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小姑娘侧了侧头,看向了他。
空气里短暂地陷入了一片死寂。
怎么了。黑衣小姑娘问他,你不是老参与者了吗,不该早习惯这种场面了吗。
习惯跟作死是两回事!
邵舫转头瞪着眼,压低声音朝她喊道:都叫你不要莽了啊!现在线索都齐了,接下来就是想办法解决事情,这种时候那破玩意儿遍地都是啊你个傻子!!一个不小心你脖子上的东西就会离开你啊!!你懂不懂!?
懂啊。黑衣小姑娘声音凉凉道,我可比你懂这些。
邵舫:?
邵舫一怔,没反应过来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黑衣小姑娘转过头,趁着他怔愣的间隙,又一把拉开了门明明邵舫还死劲儿压着门,她一个女孩子却偏偏力气大得离谱,轻而易举地就把门又一次拉开了。
这对浑身都是钉子的小孩一下子从走廊深处瞬移到了门口来。黑衣小姑娘一开门,邵舫就和他们贴了个脸对脸。
邵舫:
杀了她。
小孩朝他伸出手,一边笑着,一边声音颤抖地对他说
杀了她杀了她。
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
小孩一边说着一边咯咯笑着,伸手去抓他的衣服,也朝黑衣小姑娘伸出了手。
邵舫简直被吓到窒息,他倒吸一口凉气,刚要赶紧把门关上时,黑衣小姑娘就突然在他身前轻轻咳嗽了一声。
然后,这对小孩的动作突然一顿。
紧接着,很不可思议的一幕就发生了。
邵舫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脸上的表情渐渐从满脸的疯狂笑意,变成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能出现的东西一般难以置信又恐惧害怕。
然后,他们低下头,难以置信地看向黑衣小姑娘,又往后退了几步,最后表情扭曲又歇斯底里地尖叫了一声,原地散成了黑烟。
邵舫:
柳煦:
沈安行嘴角抽了抽,看向站在最前面的黑衣小姑娘。
黑烟在空气里飘飘荡荡,很快就散了个干净。
黑衣小姑娘对着一片空空荡荡沉默了一会儿后,才回过头,对其他人说:好像不在了,走吧。
其他人:
所有人都沉默了,眼前的现实太匪夷所思,他们一时间都反应不过来。
只有见过太多大风大浪的沈安行轻轻皱着眉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黑衣小姑娘已经转身要走了。一听这话,她就回过了头,看了他一眼。
不知道。
她说。
说完这话,她就抬起脚,走进了走廊里。
她径直走到了走廊正中央的房间面前这间房间,就是他们之前进不去的那间从里面挂了防盗链的儿童卧室。
黑衣小姑娘伸手拧住门把,轻轻一推,就推开了这道门。
邵舫一怔:能打开了?
看来是的。柳煦在他身后道,刚刚那两个小孩不是散成烟儿了吗。可能是因为他们消失了,锁才能打开了吧。刚刚在餐桌上那女人不是也说了吗,说可能是那两个小孩在恶作剧。
黑衣小姑娘推开门,走了进去。
几人跟在她后面,一同进了房间里。
邵舫又回头道:那之前我们还搜过这个公馆,不是还锁了一大半的房间吗,而且所有参与者都开不了房间。这算怎么回事,他们俩能同时锁这么多?难不成会分身?
黑衣小姑娘回头看了他一眼:你跟一个鬼纠结这些?
邵舫:
那可是鬼,别说把房子上锁了,如果有能力,把你们全杀了都不算事儿。
黑衣小姑娘一边说着,一边把门关上了,又走进房间里,说:行了,现在就别说这些用不着的了。
用不着的柳煦有些无语,又因为对方的身份,有些不敢太过逾越地小心翼翼道,现在在说的不是那两个小孩的事情吗
对啊。黑衣小姑娘回头看了他一眼,满脸正直道,不是很用不着吗。
柳煦:
哪里用不着啊,这不是一个参与者的本分吗!
柳煦抽了抽嘴角,心道她可真是够仗势欺人。
他们所在的这个卧室是那两个小孩儿的卧室,是一间儿童房,房间很大,配色也很梦幻,有两张床两张桌子,中间一张大地毯,地上乱七八糟的全是玩具和布偶,挨着墙放了两排置物柜。
和书房里一样,房间里有扇很大的落地窗,但同样被巨大的木板歪歪扭扭地全钉上了,只有一盏灯悬在天花板上照亮这里。
黑衣小姑娘关上门,走进了房间里,然后一屁股坐到了床上。
在这里歇一会儿吧。
她说。
其他三人:
小姑娘往前倾了倾身,手一托腮,见他们仨齐齐站在原地看着她无语凝噎,就又补了句:随意点。
邵舫最终还是没忍住,道:不是,就算你这么说,谁能在地狱随意点
着急也没用,再说也用不着着急,叫你随意点你就随意点。小姑娘说,话说回来,你们都是因为什么进来的?
柳煦听了这话,倒也不犹豫更不含糊,直接脱口而出:因为爱情。
沈安行:
很奇妙,小姑娘对这听起来简直就是在胡闹的答案接受性十分良好。她好像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答案似的,点了点头,又转头看向邵舫。
柳煦和沈安行也转头看向了他。
邵舫在所有人的视线里沉默了好长时间,他突然觉得这气氛有点诡异。
小姑娘目光如炬地盯着他。站在这种目光里,邵舫莫名有一种自己正在接受审判的错觉。
他抽了抽嘴角。
事实上这种问题,他只要随便搪塞一句过去就行了。反正他跟这小姑娘第一次见面,也没什么过命的交情,认识的时间往长了说连半天都没有,甚至都没必要说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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