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郁,应该是坏脾气冷漠的相貌,望着他的时候软软的垂敛,像是撒娇的委屈,像是引人爱怜的忧郁,你恋爱过吗?
薄郁:没有,别问,母胎单身狗,给不了你建议。
牧雪城手撑在薄郁旁边,线条桀骜不逊的眉眼神情无辜,是吸引人欺负的恶狼:我也没恋爱过,我们,背着牧月森,偷偷恋爱吧。
砰!
牧雪城眨了下眼,警觉地朝周围看了眼:什么炸了的声音吗?
薄郁眼眸半敛,一脸平静面瘫地看着他:嗯,我的心。砰!
牧雪城惊讶地垂眸看了眼他心口的位置,眉眼软软的丧丧的耷拉:哦,我的心也是呢。砰!砰!
难受吗?
嗯,嗯。牧雪城点点头,垂着眸又偷偷抬起眉睫,没敢太直接看他,昏暗中依稀看见耳尖有些红。
薄郁无声叹气,恳切地说:难受为什么还要说这种话?不止你难受,我也是啊。
牧雪城睁大眼睛抬眸看他:但是不说更难受啊。
薄郁:说了有用吗?症状好一点了吗?
牧雪城眨了一下眼,呆呆的:好像更严重了,不止心跳砰砰,血液流动速度加快,呼吸也是,喘不过气来,呼,呼,感觉身体热热的,像是回到了刚刚分化的时候。
薄郁也微微睁大眼睛:据说刚刚分化的时候有分化热,会发情初潮,alpha的话还会有部分兽化表现。
牧雪城瞪大眼睛,眼神懵懂:发情热是什么感觉?我当时睡了一觉醒来就过去了。
薄郁:我还没分化,我也不知道。
牧雪城眉眼微蹙,抿了抿唇角,眼神飘忽,却又微微地坚定,看着薄郁:那,那我们早点结束这种危险的状态吧,你想跟我,恋爱吗?
不瞒你说,薄郁面无表情,完全不想。
软哒哒黏糊糊的恶狼瞬间消失。
牧雪城眼神不飘了,耳朵不红了,清亮的眼睛呆呆地看着薄郁,眨了眨眼,忧郁又委屈地蹙着眉撒娇:为什么啊?我难道不可爱吗?
可爱。这一点薄郁也没法昧着良心,但是,他平静地看着对方,但你不是狠戾大佬。
牧雪城长叹一口气,更加委屈巴巴地扁着嘴,深呼吸努力平复了眉宇的蹙起,绷出冷漠桀骜的酷哥表情:我很狠戾啊,超凶的,刚刚那个鬼都说要投诉我呢。
薄郁抬手撑了一下额头:这样吧,这个鬼屋,你要是能独自通关,安全走出去,我就相信你。
牧雪城的表情一顿。
薄郁无声叹息,伸出手安慰地摸摸他的头:很难吧,不用太勉强自己,其实单身也挺好的,干嘛非要想不开谈
一言为定!牧雪城从头上抓着薄郁的手,握了握,眼神清澈明亮,露出洁白的牙齿,笑容灿烂明媚,就这么说好了,我先出去了我们就约会恋爱!拉钩上吊,谁变谁是小狗小猫!但,阿郁就算是小狗小猫也没关系的,我一样会履行约定。
说完,他迅速地松手,以残影一般的速度消失在了通道。
举着手的薄郁:
宇宙静止。
安静的走道里,远处风经过传来似有若无幽幽的呜呜声。
薄郁僵硬地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一脸平静,小心谨慎地瞟了眼左右。
他缓缓放下手。
刚刚发生了什么?
雪啊,你去哪了?他小声试探地叫了一句,我刚刚说的独自通关,不是指这种分开
嗬!嗬!嗬!
像是深渊地底下恶鬼的呼吸声,在附近传来。
薄郁捂着嘴,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镇定地说:打扰了,不用理我的,请继续等待下一位客人,我是路过的,检修人员。
隐隐躁动的机关,顿时静止了。
薄郁轻手轻脚往前走,但他转瞬间就记不清牧雪城到底是从走廊左边走的还是右边走的了。
只好按照模糊的记忆找一个方向往前走。
雪啊,你回来吧,刚刚跟你开玩笑呢,恋爱是吧,完全可以,我们这就互相选修这门课,一起好好学习,一起相亲相爱地走出去吧。
走廊就像是不知道从哪里截来的某一层烂尾楼中间,毛坯水泥墙壁,到处都分叉口,千篇一律,难以分清方向。
深深呼一口气。
被独自留在鬼屋的薄郁,额头有薄薄的冷汗浮现,面无表情地生气了。
不可饶恕,把第一次进鬼屋的我独自撇下,就这样还想谈恋爱?我为什么要跟你谈恋爱?连鬼屋都不跟我一起走的人!
旁边的水泥隔绝的屋子里,房梁上掉下来的白影飘飘。
薄郁猛地闪身躲在墙壁死角,分析了一下路线,立刻往前走。
他捂着嘴,一边走一边随时戒备着周围的风吹草动:雪啊,雪雪,城城,牧雪城,刚刚跟你开玩笑呢,只要你出来,我真的会恋爱的,你先出来吧。
唉。深深的叹息声。
薄郁僵在那里。
路的尽头是一个房间,并没有通道,房间里一个穿着素衣上了年纪的老太太,像是在跪拜烧香。
她站起来,看向门口的薄郁:跟人走散了吧?
薄郁愣愣地点头。
老太太腿脚不便,慢慢走过去:这里走散了可了不得,得赶紧找回来啊,这个建筑以前是老游乐园的迷宫,设计迷宫的人不幸死在了里面,从那以后这里就开始闹鬼了,凡是迷路走散了的客人,就会被抓走,直到下一个客人来替代前一个人。久而久之,没人敢来了,就废弃了。
薄郁观察着老太太,除了出现在这个地方有点说不过去,看上去无比正常,苍老有皱纹,头发花白但并不秃头,还挺强健的,浑身上下怎么看都是人。
但薄郁也不敢问,她为什么会在这里,更不敢问她为什么知道这么多,是什么人。
就算从前没玩过鬼屋,他也知道恐怖片的套路里,有的鬼是被人触发了真相才会忽然想起自己的身份。
萍水相逢,既然对方想穿马甲,大家还是彼此尊重一下隐私比较好。
薄郁一脸平静,礼貌道谢:谢谢,我这就去找他。不打扰了。
老太太双手交握站在门口,定定地看着薄郁:里面有些护身的东西,不拿一点吗?奶奶我是个修道之人,就是为了处理这里的事情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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