没跑的这么快过。
他连滚带爬地从女人的卧室里飞奔了出来,又一路尖叫着哭着爹喊着娘飞奔了出来,一路跑的也是连滚带爬狼狈不堪,差点没从楼梯上摔下来。
参与者们都聚集在一楼,他们一转头,就看到柳煦两眼飙泪连滚带爬的从楼梯上跑了下来。
也不能说是跑,以他那个速度,说是低空飞行应该更合适。
柳煦一看到各个参与者,就连忙又飞奔了过去,挑也不挑了,冲上去就抓住了其中一个人的手,两眼飙泪地朝他大喊:有鬼!有鬼啊!!刚刚那个卧室里,有那个婴儿!!!
听了他这话,有不少参与者都纷纷脸上一白,但也有一部分经验丰富的参与者表情毫无变化,似乎早已习以为常。
被他抓住的参与者就是脸色毫无变化的那一部分。他表情冷漠道:哦。
你哦什么哦!?柳煦几近崩溃,又一把甩开了他的手,表情都用力得扭曲了起来,我差点就死了你知道吗!?那个婴儿就抓着我的裤腿!!跟我笑!!!他跟我笑啊!!!
行了行了,兄弟,你冷静一点。
另一个参与者有点看不下去了,就走了过来,抓住了柳煦的双肩拍了拍以作安抚,又苦笑着说:这里毕竟是地狱嘛,见见鬼很正常。我们参与者呢,每天都是跟鬼同床共寝的
柳煦听得脸色白了又青,眼里的泪被吓得可怜兮兮地往下直掉。
邱枫看他实在是可怜,就忍不住也走了过去,拽了拽那个做出我们和鬼同床共寝的这种言论的参与者,说:行了,别吓他了,怪可怜的。
参与者:
参与者说话时随意得很,被邱枫这一说,他才又仔细看了看柳煦。这仔细一看,才发现对方此刻竟然眼神灰暗,看起来好像被吓到失魂了。
柳煦确实有点失魂了。他一想到自己以后要经常面对这种场面,心脏就吓得突突直跳。
他要不直接去世去找沈安行算了。
柳煦不禁有些自暴自弃地如此想道。
对了。邱枫又转过头来,对柳煦说,我们这儿刚刚发现了个东西,你要看一看吗?
柳煦往后缩了缩,问,麻烦你先告诉我是什么。
人头。
柳煦:婴儿的?
不是,是个成年男人的,刚在冰箱里发现的,现在还挂着霜呢。邱枫说,你看看吗?
柳煦抱住自己往后连连直退,有些抗拒:不不用了。
是吗。邱枫倒也不多说,就耸了耸肩,说,不看就算了,那你你跟上吧,我们准备去楼上。
?柳煦愣了愣,去楼上做什么?
我刚刚在楼上发现了一间婴儿房。有一个参与者走了出来,说,那个房间里有个婴儿床,婴儿床里全都是血。
柳煦:
柳煦最后还是跟着去了。
毕竟落单不可取,而且他想活着,所以绝不能放过任何一条有效信息。
齐南也跟着所有参与者一起去了,柳煦怕他会搞自己,就离得他远远的,又是站在了人群最后方的位置。
那间婴儿房就在女人卧室的隔壁。柳煦现在看到那卧室就心里一阵心惊胆战,几乎是擦着墙溜进婴儿房里去的。
进去了之后,参与者们就一同照了一下里面的构造。
房间里的墙漆都刷成了和这房子整体都格格不入的天蓝色,书桌也是那种儿童风,挂在天花板上的吊灯虽然积了灰,但却是那种云朵模样的吊灯,很有梦幻色彩。
房间最里面是一扇窗子,但诡异的是,这个床子被全部涂成了密不透风的黑色。
这间儿童房和隔壁女人的卧室的户型一样,不算太大,地上堆了很多积满了灰尘的玩具,还有一些婴幼儿的衣物。婴儿车和婴儿床安安静静地排在一起,也同样积满了灰尘。
领着他们进了房间的参与者走了过去,带着他们走到了婴儿床跟前,拿手电筒照了下里面:你们看。
众人纷纷走过去看,这一看,就纷纷惊得瞳孔骤缩,倒吸了一口凉气,有人甚至忍不住轻轻骂出了声。
那婴儿床里全都是血。
床单上满是血迹,那些血又深又重,早已渗透了进去,完完全全被血染成了一张红床单。床上还有一件衣物,那是一件婴儿的连体衣,这衣服也是被血完完全全地染红了,碎成了好几半。
众人一阵良久无言,都在头脑风暴。
柳煦站在人群最后面,轻轻皱了皱眉,又抿了抿嘴,开始思考起来。
能躺在婴儿床里的,只有婴儿。会死在这里的,当然也只有婴儿。
那么,那个女人就确实是说谎了。她没有堕胎,而是把婴儿生了下来,然后把他弄死在了婴儿床里。
而且看这个现场,手法应该相当残暴。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