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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逼我谈恋爱(无限)——我沉山海/山河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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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就是沈安行的全部。

这个人真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东西少得柳煦都心疼。

柳煦翻着箱子里的东西,动作缓慢又轻柔,总时不时地停下来,对着箱子里愣神,不知是哪件东西扯到了他的心绪。

最后,他把一件衣服从里面拿了出来,慢慢搂在了怀里,低下头缩了缩身子,蜷成了一团,像是恨不得把这件衣服揉进骨血里。

沈安行站在一旁,看得心疼。

柳煦就这样抱着衣服抱了好半天。然后,笃笃两声敲门声响了起来。

儿子。柳煦他爸在门外说,有件事我忘了跟你说。

柳煦抬了抬头,红着眼睛看向门外,抖声应了一声。

那什么,沈迅那臭傻逼刚跟我说,葬礼在头七的时候,也就下周三了,还有五六天。你姐明天的机票,改不了了,你看你怎么办,我请假陪你去?

柳煦听了,半晌没吭声。

他坐在原地,抱着怀里的衣服,沉默了好半天。

柳煦窝在屋子里沉默着思索,他爸就在门口守着等他回答。可等了老半天柳煦都没动静,他爸就有点坐不住了,忍不住又叫了一声:儿子,我说

他话刚说到一半,房间的门就被柳煦一下子拉开了。

柳煦拉开了一半门缝,一双眼睛难得的有了点光彩。

他抬起眼,说:我自己去。

柳煦他爸眨了眨眼,有点不明白:你自己去干什么,我陪你去多

我自己去。柳煦打断了他,很坚定地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需求,又说,我去一个人送送他。还有,你跟沈迅那边再说一声,我去守灵。

柳煦爸:

沈安行:

他这话一出,房间里的活人和死人都很默契地同时瞪圆了眼,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你说什么?柳煦他爸难以置信得声音都有点抖,你说你

我说我守灵。

柳煦早知他是这个反应,又跟他重复了一遍后,接着说道:你难道觉得他爸有耐心给他守灵吗。

这倒确实。

而且,我也答应他了。

柳煦垂下眸,轻轻说:我不会怕他的,他会来看我,我要一个人去守灵。

沈安行:

葬礼那天人多,他爸也不敢当众干什么的。我想一个人去送他,你去上班就行了,不用再费心这个了。

柳煦说:我能行的,我没事。

随着柳煦这话的话音落下,沈安行四周的场景就再次变幻了起来。

他看着四周慢慢扭曲,心里疼得抽搐,已死了的心脏又一次因为柳煦而痛得试图跳动。

慢慢扭曲的景色缓缓尘埃落定。

沈安行抬起头,毫不意外地发现这里是葬礼现场。

葬礼还没开始,但殡仪馆门前都布置好了,门前的两排白色大花圈立得十分对称,放眼望去一片黑白,直通着里面的灵堂。看这样子,似乎都已经准备完成,就等着葬礼开始。

天色已近黄昏,殡仪馆大开着门,门前零零散散地站着两三个人,沈迅也在里面。他少见地穿得正式了点,看上去倒挺像个人了。

他正和旁边人商量着讨论着,看起来很不耐烦,也很无所谓。

我都说了,明天随便弄弄就行了,你们看着办。沈迅叼着烟头说,能给我少花钱就少花钱,赶紧把那死人玩意儿烧了就行,看着就他妈晦气。

他这话说得殡仪馆的工作人员有点不适。

工作人员干笑了两声,很礼貌地提醒道:先生,有的话是不该说的,您还是

少他妈给老子扯这套啊。沈迅瞪了他一眼,又说,反正不用老子守灵,我就走了。等明天我直接去葬礼现场。

说完这话,沈迅就把烟头撇到了地上,伸腿狠狠一踩,把烟头踩了个灰飞烟灭。

人的暴力性是体现在方方面面的。沈安行看着那被他一脚踩了个挫骨扬灰的烟头,莫名感觉那就是自己。

沈迅说走就走,绝不逗留。沈安行低头看了会儿那可怜的烟头,再抬起头时,沈迅就已经走远了。

他一走,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就忍不住小声嘀咕了起来:什么人啊这是,有病吧

旁边另一个工作人员听了他这抱怨,也很感同身受地凑了上来,道:是吧!我就没见过这种人,儿子都死了,他还嫌我们要钱多,选了最便宜的还骂骂咧咧说他儿子死了还这么多事儿我的天啊,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我昨天还听前台小郑说,这人在医院的时候还嫌弃处理尸体费钱,骂他儿子不孝顺呢。

听他讲话的工作人员听到他最后的爆料,忍不住咋舌道:有病吧,这种人真的不会遭天谴吗?

害,还不止这个呢,还有那个你不也知道吗,一般葬礼不是都先从家楼下走?毕竟都说头七的时候人会先回家看看。结果他呢,好家伙他说嫌晦气,非让我们给他找别的地方弄有大病。

就是,再说有啥晦气不晦气的,那可是自己儿子我真他妈长见识了。

是啊哎,这么说起来,他家不是就他和他儿子两个人吗?

另一个工作人员说着说着,就忍不住纳闷起来,道:我听说他联系了好几次孩子亲妈,她都没接电话啊。那他不给守灵,谁给守灵啊?明天就出殡了,今天晚上还得有人守灵吧?

工作人员说:我也觉得奇怪呢,听说是他一个高中同学自告奋勇要守有什么想不开的,跟自己又没关系。

一听到这儿,沈安行才如梦初醒。

他一拍脑门,想起了柳煦来,连忙转头就往灵堂里跑。

可转头刚跑出去两步时,他又听到工作人员在他身后说

不对啊,不是停灵三天都得守灵吗,他一个人守三天?没人跟他换?

你不知道?他是一个人守了三天啊。另一个工作人员说,我本来也看着太可怜,说要不殡仪馆出人跟他换换轮着守。但他说什么都不换,已经三天都没合眼了,这三天都没怎么吃东西。

沈安行:

沈安行听得心里一咯噔,连忙转头跑向灵堂里。

灵堂是一个长形的厅堂,沈安行一跑进去,就看到最里面的长台子上摆着一具棺材,棺材前是一个小了两圈矮了一截的木台子。台子上烧着香,摆着许多花团,还有一张方方正正的黑白遗照。

有一个穿了一身白的人守在台前,低着头一言不发。

沈安行连忙跑了过去。

他跑到台前,果不其然,跪在这里的是柳煦。

连着三天跪在这儿没合眼,柳煦脸色很是不好,两眼周围都有一圈浓重的黑眼圈,看起来憔悴至极。

沈安行蹲了下来。他心疼得像在滴血,一时都忘了声音传不到过去,颤着声音开口劝他:杨花杨花,别守了

听话去睡觉,去睡觉吧,好不好?

沈安行急得快哭了,他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想去碰碰柳煦。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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