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沛然还在琢磨再加一条手链应该更好些,听到这个问题,微微一怔。
是的。她点头承认。
该怎么形容这种心情呢?以前戴那些饰品,应该更像是一种小小的放纵。邵沛然从小就叛逆,长大了其实也没有变好多少,只是她懂得了成年人的规则,学会了伪装,学会了如何去做一个规则内的人。
她认为这是一种妥协。
也就只能在这种无关紧要的地方放纵自己,好像还没有完全被那些世俗的东西所同化,依旧在某个地方,保留了属于自己的东西。
但是自从跟贺白洲在一起之后,不知道是因为解开了心结,还是因为换了个放纵的对象,突然之间,就不再需要这种小小的补偿了。因为有了更值得沉迷的人,所以自然而然地不再坚持这种小细节。
有机会再戴吧。贺白洲并不知道她心里的种种情绪变化,伸手摸了摸邵沛然的耳洞,我觉得很可爱。
好。邵沛然笑着应下来。
她并不是不打算再戴,只是以后继续戴的话,应该只是单纯地因为喜欢,不会赋予它们别的意义。
要不然,我送你一套新的吧。贺白洲又说。
邵沛然立刻改变主意,觉得给饰品赋予一些新的意义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她牵着贺白洲的手,去开自己的首饰盒,给她挑了一条手链。打扮完了,就这么直接回去换掉有点可惜,出门又不方便,邵沛然想了想,问贺白洲,跳舞吗?
好。贺白洲赞成,我跳女步?
穿成这样,跳女步更好看。而且还不能是那种太柔和的曲子,得是探戈之类的舞蹈,旋转起来,裙摆散开才会好看。
贺白洲的舞蹈造诣非常一般,好在两人是在家里,也不用担心别人的评价,可以放松了去跳。
唯一的问题是她的视线扫过邵沛然细白的胳膊,这种激烈的舞蹈里,有不少托举和抱着舞伴旋转之类的动作,邵沛然真的抱得动她么?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这是一篇沙雕文,接下来的走向应该是邵沛然胳膊脱臼进医院
第64章香味
在贺白洲的满心期待之中,周末到了。
对于两人住在一起之后的事,她脑海里不知已经有了多少幻想,不过平常两人都要上班,时间有限,她又不能总在邵沛然这边赖着不走,表现得太明显,总得收敛一些。
但周末就不一样了。
除了睡觉之外的时间,两人都可以待在一起,有太多可做的事情。
因为前一晚激动得有些睡不着,她是在闹钟响了之后才醒过来的。幸好定了闹钟,不然一觉睡过去,一个早上就没了。
贺白洲从床上爬起来,把自己收拾得干净利落,这才推开客厅处的门,到这边来找邵沛然。
邵沛然正在阳台上浇花。
说起来,她这里的植物,几乎都是贺白洲陆陆续续搬来的。邵沛然嘴里说着没有时间和精力照顾,但养得其实还算尽心,现在正值花期,这一片小天地里姹紫嫣红,看了也让人觉得心旷神怡。
她看花心旷神怡,不知有人看她也是一样的心情。
贺白洲没有急着上前打扰,就靠着阳台门,静静地欣赏这一幕。早上醒来就能看到这样的场景,实在让人有说不出的高兴。纵是千百次的想象,也描绘不出此刻的欣悦。
深深吸一口气,觉得空气都是甜的。
是真的很甜,因为空气里都带着花的馨香,沁人肺腑。
邵沛然浇完一壶水,转头就见贺白洲眯着眼睛,很陶醉似的深呼吸。她将手里的水壶放好,脸上不自觉地露出笑意,早。
早。贺白洲上前几步,也走入那花丛之中,伸手拨弄着花瓣,笑着道,我现在的心情,可以用一首诗来形容。
什么诗?邵沛然果然问。
贺白洲笑眯眯地回答,《醒来觉得甚是爱你》。
邵沛然猝不及防被她的直球砸中,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反应。这时候,她似乎又不害羞了,而邵沛然还是要脸的。过了一会儿,她才叹气道,油腔滑调。
是真心实意。贺白洲说话间,见她今天换了一对栗子耳坠,说不出的可爱,便伸手去摸了一下,心里已经开始琢磨,待会儿给高一雯发个消息,问问哪里有卖好吃的糖炒栗子。
浇完花,邵沛然去跑步机上跑步,贺白洲就去厨房,把半成品的早餐热了一下。
这些都是她提前准备好带回来的,就是为了今天不出门,能跟邵沛然一起待在家里。该蒸的蒸,该烤的烤,该加热的加热,半小时后,邵沛然运动完洗了澡出来,贺白洲这边也准备就绪了。
每人一杯牛奶,一块蔓越莓糕,一碗鸡蛋羹,一根蒸玉米,饭后水果是一个颜色鲜艳饱满的大桃子。
邵沛然一坐下来就笑了,怎么没有粥?
贺白洲板着脸,一本正经地道,怎么没有?她指指自己,这不就是白粥?
说着还故意把脸凑到邵沛然那边,给你吃一口。
邵沛然笑了笑,真的在她颊边亲了一口。贺白洲脸顿时就烧红了,明明是她自己起的头,倒比邵沛然更容易害羞哦,这时候她又知道害羞了。
安静地吃完了早餐,贺白洲已经平复好了情绪,正琢磨着接下来干点儿什么,就听邵沛然的手机响了。她接完电话,就翻出笔记本电脑,坐在沙发上打开,对贺白洲道,临时有点事,我先处理一下,你有事就去忙吧。
贺白洲能有什么事?她最大的事就是邵沛然了。
但对方忙正事,她又不能打扰。想了想,决定出门把糖炒栗子买回来。
医院是不休周末的,所以高助理这时候已经在上班了,看到贺白洲的问题,几秒内就给出了三家店,都在贺白洲现在的住处附近,充分体现了一位生活助理的职业素养。
保险起见,贺白洲把三家店都转了一下,最后选定了其中一家。之所以选它,是因为车子一开进店铺所在的这条街,贺白洲就已经闻到了浓浓的栗子香气。
而且这家需要排队。
听排队的人说,他们家的栗子都是现炒的,供不应求,还有人大老远地开车过来买。
不算大老远但确实是开车过来的贺白洲:就是这家没错了。
贺白洲买了一斤刚出锅的糖炒栗子,去开车的路上,看到有人在卖橘子。这是刚上市的橘子,虽然皮是青色的,但老板再三保证绝对甜,她想着不知道邵沛然是否喜欢,就买了一斤。
回到家里,邵沛然还在忙。但贺白洲一进门,她打字的手速度就放慢了,转头朝贺白洲看过来。
闻到香味了吗?贺白洲笑眯眯地在她身边坐下,把手里的糖炒栗子递过去。
邵沛然点头,好香。
她暂时停下工作,拿了一个栗子,剥开之后那种香气更浓郁了。这种栗子的个头不大,没有开口,所以香味大部分都被锁在了内部。而栗子肉经过充分的翻炒,口感又绵又沙,带着一点适口的香甜,让人意犹未尽。
这是在哪里买的?邵沛然问了一句。
不告诉你。贺白洲卖了个关子,下次想吃就告诉我,我去给你买。
邵沛然闻言看了她一眼,没有反驳。其实她心里想,多半不是贺白洲自己找到的地方,问她的那个助理,估计就知道了。不过既然贺白洲这样说,邵沛然当然不必去问,反正真的想吃,告诉她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