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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模拟三年第一——追鹿/喵小玄(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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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急别急,虞少淳憋着笑说,慢慢来。

他上前一步,站在冯周身后,托着他握住指板的手:放轻松,别太使劲,这是小提琴不是仇人,别和掐人脖子一样。

冯周连忙放松了手上的力度,刚想说什么,就觉得自己肩膀上落了个东西。

虞少淳的下巴搭在他的肩上,微微侧过脸,另一只手握住他拿着琴弓的手,一根根纠正手指的位置:大拇指放在这儿,食指在这儿,中指......喏,这不就摆好了吗?

冯周第一次和别人这么近距离接触,几乎条件反射地就想推开他。但这人好像误解了他的意思,还在低声安抚他:别紧张,没什么难的,理化生你都能学好这你怕什么?

他牵引着冯周的手,轻轻地把琴弓放在弦上:胳膊微微向后伸展就行,慢慢来。

冯周跟着他的提示缓缓向后拉动琴弓,小提琴发出了极其干涩的一个音调,像行将就木的老人在生命最后一刻的呻丨吟。

你太用力了,虞少淳说,别压着琴弦,跟锯木头一样毫无美感。

路小南本来在餐厅弹那架看起来无比昂贵的三角钢琴,陶醉在它足够丝滑的手感之中,忽然听见不知道什么地方传来了几声难以言喻的杂音。

可谓魔音贯耳。

什么声音?

她从餐厅一路循着原路找回去,发现声音是从之前那间放满西洋乐器的博物馆里传来的。路小南本来以为是虞少淳在给冯周显摆自己那些价格不菲的收藏品,悄悄扒着门缝往里看去,却愣住了。

虞少淳站在冯周身后,把他整个人揽在了自己怀里。两人逆光站在落地窗前,阳光在他们周身镀上了一层金边,像童话里走出来的两个王子。

但两个王子居然会抱在一起是她没想到的。

路小南咽了口唾沫,还没感叹多久,就看见冯周带着一股决绝的气势抬起拿着琴弓的手,狠狠从琴弦处滑过。琴弦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吱嘎声,勉强挤出来几个不情不愿的音调交差。

原来这几段锯木头的声音是冯周在学拉小提琴。

do,lai,mi,do,虞少淳帮他在指板上一个个找音符,mi,fa......

路小南硬生生听虞少淳念的音符听出来他在教冯周怎么拉《两只老虎》。

冯周一脸严肃地盯着自己按在指板上的手指,认真程度不亚于面对去年高考卷的数学压轴题。他在虞少淳的帮助下总算拉完了《两只老虎》的第一句,很明显地松了口气。虞少淳把下巴从他肩上挪开,拍拍他的后背:非常好,进步很大啊冯学霸。

真的吗?

真的,虞少淳伸直胳膊对他竖了个大拇指,闭眼夸人,你今天学会了《两只老虎》,下次说不定就能学《野蜂飞舞》。

冯周虽然不知道《野蜂飞舞》是什么,但还是点点头,把琴架回了肩上:那我再试一次。

他说着抬起手,琴弓又差点从手里滑出去。虞少淳连忙上前,又用刚才的姿势把他环在身前。

路小南实在忍不下去了。她伸手敲敲门,问道:我说虞总,要合奏的那首曲子什么时候排练啊?

作者有话要说:每天两条知识点:

(化学)钝化是一种化学性质

(化学)二价铁离子与溴水不能共存

第29章

今天是周四,也是音乐老师的生日,虞少淳在纸上快速地写下一行行数据,根据之前对她的观察进行系统比对,我们可以算出她在周四的大致轨迹。

冯周接过他的纸笔:音乐老师的活动范围不大,结合学校走廊的平面图可算得她有34.7%的概率下班后出现在办公室,45.2%的概率出现在去音乐教室的路上,而这45.2%的概率最近因为临近元旦晚会增加,所以......

他俩异口同声地说:要想成功,我们必须在她进音乐教室前布置好一切。

路小南拍了拍手,用尽量温和的语气称赞:真不错。

她一直听着这两位你一句我一句,接茬搭话都搞得热火朝天,好像在用一个脑子思考一样,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多余。

我们的作战计划你是不是已经记得很清楚了?虞少淳问路小南。

已经记得比我爱豆的生日更清楚了。

虞少淳满意地点点头,抬手看了看表:现在是五点半,我们还有半个小时就要开始准备,哈利路亚,愿主保佑我们。

你什么时候成天主教徒了?

偶尔迷信的时候还是要拜一拜的。

我们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冯周说,不要搞封建迷信。

他们三个二十分钟之前借着不同的理由溜出了教室,此时正躲在一间化学实验室里。虞少淳打开后面装试剂的柜子,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放到实验台上。

这是我们耗时三天做出来的香水,虞少淳说着,慢慢把盒子打开,露出了里面的东西,我们尽力了,效果还不错。

盒子里放着一个试管架,上面插满了一排塞着木塞的袖珍试管,盛着颜色各异的液体,从血似的暗红一直渐变到大丽菊的明黄,在灯光的折射下泛着绚丽的光。

好好看,路小南说,都是你俩做的?

虞少淳点点头:很意外,冯学霸和我对香味的理解居然出乎意料的一致,这就让我们在选择基底的时候少了很多没必要的争吵。

理解不一样也可以省去争吵,冯周说,平时我们吵得太多完全因为你是个杠精。

彼此彼此,论杠精水平冯学霸可是王者级别的。

化学实验室的门被人推开,谭远照手里拿着一摞卷子匆匆冲进来:喊我来这儿干什么?

路小南问:老谭,您不会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吧?

贝蒂尔林德布拉德的生日?那个瑞典有名的天文学家?谭远照莫名其妙,他的生日也不算什么大日子吧?

他的三个学生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异口同声道:有病!

谭远照被推进了隔壁的准备室。虞少淳临关门前丢给他一套西装:穿上,然后出来路小南给你做造型。

我可不可以不穿啊,谭远照拎着这套西装对着柜门的反光看了半天,穿西装我容易紧张。

你可以的,不要紧张。

虞少淳说着就把外面的校服衣服脱了,露出下面的一件纯白色的衬衫。他似乎早有准备,又从旁边的包里掏出一件暗红色的西装外套披在身上,端端正正地打好领带,似乎下一秒就可以出席高档酒会。

原来西装还有红色。

定制西装,虞少淳说,每年我家都给我和我妹订几套,然后被我妈拉去参加无用的中老年妇女社交活动。

刚刚出去的路小南又回了实验室里,但此刻她身上的衣服已经变成了一套缀着亮片的晚礼服,脚上踩着一双金色的小高跟,头发挽成了一个发髻,上面插着一根配套的发簪,衬出天鹅般修长的脖颈。她蹦蹦跳跳地来到冯周面前转了一圈,裙摆和衣袖像蝴蝶一样飞了起来:我好看嘛?

冯周第一次看见女孩子穿这样的衣服。

他大部分时间都对美毫无概念,但这套衣服带给他更多的是对气质这种虚无缥缈之物的赞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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