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贺白洲跟邵沛然谈恋爱这件事,高一雯琢磨了很久,都没想明白到底算喜还是忧,最后只能暂时搁置。
考虑到Chris是知情的,她隐瞒的压力也就没那么大了。
反正两人才刚在一起没多久,还可以再等等,找个合适的机会再说。
然而现在,贺白洲说,她打算结婚了?
一直等秦小姐离开了,高一雯才故意问贺白洲,你要结婚的事,你爸妈知道吗?
他们不用知道吧,到时候定了婚礼的时间,通知他们来观礼就行了。贺白洲考虑得十分周到。
高一雯额头青筋直跳,按照国内的风俗,婚前两边家长是要见一面的,商定婚期、彩礼、聘礼之类的东西,也需要家长出面。
但贺白洲在国外长大,对这些理解没有太深的感触。高一雯见她不以为然的样子,只好道,你都见过了邵沛然的母亲,她却没见过你的家长,这合适吗?
好像是有点不合适贺白洲皱眉,很抗拒地道,但我不想带她去E国。
她在那里留下的回忆几乎都不怎么样,所以并不喜欢那边。再说那边毕竟是她父母的主场,到了那里,万一他们对邵沛然不满意,说不定还要搞事情。贺白洲是坚决对决这种情况出现的。
高一雯还能怎么办呢?
她想了想自己的工资,很快就想到了一个主意。
这样吧。她说,我把事情先跟他们说一下,然后再说服你哥哥劝他们到中国来旅游。等人到了,不管你想怎么安排,都很方便。
就这样办。贺白洲当即拍板。
虽然贺白洲这边已经做了许多准备,但另一位当事人目前也对此一无所知。
邵沛然正在跟母亲商量林抒晚的安排。
按理说呢,是应该把人接到我那边去,跟着我更好一些。邵思语说,但我看那孩子很安静的样子,出去之后不知道能不能适应。她和你不一样,身体又不好,还是留在国内更合适。
您的意思是,让她跟着我?邵沛然说,我没想过要照顾一个孩子,也未必能兼顾得过来。我是想给她找个好老师,让她一直跟随老师学习。或许有音乐的陪伴,对她会更好一些。留在国内,难免被林鹤之的事影响。
林鹤之出了事,关于他的各种消息都被删除了不少。邵清然最近又没有活动,媒体也不会去关注。林抒晚虽然在艺术节上台表演,引起一些关注,但艺术节上值得关注的人和事太多了,几乎每隔几个小时就会换一个重点,到现在,也没什么人记得她了。
可是他终究存在过,林抒晚跟他的关系也是无法撇清的,一旦被人知道,恐怕就不得安宁了。
也许等她二十岁,三十岁的时候,会无惧这些声音。但在那之前,出国是对林抒晚的一种保护。
那也不急于一时,总要在国内休养一两年,再去考虑。邵思语说,这一两年,你总要管的。
那我再问问她自己的意思吧。邵沛然想了想,说道。
邵思语道,我看白洲倒是很喜欢那孩子,你也要考虑一下她的意见。
我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加更不动了
浅水等完结了写那个原本不想写(喂)的if线番外吧。
如果她们在十几岁的时候就认识会怎样
第69章量手指
林抒晚夜里醒了一次,但很快又睡着了。
贺白洲从病房出来,突发奇想,去了林鹤之那里。他自从到了这边,贺白洲给他安排的照顾都是专业级的,保证每天按时有人送饭、用药和清理,但除了查房的医生之外,就没有人跟他说话了。
单人病房像是一个狭小的囚笼,把他关在了这里。只能望着透光的窗户发呆,却看不见窗外半点风景。
林鹤之一开始自然是大喊大叫,尤其是对邵沛然破口大骂,但每当这时候,医生们都会给他用药,让他安静下来。至于他骂的内容,他们都充耳不闻。时间长了,知道自己根本无力摆脱这种情况,他反而安静了下来。
唯一的期盼就是有人过来,哪怕不跟他说话,能让他看到活人也是好的。
如果有人来探视就更好了。
但不知道是贺白洲和邵沛然把他的消息隐瞒得太紧,还是已经没什么人关注他的情况,始终没有人过来。到现在,林鹤之已经死了这条心了。贺白洲和邵沛然明显已经是铁了心,就是想让他在这个小房间里度过下半辈子。
别说是名利和荣誉,就是正常人所拥有的一切,他都不可能有。
这样想的时候,林鹤之也难免丧气。有时他会觉得,自己当时不如直接撞死了干脆。但要他现在去寻死,他又不敢。
像他这样的人,即使在这世上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留恋,也还是贪生怕死。
这天晚上,林鹤之突然从睡梦中惊醒。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他醒来的第一时间,就看向门口。下一瞬,门果然被推开了,走进来的是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他瞪大眼睛,下意识地想张口骂人,但贺白洲在他之前开了口,我就是来告诉你一声,林抒晚的手术今天做完了,一切顺利,要不了多久她就会彻底康复。
林鹤之一愣,原本要骂的话都完全忘记了。
他这段时间想了很多人,很多事,却几乎没怎么想起过林抒晚。这个孩子的存在感实在太低了,就算林鹤之重视她的天赋,也还是经常疏忽,要不是家里有保姆照顾,孩子能不能长大可真难说。
直到这时,他好像才终于意识到,自己还有一个十几岁的孩子。
不过这兴奋很快就淡去了。林抒晚才十三岁,自己也是个需要监护人照料的孩子,根本不可能把他接出去,让他脱离现在的状态。
既然如此,想也没有用。
贺白洲看清楚他的反应,忍不住嗤笑了一声,像你这种人,怎么配为人父?不过我本来也没期待过,你能做出什么符合父亲这个身份的反应。今天过来就是想告诉你,所有人都很好,以后也会变得越来越好除了你。
说完之后,她就转身离开了,任由林鹤之在后面叫个不停,提出种种要求,全都只当做没听见。
早上第二天,林抒晚就完全清醒过来了。气色还没有完全恢复,但精神却很好。坐在病床上和人说话,条理也很清晰。
邵思语怜惜她小小年纪就遭遇这些,主动留下来照顾,让邵沛然和贺白洲去上班。
第三天,林抒晚就可以下床走路了。
再在医院里观察几天,恢复良好,就可以出院回家休养。
直到这时候,邵沛然才正式跟她提起了之后的事。
林抒晚坐在轮椅上,她推着轮椅出去晒太阳,一边对她说,有一件事情,我们一直没有告诉你。现在你的情况稳定了,不用担心被刺激,也该让你知道。你父亲出了车祸,情况很严重,说不定下半辈子都只能在病床上度过,让人照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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