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榆在床边坐下来,反思片刻,觉得也确实是他的问题。
可能是失而复得的喜悦太重,又或者是终于能放开疼爱这个人,他最近确实很不收敛,总是控制不住地想亲近对方,行动上有些逾距。
但顾灿跟他是不一样的,顾灿没有他从小到大的执念,也不记得前世的事情。看他这样,会误会他想跟自己亲密是很正常的事情。
沈榆回神,试图把被子里的人捞出来,阿灿。
他推了两下不动,被子里的人反而还把自己包得更紧了。沈榆无奈,只得连人带被子一起强行抱了起来,低头一看却心神俱震。
怀里的人两眼红红,床榻上还有点湿痕,显然是哭过了。看他看过来,惊慌得第一时间就想藏起来。
阿灿。
沈榆强行禁锢着他不让乱动,抬着他的下巴正对自己,我没有不想碰你。
情景相似,沈榆几乎是瞬间就想起了前世曾发生过的事情,明白顾灿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患得患失担心是他不想碰自己。
想起过去,沈榆低头亲亲他,缓声道:阿灿,我无时无刻不想触碰你,拥抱你,占有你,当然也包括
最后半句,沈榆刻意换了气音,用了一个很粗鲁的词,跟温柔的语气半点不相符,听得顾灿脸红了一下。
顾灿偏了偏头,没忍住又回头看他,那你为什么不
怕弄疼你。沈榆道:我没有过。
你有过才不好。
顾灿心里想着,多少没再抗拒他抱着自己了。
沈榆看他软化下来,知道是不生气了,拇指磨挲过他通红的眼角,低头在上面吻了一下,拿冰块给你敷一下?
顾灿闷声点了点头,看他起身去冰箱,忽然想起来什么,浑身僵硬,等等
但已经晚了,沈榆拉开房间里自带的小冰箱,看到里面放着的东西,眸色微暗。
原本这冰箱里是塞着些水果之类的,方便懒着不想动的时候不用下楼去拿,现在却多了两瓶酒。
沈榆拿出来搁到床边的柜子上,看向床上埋头装死的人,解释一下?
顾灿憋了一会儿知道糊弄不过去,破罐子破摔道:我怕你想那样,我又太紧张了放不开,所以就
沈榆道:就想灌醉自己?
顾灿不说话了,显然是默认。
只拿了两瓶,看来还知道自己酒量不好。
沈榆说不好自己是该生气还是什么,说他不听话吧,他又确实是在自己在的情况下拿的。
说他听话,但也未免有些太乖了,让他难免有点生气,如果这个人遇见的不是自己
想到顾灿刚从浴室里出来的样子,沈榆电光火石间想到什么,眸色更深,声音因喉咙发紧而更加低沉,那你在浴室里那么长时间?
听到这句话,顾灿抬头看他,眼睫微颤,眸子湿漉漉的,眼角染着红痕,无端让他白皙的面庞染上几分艳色。
我做过准备了。
可能是平生做过最大胆的事情,顾灿声音不自觉发颤,抬手勾住他垂在身侧的手指,你要吗?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我可能还是要完结了。
设定就是一个命运交换的故事,没啥剧情,每天现编很痛苦而且感觉像在水文压力很大。
如果你们愿意看日常的话,番外可以多写一点。
第30章正文完。
等到真正面临那一刻时,顾灿才知道自己那些所谓的准备根本算不得准备。
房灯在他的强烈要求下被关掉,朦胧的夜色顺着窗外照进来,有夜风从没关紧的窗户中钻进来,拂过窗帘,水波一样荡出涟漪。
顾灿额头抵在枕前,闭着眼睛,揪着枕套花边的指尖不自觉攥紧,咬紧下唇,呼吸不时放松或收紧,喉咙里滚出模糊不清的呜咽。
阿灿。
沈榆俯身下来,捏着他的下巴转过半边,半强硬地吻开他的唇,别咬。
顾灿想说他自己也不想,开口又是半声短促的轻哼。这一声由急转闷,后半句又被他硬生生咬住了。
他回头看身后的人,神情似有祈求。
只是他现在双眸被水汽浸染,双颊遍绯,面若桃花,一副被欺负得可怜兮兮的样子。非但让人不想放过他,反而更引得人想欺负他,逼出他更多甜美的反应。
这一眼看得沈榆几乎失控,在舌尖咬了一口才忍下去。他低头吻了吻顾灿的唇,捏着他下巴的手松开,拨开他额前汗湿的碎发,停在他唇边。
顾灿眼睫轻颤,偏头咬住了他的拇指。
乖。沈榆俯身,轻轻吻了吻他的耳尖。
怕他不舒服还强撑,沈榆用出了十成十的耐心,每隔一会儿就吻吻他的耳尖,说点话分散他的注意力。
顾灿有时候回应,有时候不回应,他意识逐渐模糊,眯着眼睛,目光聚焦在沈榆的手上。
他们暑假在甜品店打工的时候,新开的饮品区有个叫鲜榨白桃的饮品卖得最好。它需要把新鲜的白桃洗净剥皮,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果肉丢进榨汁机。
白桃汁水丰盈,切开时总是会有多余的果汁飞溅出来,沾到手指上。因此沈榆每次做完这个,都不得不去重新洗手。
沈榆的手很漂亮,骨节分明,十指修长,比例趋近于完美。这使得他即便只是在处理水果,都优雅得像是在摆弄什么艺术品。
来饮品店的大都是和他们年纪差不多的初高中生,顾灿其实知道她们大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因为他也喜欢总是会在沈榆处理这些东西时悄悄看过去。
看他手指被果汁浸润,粘上半透明的酸甜汁液,再看他拧开水龙头,交错着十指在水流下一点点洗净,最后抽着纸张擦干净最后那一点水珠,重新恢复成最初的干燥整洁。
但现在,这双手却
顾灿浑身发烫,恍然间觉得自己又像是回到了暑假的时候,看到沈榆从冰库里取出那颗白桃。
放在水龙头下被搓圆洗净,剥掉最外层的果皮,一点点切开,最后归拢着,丢进一旁准备好的榨汁机中。
高速运转的刀片带出震响,果肉被挤压,揉碎,迸出酸甜的汁液。
阳光从窗外照进来,随时间移动,慢慢铺满整个房间。
沈榆眉心微皱,睁眼慢慢醒过来。他第一时间看怀里的人,抬手摸了摸他额间的温度,确认没有发烧,才放心下来。
尽管反复在心底告诫着自己要克制,但沈榆昨晚最后还是失控了一会儿。
回过神的时候,他正捏着人的下巴吻得很凶,而怀里的人眼眶里蓄满泪水,被他欺负得几近缺氧,凄惨得不成样子。
想起这人昨晚缩在他怀里,乖巧着任他予取予求的模样,沈榆体内就是一阵躁动。他平复着呼吸,勉强把那点念头压下去,准备起身。
刚动一下,身边的人就跟着醒了,伸手拽住他,含糊着叫了一句什么。
听出他是在喊哥哥,沈榆眸光微暗,几乎想把人摁着再来一次。
然而不行。
他自己倒是无所谓,但再折腾一次的话,顾灿肯定会受不了。
想到人等会儿可能会饿,沈榆把所剩无几的理智拉回来,拿下人拽着自己的手握着,哄着他道:再睡一会儿?
顾灿摇了摇头,哑着嗓子问,你去哪儿?
沈榆道:给你弄点吃的。
顾灿道:我不饿。
等下会饿。沈榆很有耐心地哄他,现在九点,早饭阿姨应该已经做好了,我拿上来陪你吃?
顾灿揪着他的手指慢慢松开,稍稍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