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照片的位置太高,他刚刚也没能看得太清。这么一落到手里,他才看到,照片的右下角用黑色水笔写了一个日期。
1993.6.31。
真的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一张照片了。
柳煦嘴角直抽,又把照片翻了过来。
照片的背面是一片泛黄的白,上面写了一行同样泛黄的字,以及另一个日期。
洛辞。我的英雄,我的光。
2009.12.7。
柳煦:
他愣了片刻后,就又把照片翻了回来。
黑白照片上的小女孩对着镜头一脸冷漠,没有丝毫笑意,就和酒吧女老板给他们看的相片里的她自己一模一样。
她应该是个完全不会对着镜头笑的人。
可毕竟这是张小时候的照片,还是张时代久远略显模糊的黑白照片,他们还不能完全下定论这就是她。
但照片背面所写的洛辞,肯定就是照片里的人的名字。
柳煦撇了撇嘴,将这张照片塞进了怀里,转过头去,看向沈安行。
沈安行看着他,神色担忧,一看就是还很担心他的状态。
柳煦扬了扬嘴角,对他笑了一下,没说什么,拉起他的手,转头走出了学校。
这张黑白照片,看起来应该是温寻的东西也可能是音乐酒吧女老板的东西。
可毕竟这东西是从老妇人唱的歌为线索基准找出来的,是温寻的东西的可能性偏大。
难道说,老太太所唱的歌里所指的地点,都会有温寻的东西?
他们要做的,就是把这些东西收集起来,去交给老太太?
柳煦心里思忖了一会儿,觉得这很有可能。
出了校园后,他就又领着沈安行,走到了写着山平路的街道牌的旁边。
他绕着街道牌绕了一圈,果然在街道牌旁立着的红色邮筒后方,发现了一个红色的小本子。
柳煦表情一亮,忙走了过去,把本子拿了起来。
他简单翻了一下。
这个本子上,每一页都写满了字。那些字排得十分规律,还在最上面写了题目,看起来像是诗体。
柳煦很快又反应了过来这恐怕并不是什么诗词,是歌词。
温寻毕竟是那家音乐酒吧的小歌手,当然会自己作词作曲。
这个本子上写了很多歌,从词句来看,温寻所唱的大都是有关于爱的。
本子里的每一句歌词都温柔至极,透着极致的爱意。
柳煦往后翻了两页,每一页都是如此。
这么翻着翻着,一张照片就突然从后面的纸页里歪了出来。
柳煦把它抽了出来。
这张照片倒不是黑白照片了。照片上,已经成年的温寻向前倾着身,扶着一把摇椅,而老妇人就坐在摇椅上,面目慈祥,微笑着看着镜头看起来,这确实是她的母亲。
而老妇人身旁的温寻也在笑。这张照片里的她就和音乐酒吧的女老板给他们看的照片里一样,笑得眉眼弯弯,很是好看。
柳煦又把照片翻了过来。照片的背面,也同样有一个日期,和一句话。
致母亲。
2006.6.05。
柳煦垂了垂眸,没说什么,把照片重新夹回了本子里,又把本子收回了怀里。
他拿出手机来,又点开了记载了歌词的那一页。
【先生山平安息河】
这第一句歌词里,前两个已经解决了。
可这个安息河,到底是什么?
他们在这个小镇里走了这么久,并没有见到这里有什么河流。
还是说,是他听错了?老妇人唱的根本不是什么安息河,还是和前两个一样,是一个街道的名称?
柳煦摸了摸下巴,沉思了片刻后,就伸手点开了键盘,试着把这三个音重新打了一下。
安喜阁,暗戏盒,暗系盒,昂新歌
怎么每个看起来都不是那么靠谱。
柳煦摸着下巴,紧皱着眉,思索起来。
那难道是他想多了,这里真的有个安息河路?
这名字也太诡异了吧?
这里是地狱啊,诡异也正常。
想到这儿,柳煦就抽了抽嘴角,被自己说服了。
他抬起头四处看了看,最后伸出了手,随手抓住了一个幸运路人。
先前,他就是随便抓了个路人问的这所山平小学的所在地。结果很令人意外,那个路人NPC居然还真的给他指了方向。
所以,因此可得知,路人其实是可以给他们指路的。只要不提和诅咒有关的事情,他们还是很和善的。
柳煦抓住这个行人之后,就拿出手机,亮出了便签上的内容。
便签上写:【打扰一下,请问这里有安息河路吗?也有可能是读音相近的一条路,或者一个地方。】
那路人看过他手机便签上的内容之后,却皱了皱眉,沉默片刻后,摇了摇头,低下头,拿出了手机。
她拿出手机,在屏幕上点出键盘来,打下了一行字,亮给了柳煦看。
【这里没有那种地方啊。】
柳煦:
简单谢过这位NPC之后,柳煦就转过头,又拉上沈安行,一连问了好几个人。
这里的NPC果然也是属复读机的,他们问的这几个人都是同一个反应皱皱眉,沉默一会儿,再摇摇头,低头拿手机,点进便签,甚至连新增便签的操作都一模一样。
当然,给的答案也是一模一样的。
【这里没有那种地方啊。】
五分钟后,两人牵着手走在山平路上,一边打量着四周,一边陷入了沉思。
路人既然说没有,那就是真的没有了。
那么,这个安息河就真的不是街道名称了。
可它也确实不是一条河。这个小镇里别说河了,连条臭水沟子都没有。
柳煦当然有想到这一点,他知道有很大可能是他把盒或者阁听错成了河。所以,他刚刚也换了几个读法去问,甚至都直接写上了拼音,可得来的答案却是一如既往的复读。
这里没有河啊,又不是道路名称,那安息河的可能性肯定是没有了一定是他听错了。
是阁吗?是母女俩路过哪个无名的小阁楼的时候,给它起了名?
沈安行坐在他旁边,跟着沉默着思索了片刻后,就拿出了手机,也打下了一行字。
柳煦偏头去看。
沈安行说:【我在想,这不是一个母亲唱给女儿指路用的歌吗,那这可能是一个对孩子来说是河的东西,说不定意外地会很好懂。】
他说得有道理,柳煦却小小地哽了一下。
和怀疑自己听错了的柳煦不一样,沈安行根本没怀疑过他听错。
他坚信柳煦没错,所以这一路走来,他只思考安息河的线索。
柳煦无言,他轻轻地叹了一声。
他伸手拿出了手机,打了一行字出来,给沈安行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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