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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逼我谈恋爱(无限)——我沉山海/山河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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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行是翻着手机出来的。柳煦看了他一眼,知道他在看什么,也没多说,转头就走进了卧室里。

柳煦低下头,给邵舫发了句OK以示自己已阅后,就又问了句自己觉得有些奇怪的事:对了,你怎么不确定这事儿会不会失败?你不是老参与者了吗,以前没有和其他参与者交换过信息吗?

邵舫很快就回了他一句:这个真没有,因为以前是个新人的时候都没想到过这事儿。意识到之后我有想试试,但参与者里没有好人,每关的参与者人数虽然多,但是最后能活下来的没几个,心态健全且正常的更是没有要么是必须要警惕的老参与者,要么就是屁用没有的半新不新的憨憨萌新。

邵舫:所以至今为止,你是唯一一个符合正常人标准,也能让我全身心相信的参与者。

柳煦:那我可真深感荣幸。

邵舫说:不客气。

柳煦撇了撇嘴,又觉得邵舫这番话说得有些未免太过火,说:但我这两次下来觉得还好啊,参与者都挺正常的我看冯水就挺好啊,你没有加他试试吗?

冯水也是在牛坑地狱里跟他们一起行动的一个老参与者,是主动走出动物关押室的五人之一,算是半个老好人。虽然存在感有些许薄弱,但也算得上是一个心态健全且正常的参与者,应该很符合邵舫的择偶标准才对。

邵舫却给他发了个呵呵。

柳煦:?

邵舫说:你想多了,越是那种老好人的样,就越不是好东西。如果真的是个老好人,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邵舫:你以后且明白呢,煦爷,牛坑地狱算是非常友好的一关了。

柳煦:

柳煦刚想再回两句时,手机却突然嗡的一震,QQ软件的特别关心的声音清脆的响了起来。

柳煦一怔。

他QQ里的特别关心,有且只有一个人。

跟特别关心的声音一同出现的,还有手机上方的通知栏。

他看到那个已经灰了七年的头像亮了起来,和他无数次梦里的一样,只很轻很轻的在消息框里叫了他一声。

【杨花。】

沈安行说:【你还是我的光。】

柳煦脑子里嗡地一声。

一瞬间,许多过往涌上了脑海。

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该作何反应,也根本做不出任何反应。

沈安行不知是看到了他发的什么,才会对他这么说。

但他根本没法思考沈安行究竟是看到了哪条消息。他的大脑很快地就被那些热烈的深爱的全部占据,一点儿能回想能思考的余地都没有给他留下。

他仿佛又听到了那天黄昏时,初秋的风将叶子泛黄的树吹得飒飒响。

那是高三那年的秋天,那年,他十七岁。

那天,沈安行站在他面前,很认真的说了什么。

沈安行对他说,柳煦,你是我的光。

那天风很大,沈安行站得离柳煦有些距离,可柳煦却把这句话听得很清楚。

他一时间愣在了那里。

柳煦回过头。

卧室里没有点灯,在一片昏暗之中,他看到沈安行站在门口,手里的手机还在亮着光。

沈安行已经换上了今天新买的一身睡衣,就站在那里,很平静的看着他。

柳煦也看着沈安行,就这么呆了片刻后,他就忽的笑了一声,笑得满声酸涩。

柳煦说:睡觉吧。

沈安行看着他,默了片刻后,就低下头去,眼帘低垂:好。

这一夜难眠。

柳煦毫无睡意,他偶尔睁眼抬头看,就看到沈安行正搂着他发呆,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柳煦脑子里很乱。他一边想起自己的梦,一边想起高中那些年的事,一边又想起邵舫对他说的话。

邵舫说,你以后且明白呢,煦爷。

他说,牛坑地狱是一个很友好的地狱。

也就是说,其实这条路,比他想象的要难得多,也要残酷得多。

柳煦轻轻皱了皱眉。

柳煦那一夜难眠,但最后还是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里一片黑暗,什么光亮都没有。无论他往哪里走,都看不见任何事物,也摸不到任何东西。

这是一片完全虚无的黑暗,黑暗到他什么都看不见,也什么都摸不着。

他有些茫然,也有些害怕,在黑暗里走了好久,可依旧什么都看不到。

他不知往前走了多久,也不知在这片黑暗中拐了几个弯,总而言之,过了很久后,他终于在这片黑暗里看到了一个人影。

那人穿了一身黑色,还带了一个黑色的面具,面色肃穆,一双眼睛似狼一般看着他。

柳煦一怔,停在了原地。

那个人就这样定定的看着他,盯了他半晌后,才对他说:惩罚已定。

望心如明镜,万事安定。

这话落下后,这人就身形一炸,眨眼间便炸成了一片黑暗。

再然后,柳煦就醒了。

窗外的太阳露了个脸,但冬天的太阳就算露了脸出来也不会太暖和,它就这样不太暖和的普照着大地。

柳煦从床上爬了起来,看了眼遮着窗户的窗帘,眨了眨眼,揉了揉眼睛。

什么怪梦。

他想,怕不是地狱过多了,昨天晚上邵舫还跟他说了那些话,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了?

柳煦一边想着,一边挠了挠睡得乱糟糟的头发。

沈安行恰好伸手过来,把眼镜给他戴到了鼻梁上。

柳煦被他弄得不得不往后微仰了仰,然后,眼前的世界就清晰了起来。

为他戴好了眼镜后,沈安行就又伸出手,替他捋了两下乱糟糟的头发,看着他说:早,杨花。

柳煦:早。

又是一如往常的一天。

柳煦没太在意那个梦。一番洗漱之后,他就带上了沈安行,出门上班了。

沈安行换掉了校服,穿上了柳煦买给他的衣服。

他拜托柳煦给自己买了几身厚衣服。现在要和柳煦一起出门,他就把自己裹得跟个粽子一样。

柳煦哭笑不得:你干嘛啊?

沈安行很认真:怕冻到你。

柳煦:

柳煦当即就笑不出来了。

他脸上的笑意当即僵住,随后慢慢消散了下去。

两人之间莫名沉默了很久。

柳煦像是不知该作何反应。沉默了很久后,他才伸手推了推眼镜,没多说什么,也没正面回答沈安行,只道了句:走吧。

沈安行:

两人就走了。

但沈安行穿的厚衣服很管用。这次拉着他,柳煦确实是再没感觉到冷意了。

和他的同学陈黎野所在的那个只要你来上班有业绩其他一概不管的自由性极高的佛系律所不同,他的律所每个月有强制指标,不准迟到,上班必打卡,每个人都在为了钱来回奔波。

柳煦也是一样。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之后,他就打开电脑开始干活了。

沈安行就站在他旁边看。头顶白到渗人的白炽灯灯光一打,沈安行就感觉自己像是到了什么工厂的流水线上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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