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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住幽冥小区18楼/我住地府18楼——蜃哥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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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罢,便自娱自乐地连声感慨:好歌儿啊好歌儿!

老黄牛甩了甩尾巴,埋下头去继续啃地上的嫩草,全然不理会这此刻已经喝得醉醺醺的人。那人便也渐渐失了兴致,远眺着烟雨蒙蒙的须弥山,轻声叹笑了句:无趣啊无趣

酿完了新酒,谛听将扫帚立在一旁,转身回了屋。不一会儿,便拿着个钓竿出了小院儿,靠着灵潭边的石头,在钓线那头挂上鱼饵,投进了灵潭中

他托着下巴,半垂着眼百无聊赖地等鱼来。待鱼饵被吃干净后,便将钓竿一抬,重新再黏。细看之下,原来鱼线那端并没挂钩,与其说他是在钓鱼,倒不如说是在喂鱼。

如此来来回回个数十次,大半天的时光便又被他给打发过去了

谛听打了个呵欠,又拎起酒壶仰头喝了口,懒散地抱怨着:说让老子在这儿等,却连等谁都不说。原是下头逍遥的鬼儿,再这么待下去,都要变成那些无趣的仙儿了

他捡了块儿小石子,瞄准了灵潭中静静摇曳着的金莲,噌地一下将石子掷了过去。石子在金莲边上沉下,荡起了层层波纹。

谛听道:小花啊小花,要说咱俩还真是同命相连,你被须菩提栽在这儿的时间比我还久,怕是也寂寞得紧吧?

回答他的只有落雨的声音。

不,我看你比我还要惨些,呆在那里既不能说话又不能动欸,你说说,就算被封了个什么莲华尊者的称号,又有何用啊?

依旧得不到回应。

我说小花,你是男的还是女的啊?哦不,是雄的还是雌的呢?

酒意渐渐上头,谛听的眼神中蒙上了浅浅的醉意,他轻笑道:要我说吧,还是雌的好。都说三界绝色,莫过泽芝,若是个男儿,岂不可惜了?你说对吧?

灵潭倒映着他的影子,一朵菩提花被风吹到了水面上,恰巧遮住了他那双带着倦色的眸子。他将余下的酒倒了一半进水潭,冲当中的莲华扬了扬酒壶。

美人儿,全当今日是你与我对饮了。

天色渐渐转暗,雨停了,皎洁的月光从云间露了出来,将月晖蒙在了须弥山间。

谛听在灵潭边从酒醉坐到酒醒又再次微醺,打了个呵欠拍拍衣角站起身来,返身回到了小院里,关上了屋门。

他推开窗,让菩提花的香气流入屋中。而后斜躺在床榻上,枕着一只胳膊数星星玩儿。数着数着,困意便慢慢席卷而来。他翻了个身,不时就入了梦境

再次唤醒谛听的不是天光和鸟鸣,而是屋外轻且规律的叩门声。

不多不少,一次三下。

谛听皱了下眉睁开眼,发现此时仍是夜晚。

要知在这须弥山上,除了花鸟鱼虫外便只有他一人。如今突然响起这如此文明的敲门声,不是做梦就该是幻觉。

叩、叩、叩

门再次响了三下,谛听这回也骗不了自己了。好奇之余,更多的则是兴奋。他连忙应声下床,披上长衫打开了柴门。

此时,恰好有一阵微风席卷着花瓣与独属于夜晚的味道钻进了屋中。谛听见到屋外的来者后不禁怔住了

只见那人穿一袭月白色的长袍,手中拎着两只酒坛,用那双仿佛只要对上一眼便能使人深陷的眼眸静静地凝望着自己。

谛听吞了口唾沫,过了半天才回过神来,笑问了句:你哪位?

谛听那人淡淡开口,嗓音十分低沉,你不认得我么?

见谛听迟迟不语,那人的眼底流露出一丝失望,但还是温声主动道:我是莲华。

你是灵潭里的那朵花、花儿啊?

抱歉。莲华盯着谛听停顿片刻,我非女子,让你失望了。

噗谛听的脸瞬间就被臊红了,尴尬地咳嗽了两声,笑着解释道,那都是戏言,戏言!开玩笑罢了!他的眼神顺着莲华的脸看向了他手中拎着的酒坛,问,你这是

此先总喝你的酒,这是回赠与你的。

这位小花哥,你可真是客气了!谛听接过莲华手中的酒,打开盖子闻了下,顿时大惊,这是迦澜山花雕?你从哪儿搞来的?!

自然是迦澜山上。

谛听听后更讶异了,眨眨眼道:你跟迦澜五仙认识啊?

莲华摇了摇头。

那你

我曾听你说,一直想尝尝这酒,刚刚就去了一趟。莲华淡淡道,这酒就放置在迦澜溪涧的涧底,我便给拿回来了。

谛听只觉得心里咣当一声,僵硬地问:所以,这事儿那五仙知道么?

我不知道迦澜山上还住着人。

谛听语塞,心说大哥你别逗了,山上若是无人,怎么还会有人酿酒?!

他一把将酒坛又重新还给了莲华,正色道:你还没下过山,不通人情世故的不怪你事不宜迟,现在赶紧把酒还回去吧!

莲华皱眉:为何?

大哥,你这是偷吧!谛听十分无语,况且迦澜山上的那五仙一个赛一个的难缠,要是让他们知道了那还了得?

不必担心,他们不是我的对手。

谛听一口老血差点喷到莲华身上,摇头失笑道:你确定你是须菩提养大的么?他就是这么教你做人的?

他话音刚落,便听见山中回荡起了震耳欲聋的叫骂声。

谛听捂脸:完了完了,祖宗们已经来了。他回头无奈地对莲华道,你先找个地方避一避吧。既然来了便是客,我得先去迎迎他们

说罢,他便穿好衣衫出了屋,从菩提树上卸下了拴牛的麻绳。骑着老黄牛踏着青石板路,走进了夜色中

白鹭穿过薄雾,飞向即将落幕的夕阳,山间被晚霞余晖染上了一抹淡红。

杏花微雨中,传来了带着醉意的歌声。

只见五位神态迥异的仙客烂醉在林间,酒坛七七八八地倒了一片,坛中残余的菩提酒流入了清溪。

嗝,也就是谛听老弟你了!今日若是换做别人,看咱们哥儿几个怎么收拾他!鹤发童颜的老者一手举着酒壶,一手勾着谛听的肩膀,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了对方身上。

是是是,墟老儿说的是,都怪小弟一时贪杯,想着咱们兄弟素日交好,便只留了个字条就擅自取酒了。没想到字条被风卷走,让各位兄弟焦心了!谛听赔着笑脸说,来来,我再自罚一杯!

嗐,谛听倒也不必太过自责。一旁长着白羽的山羊胡笑道,说到底就是一场误会嘛!再说,你这不也拿了菩提酒跟咱们换了不是?

不不不,到底还是我唐突了。谛听重新打开一坛酒,给众仙家满上,举杯对山羊胡说,我再敬灵崖仙人一杯!

干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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