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嘀的声音响起，约书亚回头看，被点到的按钮前方正闪着绿灯，他紧张又担忧地询问：我好像点错了什么东西？

卡尔和克拉克毕竟不一样，约书亚面对他总是感觉不自在。

他会不会生气？

机器人大概不太明白约书亚担忧的点，他在的储存器里只有卡尔面对约书亚时永远无奈而包容的行为，他可以满足约书亚的一切愿望，包容他所有任性的小缺点，就算约书亚把整间控制室搞得一团糟，卡尔大概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于是它说：当然不会，约书亚先生。

机器人把约书亚误打开的连接瞭望塔的按钮关闭，然后飘在约书亚的身边说：您还需要什么帮助呢。

约书亚并不需要帮助，他想了想，决定还是先离开这个房间，他拉着机器人的触手走，却没有发现安在墙上的摄像头向他的方向微微偏转了一些角度。

卡尔并没有规定约书亚又哪些地方可以去，又有哪些地方不可以去，他几乎是默认约书亚在这座庞大的诺亚方舟中随意地走动，就好像是他无言的温柔。

也或许，卡尔只是觉得约书亚在孤独堡垒里做不出什么大动作。

*

刚刚把一辆脱轨的火车拦下来的卡尔还在和赶到现场的机械警察交代事情，火车里刚刚才从死亡威胁中逃离的惊魂未定的人隔着窗户远远地看着穿着白色制服的超人。

没人敢打扰现在的超人，从很久之前开始，看着超人联合其他英雄掌控了整个联合国成立世界政府开始，所有人都已经隐隐地意识到，超人已经和原来不一样了。

他们畏惧而惶恐地看着卡尔，然而卡尔的视线轻轻略过他们的时候，又紧张胆怯地低垂下头。

没有人会像曾经那样敢伸出双手触碰这位氪星之子的袍角，他们曾经将他看做英雄，而英雄至少还是人，现在对他敬若神灵，没人胆敢侵犯神灵的威严。

这样的场景即使已经碰到过无数次，卡尔早已经习惯。

既然温柔和善良没有办法让这个世界和平，那么成为冷酷独裁的代名词也没有什么关系。

这恰恰说明了我的正确性。

卡尔这样想。

但是在他心底，那个年幼的、笑起来像个小太阳的克拉克却用双手遮住了自己脸，轻轻抽泣起来。

那点细微的抽痛很快被卡尔抛之脑后，紧接着随身携带的通讯器开始拼命地闪着红光，卡尔心脏一紧，屏幕上硕大的红色的警告落入了卡尔的眼睛。

冰冷机械的声音提醒着卡尔：警告！有未知人士恶意闯入孤独堡垒。

警告！有未知人士

剩下的事情都没有来得及做，卡尔在听到声音的那一刻起就迅速地朝北极的方向飞去。

*

能单枪匹马闯入孤独堡垒的人没有几个，托尼就是其中之一。

在冲破了孤独堡垒里的防火墙后托尼就控制了整个孤独堡垒的监控，不出意外的，他成功地看到了孤独堡垒里的约书亚。

明明早在两年前就离开的人就呆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抱着一包薯片吃的津津有味，就算托尼告诉自己屏幕里的那个人很有可能是假的，但是托尼没有办法不将记忆里的约书亚和屏幕中的人相比较。

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做了决定，托尼目光灼灼地看着屏幕里闲的无聊在给氪星机器人触手打结的约书亚，高声喊道：小贾！

最新制作出来的马克盔甲由小贾控制着从房间里飞出来，短短几秒便彻底覆盖了托尼整个身体。

红色的火焰从鞋底喷射而出，托尼飘在半空低下头看向正看着他的佩珀。

我一会儿就回来。

盔甲面具应声而落，落地窗自动开启，穿着马克盔甲的托尼就像一颗流星一般转瞬划过了天际。

狂卷的风吹乱了佩珀的发型，她一点也不介意，将垂落在脸庞上的发丝别到耳后，带着一点雀斑的脸上轻轻地露出了一个微笑。

盔甲里的小贾为托尼规划了最快到达孤独堡垒的线路，马克盔甲的能量被开到最大，按照托尼现在的速度足够在十分钟之内就到达孤独堡垒。

先生，还有十分钟就可以到达小贾控制着盔甲询问：您刚才是在笑吗？

托尼眨眨眼：我经常笑，又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小贾的声音还是一样的温和包容：当然，如果您以前的笑真的可以称作是开心的笑容的话。

而且，先生，您现在的心跳有些快，血压也在升高小贾幽默道：不排除有心脏病的风险，需要我为您准备一些药物吗？

托尼轻描淡写：不需要，不过你可以给超人准备一点。

他几乎是用一种恶意的口吻说：我想一会儿他一定会很需要这种东西。

全力加速的马克盔甲很快就到了被冰雪覆盖的北极，料峭的冰山伫立在荒原之上没有任何植物能够顶着这样的温度在冻土上生长，除了被雪覆盖的表面，只有光秃秃的黄色地表。

而孤独堡垒，就在被冰川之中。

多亏孤独堡垒在北极的冰天雪地中太过鲜明，托尼不费吹灰之力就到达了目的地，马克盔甲缓缓地降落在地面，发出一声沉重的砰的声音。

禁闭的大门并没有因为托尼的到来打开，早在一个星期之前卡尔就已经下了没有他的准许不可以打开孤独堡垒的命令，铁灰色的大门隔绝了托尼的脚步，他看着那扇高大的门，微微眯起了眼。

以为这样就可以拦住我吗？托尼喃喃自语，他抬起手臂，手臂上的盔甲迅速形变分写重组，然后变成了一个小型的导弹发射器。

他扬起嘴角：Tryme.

黑洞洞的炮口连续发射出几枚微型导弹，那些导弹直直地冲向了孤独堡垒的大门，紧接着哄的一声，火花四溅。

灰白色的烟雾向四周弥漫，托尼大步朝着烟雾的方向走去，直到看清了被轰开一个洞口的大门。

他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门口巨大的响声瞒不住约书亚的耳朵，整座孤独堡垒在那一声之后便响起了尖锐的警报。

警告，未知人员入侵！

警告，未知人员入侵！

警告，未知人员入侵！

约书亚吓了一跳，被身旁的氪星机器人挡在了身后。

约书亚：是谁？

约书亚也不是担心有什么坏人敢闯进超人的堡垒，他只是有些担心会不会是托尼和布鲁斯。

布鲁斯不太可能，但是托尼的话，却是一定会做出这种事情的。

机器人本来要说让约书亚呆在这里别动，但是还没等出声它就失去控制倒在了约书亚的脚下，而它头上的红灯微微闪烁了两下，就熄灭了。

房间的门被推开，金红色的盔甲映入约书亚的眼帘，面具掀起，露出那张约书亚再熟悉不过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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