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也得提前请假。”
不是严格意义上的请婚假,而是请假,顺便结个婚而已。
周礼环顾房间,没有姑娘们偏爱的粉色,就像人一样清清爽爽,丝毫看不出柔弱。书柜占去房间面积的一半,《动物临床诊断学》《水产动物学》《畜牧学》《动物免疫》《兽医手册》一本一本映入眼帘。
蔚莱注意到他的目光,问道,“非洲有一种耳廓狐,你见过吗?”
周礼摇头,“什么样子?”
“挺可爱的,耳朵特别大。”蔚莱用手机搜图片,递到他面前,“诺,一般在沙漠地带活动。”
周礼接过来看,随即发出一声感叹,“有趣。”
“嗯,”蔚莱笑,“非洲好玩的动物特别多,有时间必须得去看看。”
“我同事去年看了动物大迁徙,据说特别壮观。”
“真的?”蔚莱兴奋起来。怎么把这茬忘了,他就在动物大迁徙的中心肯尼亚嘛,眼睛锃亮发亮,“多说点。”
周礼凭借记忆断断续续重复同事口中的见闻。斑马成群结队,条纹看久了会晕;羚羊极其凶猛,跑起来漫天尘土;火烈鸟总是昂着脖子,随手拍就是一幅画。蔚莱的兴趣点显而易见,每一个物种说出来,她的眼里都会闪一下光。也许她最初选择这个行业,是抱着为地球物种多样性做贡献的理想,而现实也只是在动物医院里医治已经被完美驯化的猫猫狗狗;就像他选择做铁路,也曾经带着一丝为全人类便捷做贡献的使命感,如今的日常也不过是坐办公室跑工地应对一个又一个诉求。
现实和理想一定要有差距,否则我们会忘了后者曾经存在过。
也许是蔚莱眼中迸发出的光太过明亮,也许是他总抱有一丝补偿的态度——尽管结婚由她提出,可事实上他没有给她足够的思考时间,他怕万一想多了对方后悔于是急急忙忙下达最后通牒。再者,有朝一日分手,社会对离异男性的容忍程度绝对高于女方,这是不可否认无法改变的事实。最后,这个方案是对他的拯救,于家人也好,于自身也好。
只有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为什么结这个婚。
——所以,周礼提议,“以后一起去看吧。”
蔚莱愣住,“以后?”
“就,以后我们恢复单身的时候。”周礼扬眉,“算庆祝?”
蔚莱开始认真考虑这个从未想过的问题。周礼对非洲地域熟悉,搞不好那时他还有朋友在肯尼亚,更搞不好这个朋友还能蹭车蹭住宿,为什么不呢?
“好啊!”思考过后她迫不及待答应,“就这么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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