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离香的极净之气渗入栖迟体内,却并未与怨煞之气相互冲撞。而是宛若一蛟一龙,相互缠绕最终合为一体,展开金色的羽翼。
金光笼罩下的栖迟缓缓睁开双眸,眼中的红色褪尽,又变成了深邃的幽潭。四周的枯林一经照耀,烧焦的枝桠上再度吐露出新芽。
金色的莲花在梵乐中吸纳着天地灵气,将所有的污浊与暴戾净化。
江藐闭眼轻笑了下:真别说啊小花哥,你这样更像大佬了。
道仁俨然没猜到事态会在最终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怨煞之气因前世的莲华之死被尽数吸纳带走,又在这一世经栖迟彻底净化。到头来,他终究还是没成为谛听心目中的大人物,被他看到
我不过就只是想被你看到为什么你就是不愿意?!为什么!!!山,与。氵,タ
道仁此时已彻底陷入了癫狂,他不断向后倒退着,费劲千辛万苦才吸收到的怨煞之气正在迅速被净化,土崩瓦解。
还我!!!把怨煞之气还给我!!!
道仁歇斯底里地扑向了栖迟,可他的身体却在不断向外泄着浊气。栖迟将手一挥,将其狠狠摔在了泥土间。
还我还给我!!!
道仁哀嚎着,在空气中拼命捕捉着消失的黑气。江藐缓步走到了他面前,睥睨着他低声道:道仁,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休想、休想!!!道仁死死抓着江藐的裤管,睚眦目裂,我不甘心!谛听,我不甘心!!!
他的眼中陡然生起杀意,用最后一丝力量狠狠击向了江藐。
跟我一起灰飞烟灭吧,谛听!!!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正文就要完结啦!!!
第104章终章
江藐轻阖双眼,身后的祥云在一瞬间聚合成了一只硕大的神兽谛听。锁魂鞭释放出前所未有的耀眼光芒,变换形状化作一枚降魔杵。在道仁接触到江藐的一瞬间,直直钻入了他的体内。
只见道仁的腹部开始剧烈膨胀,黑色的怨煞之气泄露得更加厉害。他睚眦目裂地拼命用手去捂自己的肚子,痛苦地哀嚎着。转眼间,道仁的整个身体变成了一个滚圆的黑球,随着声剧烈的爆炸,变成了一缕黑羽,缓缓漂浮在了水面上,打着旋沉入河底
一切至此,尘埃落定。在最后一刻,江藐看到道仁的眼中似乎隐隐升起了一丝希冀。他将手伸向自己身后的某处,开合的嘴唇无声地吐出了两个字
师傅。
云层渐散,皎洁的月光再次显现出来。璀璨的星斗像是在以某种规则排列着。江藐放松身体向后倒去,继而抬起一只胳膊枕在脑后。身畔传来窸窣响声,栖迟也在他旁边默默坐了下来。两人一同仰头,仰望着星河。
江藐边用手指将星星连线,边回头漫不经心地问栖迟:你看它们像什么?
栖迟眸色幽深:一只正在撒欢的狗?
江藐挑眉:明明是莲花,白莲花。
好吧。栖迟温声应道。
不过细看好像更像是锅包肉?江藐咂咂嘴,那个是鱼香肉丝、那个,西红柿炖牛腩
面前突然伸出了一双手。
回家吧。低沉的嗓音轻声说。
江藐颔首低笑了下,随即一把将那手握紧。
十指相扣,共赴归程。
数年后的中元节深夜,一阵阴风吹开了位于某个边陲小镇的酒馆木门。随着吱呀一声,酒馆内的山精树怪、魑魅魍魉们纷纷回头看去,接着便不约而同地呆住了。
只见一袭红衣款款飘来,称得上风华绝代的无暇面庞上,一双微挑着的桃花眼正笑意盈盈地看向吧台前半垂着眸子一副懒散表情的老板。老板抬眼看向来者,手中正在擦拭玻璃杯的动作一顿,随即唇边挂上了一抹笑意。
哟。他扬手打了个招呼。
江sir,好久不见了。红衣美人闻言,抬袖遮唇轻笑了下。
嗐,早就不是什么江sir了。江藐调了杯酒递到阿皎面前,你又不是不知道,前些年我被地府一伙抢银行的耗子精打穿了腰子,一直没好透。现在就是一小屁地府联络员儿。
你可拉倒吧!阿皎身后传来了声冷笑,S级通缉犯的妖道你都搞得定,区区几只臭老鼠又能耐你何?想偷懒就明说。话毕,来人抓起酒杯便将里头的液体喝光了,末了还不忘吐槽了句,什么玩意儿,齁得慌!
江藐挑了下眉,随即冲酒馆里的妖魔鬼怪们挥挥手:打烊了打烊了,各回各家吧。假期过完记得按时回地府报道啊!
妖魔鬼怪们本想再和江藐插科打诨几句,可一看到边儿上那张阴沉着的死人脸,瞬间又都不敢造次了。
众妖:游sir好,游sir再见!
一个贱兮兮的混混鬼走前不忘码着胆子冲阿皎快速说了句:嫂子长得真漂亮!而后就被游季瞬间一脚直接踹回了地底下。
酒管内再次恢复了安静,江藐将写有打样二字的木牌挂在了门口后,随手关上了大灯,只留下吧台的一盏。
听说地府名苑被拆了?江藐从冰箱里拎出三罐啤酒,丢给了游季和阿皎。
拆了,空挺久了。听说是要建新的联络站。游季拉开拉环,倚着吧台喝了口,冲江藐举了下酒罐,咋样,不考虑调回去?毕竟是大城市,薪资待遇都要比这里高上不少。
江藐点燃支烟夹在手里,摇头一笑:免了,这儿挺好的,鬼少事儿也少。
游季闻言皱起眉头,打算继续劝说,却被一旁的阿皎轻轻拉了下袖子,嗔怪道:人家有人家的打算,你就别干涉太多了嘛。
我还不是为他考虑?!游季不满道,这屁多点儿工资屁大点儿地方,够这败家子浪么?
这不是还有栖迟在呢。阿皎小声说,人家比你赚得多多了。
呵,难怪!游季冷笑了声,不过江藐我可告诉你啊,谁有都不如自己有,给老婆要还得伸伸手。
江藐用手托着下巴,闻言坏笑着看向阿皎,冲他眨了眨眼:听听,欠收拾不?
阿皎又低低地笑了下,四处看了看问道:怎么没见到他?
听阿皎问栖迟,江藐不由得皱眉说:别提了,大佬最近总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又在背地里捣鼓些什么东西。今儿天还没黑,就又出去了,到现在还没见着影子。他边说边弹了下烟灰,对游季二人挑挑眉,话说你们今天怎么得空来我这儿了?中元节不是正忙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