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显锐利的刺痛让宓葳蕤眉头轻皱,但这并不影响他在掌心聚起灵气温柔地轻抚。
常人想用生气来滋养体魄,不仅要有修道者将生气炼化去除糟粕,还得耗费修道者的灵气,将融于舌尖血的生气通过灵气流转,带至常人的四肢百骸。
且舌尖血即为精.血,又叫真阳涎。
除去双修泄出的精.元,乃是阳气最足,最能养护生气的存在。
是以渡生气于修道者其实损伤极大,搞不好还会跌落修为,也就是宓葳蕤仗着自己已臻至大乘,又有妖丹护体灵气充裕,才敢如此。
急切的渴求逐渐变得缠绵起来。
一阵山风拍落了半开的轩窗,巨大的声响也没能打断亲昵的两人。
含着生机的舌尖血不知何时慢慢淡去,灵气早已封住伤口。
如果说先前喻苏的情不自禁是他作为天地间生灵对生气下意识的追寻,那此刻的欲罢不能便完全是出于难掩的爱意了。
早在渡完生气的那一刻,宓葳蕤就已心知肚明,不过他所做的,也只是将人拥地更紧了些。
随之,一道沉溺其中。
过了良久,这所谓的生辰礼才堪堪告一段落。
殷红的唇吐露出气息难以成调,胸膛起伏,喻苏吻的不得窍,抽空了呼吸闷得他身子发软,只能半倚着宓葳蕤慢慢地平复。
宓葳蕤克制地吻了吻喻苏迷蒙的眼,羽睫微颤,酝着的水光扑啦啦从眼眶滑落。
怎么还哭了。宓葳蕤轻笑。
换来喻苏软趴趴的睨视。
眼尾的薄红飞扬,直冲心间,宓葳蕤几欲不战而败,他仓促地将喻苏压进怀中,也自欺欺人了一回。
刚刚的血喻苏喃喃。
神思清明后,他意识到初初亲昵时的自己显然不对劲,想起那股腥甜的味道,他仍会不受控制的颤栗。
犹豫间,喻苏抬起手。
试图通过指尖充作媒介去回想方才恍然的感觉。
不过还未触到唇瓣,便被宓葳蕤拉住在手背烙下一吻,是生辰礼,会害怕么?
喻苏摇摇头。
刚刚他哪有半分害怕,分明差点入迷。
说来奇怪,以往不管是闻到血气,还是衣衫上沾了血都会让他心生戾气,今日却没感到任何不适,莫非是爱屋及乌的心思使然。
想到这,喻苏自顾自笑了。
自己这样的人竟也能得偿所愿,如此看,也算是上天眷顾,今后应当知足些才好。
又哭又笑的宓葳蕤有些好奇。
可惜任凭他怎么绕弯子,喻苏就是不说,最后也只能无奈地捏了捏喻苏的耳垂,叹了一声后,回到正题,此前出宫消除混沌后,有幸得了些生气,这东西于你身体有益。
那你呢?
喻苏还记着宓葳蕤之前说曾被下过蛊。
虽然没提蛊毒多久发作,发作时如何,但想来也知道不会好过,他的身体如今经过调养愈发康健,倒是宓葳蕤,之前为救他便中过毒。
每回提起,却总说无事。
炼化时,我便汲取了一部分生气。宓葳蕤扯了扯喻苏垮下的嘴角,知晓殿下惦念我。我可没忘记与殿下的承诺,自然不会拿假话去骗你。
你都这样说了,我若再不信,倒像是在庸人自扰。许是患得患失的情绪在作祟,喻苏按下难解的不安。
宓葳蕤见喻苏眉头仍不舒展,也沉默下来,兀自思索片刻后,似乎琢磨出了些喻苏纠结的因由。
阿娆,你怕是在拿常人与我相较。
喻苏疑惑地看过来。
你忘了,我的本体可并非为人,乃是幻化为人的狐妖。宓葳蕤动了动耳朵。
亲眼看到银白色的发丝间冒出两只毛茸茸的尖耳朵,喻苏成功呆愣在原处。
宓葳蕤见此,侧过脸干咳了几声。
自从修为能够维持人形后,他可是再未在人前单独露出过耳朵与尾巴,便是在长洲山,师祖和尊上试图用灵宝哄骗他,都没能成功。
今日,可谓是抛却羞耻心,豁出去了。
感觉到耳尖尖被捏住,宓葳蕤惊讶地看向喻苏,两人一时间尴尬地面面相觑。
我,我不是有意的。喻苏眼神无处安放。
宓葳蕤汗颜,他还是头一次发现喻苏也会言不由衷,松手前,他的耳尖尖可是又被秃噜了一下。
你想摸便摸吧。宓葳蕤微微弯腰,将耳朵凑到喻苏面前。
狐族的天性,唯有对待伴侣,才会如此。
看到喻苏亮晶晶的眼眸,宓葳蕤突然就释然了。
本还担心如何说才能化解喻苏的忧虑,没想到只是露出耳朵和尾巴,便成功转移了注意力。
也不知是好是坏
作者有话要说:再不用备忘录码字了QwQ我以为我凌晨码完发了,结果去医院回来一看咋啥都没,电脑里的word只找到这点,先放上来
第121章(补全)
两只尖耳朵吸引了喻苏的目光,是以他并未注意到,藏在宓葳蕤身后白绒绒的毛尾巴出于本能的占有欲悄悄将他圈在了其中。
耳朵上触碰的力道很轻。
宓葳蕤低垂着头,这个角度看不到喻苏的表情,纤细脆弱的脖颈却近在咫尺,他仰头凑近,留下一串轻柔的啄吻。
周遭泛滥着温情,喻苏手中的动作微顿。
随后指尖变作梳篦,从耳尖尖向下,穿过倾泻如银缎的发丝。
宓葳蕤舒服地眯了眯眼。
即便维持人形,身为异兽,到底难改与生俱来的天性。
屋外,庄子里的管事匆匆而来。
宓葳蕤听到响动,虽然心中遗憾,仍警觉地收起了耳朵尾巴,喻苏见此,猜到是有人靠近。
庄子的管事走到近处,见房门紧闭,便靠近门边低声道:主子,唐家的人来提醒,说时辰差不多了。
喻苏看了看宓葳蕤,才应声道:一刻后出发。
哎,那老奴稍后再过来。管事来得快,也去得快。
等脚步声离远了些后,宓葳蕤开口询问:你出宫,唐家也知晓?
只有外祖与跟来的亲随知晓。喻苏顺着宓葳蕤的力道,站起身,前几日外祖不知如何求得父皇,说想为我庆生,父皇竟然允了。
宓葳蕤没避讳,直说道:唐家能有这般好心?
提起几个时辰前在唐家过得那场不尴不尬的生日宴,喻苏原本是有些烦闷的,可宓葳蕤一开口,倒是让他憋不住笑了。
你怎么这样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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