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是自助的形式,贺白洲拿了餐盘,问邵沛然,你要吃什么?
哦我喝白粥吧。邵沛然说。
贺白洲觉得她是故意的,但是有什么办法呢?只好替她盛上一碗白粥,希望她喝了能把胃养好一点。
取了餐,两人找了位置坐下。贺白洲见邵沛然的餐盘里只有一碗粥,两只小烧麦,一个鸡蛋,忍不住说,早餐不另外收费,你吃这点儿亏了。
早上没什么胃口。贺白洲说,而且昨天吃了海鲜,今天就清淡养胃吧。
她确实没有夸张,就这么一点东西,最后还剩下了半个鸡蛋。邵沛然显然没有剩饭的习惯,只能皱着眉小口小口地吃。贺白洲看着都替她难受,忍不住伸手,不介意的话,剩下的给我吧。
邵沛然一直是用手撕着蛋白吃,蛋黄还是整个儿的,当然没什么不方便,闻言干脆利落地递了过去,辛苦你了。
这还是自从认识之后,贺白洲第一次听到她说好话,果然求人的时候,态度就是不一样。
邵沛然还破天荒地关注了一下她的事,你的同事们呢,不一起来吃早餐吗?
他们已经走了。贺白洲说,今天上午的飞机。
邵沛然看了她一眼,没问她为什么没有一起走,只是微笑道,看起来,贺院长似乎有点儿不称职呢。
不是说过了吗?我是吉祥物。贺白洲耸了耸肩,还有,可以换个称呼吗?你这么叫我,我总觉得很奇怪。甚至还有点羞耻。
哪里奇怪?邵沛然反问了一句,但也没有深究,又道,那我应该叫你什么?白粥吗,这就更奇怪了。
从小到大一直被叫白洲的贺白洲:
邵沛然双手交叉,搁在桌面上,对着她打量了一下,道,有了,我叫你粥粥吧,很可爱。
贺白洲很清楚她说的到底是哪一个zhou,忍不住露出一个一言难尽的表情。但很显然,她也没有比这更合适的称呼可以推荐给邵沛然,总不能叫白白吧?
粥粥也可以。她深吸一口气,端出最严肃的表情直视邵沛然,那我要叫你沛沛。
第10章滑雪
咳咳邵沛然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我觉得不行。
为什么不行?贺白洲下意识地反问,但旋即她就意识到,这个昵称确实有点像是呸呸,容易被误认为是在骂人,遂主动退了一步道,只有我们两人的时候总能叫吧?
邵沛然深深看了她一眼,如果你坚持的话。
贺白洲就高兴起来。其实未必有叫的机会,但是有了一个专属的昵称,感觉还是很不一样的。
她甚至特意掏出手机,把邵沛然的备注改成了沛沛。
吃完了饭,邵沛然主动问,你接下来有什么安排?
贺白洲抬眼看她,不无暗示地道,没有安排,如果可以的话,想四处转转。这边我没有来过,应该很多可以看的地方吧?
当然啦,她一个外地人,什么都不知道,很难玩得尽兴,如果有个导游,就不一样了。
邵沛然却没有就这个问题继续含糊下去,而是直接笑道,原本你难得来一趟,我这个东道主怎么也该招待一番。但我这段时间是真的很忙,恐怕抽不出空。你如果想游玩,我可以帮你介绍靠谱的导游。
话说得这么明白,贺白洲也就不再抱有多余的期望。但已经说了要留下,再改口要走也不合适,便接受了邵沛然的好意,那就多谢你了。反正回去确实也没什么事,在这边转转也好。
好歹是跟邵沛然处在同一片天空之下,感觉两人之间的距离会近一些。
邵沛然见她答应,就拿出手机发消息。不一会儿抬起头来,对贺白洲道,联系好了,我把你的名片推送给她,你注意一下好友申请。
如此雷厉风行,倒是让贺白洲有些吃惊,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对方嫌弃了。
不过邵沛然如果不喜欢一个人,应该有的是办法敷衍过去,根本没有必要这般亲力亲为吧?
这念头在心里转了几转,贺白洲就收到了导游的好友申请。她没有立刻添加,而是先点进对方的朋友圈看了一遍,意外地发现并没有什么导游相关的业务,吃喝玩乐的内容倒是不少,但更像是一个富二代在晒自己的日常,而非工作。
这个导游她抬眼去看邵沛然,有些迟疑地问。
邵沛然很坦然,是我的一个朋友,平时没什么正事,对这些比较熟悉,你跟着她,应该可以享受一个愉快的假期。
贺白洲就又高兴了起来。邵沛然愿意让自己接触她的交友圈,虽然未必有什么特殊的意义,但是在贺白洲这里,却也是颇值得纪念的一小步了。
她还想说点什么,但邵沛然看了一眼时间,站起身道,我还有一点事要处理,你自己可以吗?
我没问题,你去忙吧。贺白洲连忙答应,顿了顿,又问,你晚上还是回这里住吗?
邵沛然摇头,是别的事。
贺白洲有些失望,但也不意外,点头道,那你路上开车小心。
邵沛然介绍的朋友,也跟她一样雷厉风行。于是当天下午,贺白洲就在酒店楼下见到了邵沛然的这位朋友。
澳洲有很多华人,而且近些年来移民的数量也一直在增加,邵沛然家里就是十几年前移民过来的。但她这个叫陶雪芳的朋友,却是从祖爷爷那一代就移民过来,到现在已经完全融入了本土文化之中。
陶雪芳开着一辆十分张扬的保时捷,在她招手跟自己打招呼的瞬间,邵沛然甚至想过要不要就这么退回酒店里算了。
她很确定,这位陶小姐应该是自己最难以应付的那一类人。
高一雯其实也算是这一类人,但是自从投入游戏的怀抱之中,她的其他爱好尽数搁下,变成了一个死宅,再加上工作繁忙,也就少有折腾邵沛然的时候。但陶雪芳不同,她不但有大把的时间,还有无尽的热情和精力。
但陶雪芳没有给她逃离的机会,大小姐亲自从驾驶座上下来,给了她一个热情洋溢的拥抱,然后连推带拉把她弄到车上,这才发动车子,风驰电掣一般离开。
因为心里保持了足够的警惕,所以在陶雪芳问她想玩儿什么的时候,贺白洲绞尽脑汁,终于找出了一个相对不那么糟糕的答案。
我打算去滑雪。她说,找个大点儿的地方,安静地待几天。我的假期只有几天。
小问题。陶雪芳打了个响指,佩里舍滑雪场,整个南半球最大的滑雪场,全澳最豪华的滑雪度假村,距离悉尼五小时车程,你觉得怎么样?
非常好。贺白洲给予肯定,她看着陶雪芳,语气诚恳,就是这里了。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今晚就在度假村的酒店过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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