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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只鼎(穿书)——白糖酱(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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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昏暗,自己喜欢的人就躺在身旁,又喝了两杯小酒,正是醉意上头的时候,经修齐便有些失控。

经修齐声音沙哑,鹤儿。

嗯?梅鹤表面笑着回应,心里却在大骂经修齐居然不尊敬长辈,敢叫他鹤儿这般无礼。

我很开心。经修齐做梦都没想到,他能和梅鹤有这样的一天,一同饮酒,谈天说地,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杂事通通抛开。

哪有师弟你当掌门,不停扣我灵石开心。梅鹤偷偷打开留影珠,纪录经修齐接下来的话。

本以为经修齐会为了哄他开心,说一些男人哄骗女人的话,却不想经修齐躺平在地上,看着满天星辰,若不是师兄你不接任,又哪轮得到我。

我,我的性格不适合。梅鹤害怕经修齐追问拒绝掌门之位的原因,转移话题,你都做了这么多年了,不会又想学历代掌门那样早早传位下去吧?

归真派再好,也只是一片灵气勉强的偏僻区域,论修炼资源,远远比不上那些真正的大门派,大家族。

归真派建派如此多年,要说没有天才出现,自是不可能的。

但天才渴望修炼成仙,怎会甘心留在归真派蹉跎岁月。因此多年下来,归真派最高也就出窍期的修者。

哪怕有幸再晋级,也会因为此处灵气稀薄,选择离开。

也因为这个原因,归真派掌门才会不停地轮换。就是好些长老,优秀的弟子,也会在修为到达一定程度后,离开归真派,进入那些更大的门派修行。

只有那些资质不高,又不敢冒险的修者,才会安安心心留在归真派养老。

你想我留下吗?经修齐问。

梅鹤察觉出经修齐话里的认真,眨眨眼,你走了,师叔修为又差不多。剩我一个留这里,我还怎么扯你们的大旗耍威风。

经修齐低笑,原来师兄这般张牙舞爪,是有倚仗的。

他很开心。

能够被梅鹤所依赖,所信任,说明他在梅鹤心中是不一样的。

我是你师兄,你不该尊重长辈吗?梅鹤微抬下巴,就是你年纪比我大,我还是你师兄。

梅鹤是自小在归真派长大。经修齐却不是。

经修齐被梅鹤的师傅带回来时,据说已经近百岁了,但不知是吃了药草,还是发生了什么岔子,逆转成了孩子模样。经修齐身上破破烂烂,手里揣着一把桃木剑,眼神畏缩,又努力装出一副不怕的样子。

因为这种故作镇定的表现,外貌看起来不过十岁出头,梅鹤以为经修齐年纪比他小,就仗着自己师兄的身份占经修齐的便宜。

后来知道真相,两人已经以那般关系相处好久,改变不过来了。

该尊重。师兄在我心里,一直如白月般。经修齐瞧见梅鹤脖颈处的大片白皙,连忙转过头去,不敢再看。

梅鹤发现经修齐的异样,顿时得意。看他怎么把这道貌岸然的面孔撕下,再录下来,以后狠狠羞辱一番。报经修齐这厮用留影珠录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糗样的仇。

梅鹤蹭到经修齐身旁,压下嘴角笑容,既然师兄在师弟心中如此重要,为何师弟不敢看师兄?难不成,师兄容貌不好看?

师兄当然好看。师兄是我看过最好看的人。经修齐觉得梅鹤靠得太近了,心跳加速跳动。

真的?梅鹤问。

真的。经修齐话里无比认真。

梅鹤忽然转过身去,语气里尽是无奈和委屈:可好看没用啊。

师兄可是又闯了什么祸?

经修齐脑子顿时清醒过来。经修齐的修为和资质,去到大门派必然有更好的出路。可他放不下归真派,最大的原因还是放不下梅鹤。

若梅鹤有心修炼,他带着梅鹤一同离开也就罢了。可自从他们发生那样的事情之后,梅鹤将自己易容成干瘦老头,不努力修炼,天天酗酒,就连最喜欢的丹药都不怎么碰了。

这样的梅鹤,他如何放心得下。

是啊。大祸。梅鹤悄悄抹了两滴灵液到眼内,好让双眼湿漉漉的,若师弟你都不帮我,我就真没办法了。

师兄你说,我一定会帮师兄你。经修齐握紧拳头,下定决心。

哪怕要放弃归真派的掌门之位?梅鹤问。

嗯。经修齐点头。

梅鹤不满经修齐的话,他这番作态,是想录一段经修齐为美色冲昏头脑的胡说八道,这样好他日拿捏经修齐,若经修齐敢拒绝他,嘲笑他,无视他,他就把留影珠里的内容放出来,狠狠撕下经修齐这道貌岸然的面容,向周司渺师叔哭诉经修齐又欺负他。

梅鹤什么都想好了,却没想到经修齐这家伙嘴巴这么紧,说了半天都没说出他想听的话。

没办法,梅鹤只能继续引导,我不信,除非师弟你重复一遍。

好。经修齐看出梅鹤的小心思,因此故意道,为了师兄你,就是要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义不容辞,更何况师兄你想我把掌门之位让给师兄你。师弟我这就回去安排。

哎哎哎,我不是这个意思。听到经修齐要把掌门位置转给他,梅鹤吓得顾不得想更多,连忙把经修齐压在身下,阻止经修齐离开。

师兄,难道你经修齐躺在草地,看到坐在他身上衣衫凌乱的梅鹤,喉咙不由得一紧。

星辰漫天,柔软的光线轻抚梅鹤的轮廓,从脸颊至锁骨,是那么的清晰,又若隐若现。

山上荒芜,仅余他和师兄两人。实令人多想。

对,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一点都不想当掌门。梅鹤松了一口气。这一放松,领口更开了。

经修齐察觉鼻头发热,赶忙移开视线。

梅鹤觉得不能这般轻易就认输,弯下身子,用两只手将经修齐掰了回来,强迫经修齐看他,师弟,跟我说。

说什么?经修齐不敢往下看,他怕一看就控制不住鼻子,要被梅鹤录下流鼻血的画面。

他甚至能够想象出,梅鹤录下这画面后得意洋洋,耀武扬威的样子。

经修齐只好与梅鹤四目相对。

常人这个背光模样都是丑得很,显得阴森恐怖。可梅鹤的一颦一笑,却都是经修齐心中珍而重之的美景。

这个距离,他能清晰看到那双浅棕色眼眸里藏着的狡黠,细嫩的肌肤,还有那上下张合的嘴唇。

看着看着,经修齐呼吸粗重起来。

梅鹤不知危险将至,心里美滋滋的,你就说,师弟愿意一辈子对师兄好,天天给灵石师兄花,天天给美酒师兄喝,不顶嘴,不拒绝师兄的一切要求,这辈子都听师兄话,给师兄当一辈子倚仗。

梅鹤不知,话里所描绘的生活是经修齐乐意至极的。

想到梅鹤口中的一辈子,经修齐再也忍不住了,他沙哑着声音,问:师兄,可以吗?

梅鹤只以为经修齐在说刚才的话可以吗,便点头,可以啊。就这样。师兄我要求一点都不

话没说完,双唇被吻住,人也被压在了草地上。

*

第二天醒来,梅鹤习惯性喊岑燕,许久没听到回应,他才想起岑燕去了九宜陂。

想到岑燕离开醉遥峰的理由,就难免想起经修齐,梅鹤就气不打一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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