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渴就回去喝水。江藐回头冲小皎笑了下,走吧,叫着游季和栖迟,咱回旅馆了。
对不起。小皎低着头,反复揉搓着自己的衣角,小声道,给你们添麻烦了
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江藐听到对方的话,心里不由得一疼。
的确,阿皎从生到死,从来就没有对不起过任何人。
那糟老头子坏得很。江藐冲墙角被捆绑着的老汉扬了扬下巴,带回去你抽他。
算了吧。小皎知道江藐是故意逗他开心,动动嘴唇,很配合地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谢谢你,江藐哥。
不客气。江藐伸手揽过小皎的肩膀,让他靠近自己,随口道,那我替你抽他。
小皎的身板真的过于单薄了,江藐甚至觉得他只要稍一用力,就能将对方的骨头给捏碎。
你看你,瘦的跟个小要饭得似的,哪儿还像个少爷啊。江藐边说,边冲不远处屋檐下的游季和栖迟招了招手,喊了句,欸,走了!
栖迟转身搭了下游季的肩道:回去再说吧。
游季面色深沉,在看到不远处的小皎也正望向自己时,心里再次一紧,忙皱眉将目光移向了别处。
墙上的德国钟表咔哒咔哒地走着,在午夜之后便不再报时,以至于屋中的人都忘却了时间。
游季从沙发上起身,摁灭烟头淡淡说了句:我去隔壁看下小皎。
顺便去趟地下室,给那老东西喂点儿水喝,别真给渴死了。原先站在窗边一言不发的江藐随口叮嘱了句。
哼。游季从鼻间憋出了声,渴死拉倒。
说完,便打开屋门去了隔壁。
要么。栖迟端了杯现磨的咖啡递到江藐面前,提个神。
不了,这个就成。江藐晃了下指间夹着的烟,思索道,你说若是凭借噬魂莲的力量,能将蛹破坏掉么?
我想过这个问题。栖迟啜了口咖啡,沉声说,但我担心被困在里面的阿皎会受不住。
哎,也是江藐叹了口气,眼中因疲劳布满了红血丝。
你要不要先休息下。栖迟轻声问。
江藐抽了口烟,摇头说:没时间了。他弹了弹烟灰,对栖迟道,你说我们要不要再回一趟洛神石窟,看看会不会找到什么新发现。老话不是说么,毒草所生七步内必有解药。
是该去一趟。栖迟点了下头。
那就还是分头行动吧。江藐说,让游季留在这里保护小皎,你我现在就出发去石窟。
江藐说着,就要去隔壁房间敲门。栖迟瞳孔暗了下,嘴上虽没阻止,可心里却大致已猜到游季怕是不会同意如此安排的。
果不其然,游季在听后直接就道:我跟你们一起。
你去了,小皎怎么办?江藐皱了下眉,你放心把他一个人扔在旅馆?
上一次我就没有见到他。游季垂在两侧的手死死攥成了拳,指甲陷进了手心里,咬牙道,连他现在到底是什么样子我都不清楚。
他现在的样子,你看了绝对得心疼死。江藐心道。
边上的小皎看着游季的表情,心里多已是了然。他向前走出了半步,对江藐轻声说,藐哥,要不你们带我一起去吧。
不行。江藐和游季几乎同时间反驳。
江藐有些按捺不住情绪的对游季道,你丫自个儿想,阿那谁现在陷入沉睡,只有我能听到他的心声。栖迟擅长术法,全指着他找出破解结界的法子。你让我俩谁留下来?你自己说。
阿皎这个名字江藐叫了一半就止住了,毕竟小皎还在这里。
游季沉默了,僵硬地坐在了椅子上。他眼底通红,一声不吭地狠命抽着烟。
游sir。江藐抿紧了唇,我们没时间再耽搁了。
让他去吧。此时,栖迟从屋外走了进来,沉声道,我们三个都在的话,也会更安全些。
江藐一脸意外地看向栖迟。
栖迟走到江藐边上,缓声说:现在除了唐德庸,暗地里还有个更难缠的角色。在摸不准对方下一步的行动前分头,也不见得就更安全。他停顿了片刻,目光继而转向游季道,况且,我能明白他的心情。
这我也能。江藐揉了揉太阳穴,疲惫地点了下头,行吧,既然决定了,那咱们现在就出发。他说完又对小皎道,到时候一定得跟好我们啊。
小皎点点头:放心,不会给大家添麻烦的。
水滴从钟乳石尖坠到地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响声。洞窟里闪烁着微弱的荧光,离近了看是一群翩翩飞舞的冥蝶。
栖迟走在最前面,游季和江藐则将小皎护在了中间。一只鸦青色的蝶轻巧地落在了小皎的肩上,缓慢地扇动着翅膀。
小皎不禁低声叹道:这些蝴蝶可真美
是你娘招来的。江藐说,她一直都希望有人能够保护你。
娘小皎的眼神中流露出哀伤,我已经快记不得她长什么样子了。
是个美人儿。江藐说完,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转眼,巨大的洛神像便出现在了几人眼前。
江藐冲镂空的海棠花装饰,扬了扬下巴,对游季道:他就在里面。
游季呼吸一促,忙凑到了海棠花前,朝内室里看去。接着身体便蓦然一僵。
虽然在这之前,他已经无数次的给自己做了心理建设。可真当他眼睁睁地看到了被封印在蛹中的阿皎时,仍像是被扔进了刀山火海间反复滚了无数次。
无皮的血尸被泡在不知道是什么的液体中,紧闭着眼睛,肌肉和神经全都暴露在外。什么眉眼如画、什么倾国倾城,皆与他再无关系。
若非亲眼目睹,想必不会有人能将眼前这俱血淋淋的躯体与那个雨夜踏碎月光的灵动少年联想到一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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