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了点头晃晃悠悠的站起来,傅星图赶紧一把扶住他:算了,还是我背你吧。
这么晚了,医务室也不能查血,顶多开店布洛芬,傅星图想了想,还是直接把人送去了医院。
傅星图把人安置在副驾上,又谈过身去帮他系好安全带,两个人因为这个姿势挨得很近,感觉他喷出来的气息都带着灼人的温度,看来是病的不清。
敖凌忽然睁开眼,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病的缘故,他的眼睛笼罩着一层水汽,看起来像一只可怜又脆弱的小鹿。
傅星图摸了摸他的脑袋:闭上眼休息一会儿,一会儿就到医院。
敖凌把头转到另一边,感冒会通过呼吸道传染,他不想明天傅星图跟他一起发烧。
刚才傅星图靠过来的时候,那一刻,敖凌脑子里出现的画面竟然是先前他打开寝室看到的那一幕梁凡将齐逸按在柜子上,两个人靠得很近的样子。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发烧的缘故,敖凌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得很快,脸也有点发烫。
他整个人迷迷糊糊地,脑子一片混沌,眼里只看得到傅星图忙前忙后,带他去挂急诊,扶他走进诊室,哄着他再次量体温,张嘴看喉咙,然后带着他去做血常规。
体温已经升到了40℃,血常规查出来是细菌感染,需要输一些抗炎药。
傅星图简单和医生说明了情况,因为敖凌是现役运动员,并且下个月有比赛,不能用激素类药物,于是就给他输了些头孢和维生素C,配合服用布洛芬缓释胶囊退热。
敖凌躺在输液室的病床上,护士给他打上点滴,他一沾枕头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在不熟悉的环境敖凌睡得很不安稳,梦里面都是傅星图的身影,一会儿背着他走在空旷的校园里,一会儿像梁凡那样把他按在柜子上
然后有一只手,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敖凌这才感觉安心了一些,于是沉沉的睡了过去。
傅星图拖了张椅子,就坐在他的病床边,看他皱着眉头翻来覆去的样子,脸蛋因为发烧红扑扑的,难受的在枕头上蹭了蹭去。
傅星图将自己的手掌覆在了他输液的那只手上,躺在病床上的人才渐渐安静下来,不一会儿就睡沉了。
睡到半夜,布洛芬起作用,敖凌出了好大一身汗,T恤和头发都湿透了,一脚就把身上的被子踹到了地上。
傅星图摸了摸他的额头,烧已经退了,又替他整理了一下黏在额前的碎发,这才放下心来。
他本想抽回自己的手,却被睡梦中的敖凌反手握住。
他手背上还扎着针,傅星图怕血液回流,不敢再乱动,只好拉着他的手,就这么拉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一大早,敖凌是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的,睁眼一看,傅星图趴在他的病床边睡着了,一只手还攥着他的手。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输完的水,枕头已经拔掉了,手背上贴着一块长方形的胶布。
手机在傅星图的口袋里响个不停,敖凌本来想叫他一声,一张嘴,嗓子就像是被粗粝的砂纸打磨过,沙哑得不像话。
他试了两次都没发出声音来,最后动了动手指才把傅星图叫醒。
电话是沈兴国打来的,询问了一下情况,得知敖凌已经退烧,这才放下心来,又给他俩放了一天假,让他们好好休息,挂电话之前还不忘嘱咐傅星图把敖凌照顾好。
医生本来建议敖凌输三天液,敖凌只输了一天就没去了,他这种运动员身体,抵抗力好,发烧的事情虽然温度很高,很吓人,但康复起来也很快。
第二天,他就活蹦乱跳准备下水训练。
但沈兴国不让,毕竟是化脓性扁桃体炎,有一定传染性,就算敖凌身强体壮,自己感觉没什么问题,游泳馆每天有那么多人在训练,沈兴国也怕他传染给别人。
敖凌一闲下来就会想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他满脑子都是傅星图。
傅星图背着他,傅星图送他去医院,傅星图温暖干燥的掌心,傅星图
齐逸和梁凡这两天的状态也很奇怪,平时总是打打闹闹谁也离不开谁的两个人,这两天竟然开始不再说话。
梁凡一改往日聒噪的性格,突然变得沉默起来,每天独来独往,自己去训练,自己去食堂吃饭,自己去健身房
有一天,敖凌在操场上的单杠上找到了他。
梁凡就像个没有感情的引体向上机器,机械的重复屈伸手臂的动作。
差不多了,休息一会儿吧,你也不怕受伤。
梁凡屈腿、收腹,在单杠上绕了一圈,屁股就坐了上去。
敖凌把手里的矿泉水递给他,然后自己翻身上去跟他并排坐着。
这里的风有点大,梁凡不怎么放心:要不换个地方坐吧,我怕你一会儿又生病了。
敖凌转头冲他笑了笑:一点小感冒,我早就已经好了。
梁凡点了点头,望向远处影影绰绰的小树林,脸上的神情突然有点落寞。
敖凌转过头来看他,忽然问了个让梁凡差点一口水喷出来的问题。
他说:你和齐逸师兄是在谈恋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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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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