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从正门进去,翻过去看看吧,注意安全。
行,姜舒满口答应,上前两步又折回去拉开房车的门。
小然,兰迦,女人从外面探进个脑袋,喊少年的语调显然亲昵更多,那我们先去了,你们在这里等等我们,很快的。
说完她好像也有点不放心,犹豫地打量了一下面无表情的兰迦。
兰迦,那小然就拜托你了。
兰迦扯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车门被人关上,里头顿时只剩下兰迦和解庭南两个人。
兰迦的目光瞬间锁定了他,眼中晦涩不明。少年坐回自己的位置,百无聊赖地翻起了书,看上去不是很想搭理他。
兰迦忍不住:喂。
少年扭过头,眸中干干净净的,一派纯真,怎么啦?
兰迦登时有些不爽他的样子。真是见了鬼了,他真的不太明白,姜舒对自己中规中矩的还蛮冷淡,怎么就对他那么无微不至、甚至是纵容?
她叫他什么,小然?
听你说,你死掉的那个哥哥是火属性异能?男人十分恶意的开口,嗓音听着倒是没什么差,像是对此真心实意地感到疑惑。
可是你没有异能、什么也都不会
你怎么还能活这么久?
他叹了口气,你哥哥死的也太可惜了。
男人就是故意那样说的,本想看看少年会露出什么个伤心欲绝的表情,若是能让这人感到痛苦和难过,他想自己会更开心。
他本就是从扭曲的极端的情绪里诞生出来的。
可他失算了。眼前的少年表情都没有一丝变化,看他的眼神像在看傻逼。
没办法呀,我运气不错。谁知少年笑眯眯的,漫不经心地回答,总是可以遇到像姜舒姐姐这样的好人呢。
他像是随口一问:你呢,你是为什么会一个人?难不成是你性格太糟糕被人抛弃了?
兰迦:?
兰迦简直要被气笑了。
你听听,这说的是人话?
这该死的凌然!
等等?
他姓凌?
男人的表情一瞬间就变得有一丝古怪,他眯起眼睛,金灿的瞳孔里闪过了一层灰蒙蒙的色彩,快得让人捕捉不到。
你和凌空他开口,眼中一片阴沉。
是什么关系?
啊,你没有认出我吗?解庭南歪了歪头,表情无辜,唇角却爬上了一抹粲然的笑意。
真是惭愧,凌空是我哥哥。
我见过你,AS基地里,顶替了我哥位子的执行官大人
请问这次出来,有何贵干啊?
靠。
兰迦表情更臭了。
他们基地里的那几个家伙不是说要把人带到B市丢掉吗?
怎么过了几天,那人还好端端地站在他的面前,还要开始和他抢女人?
奇耻大辱。
你倒也没有必要在我面前装模作样。少年耸耸肩,抬眼直勾勾地看他,轻笑了一声,很假耶。
兰迦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那你也别他妈在我面前装模作样啊!
解庭南单刀直入:杀了我哥哥的人是你?
和我有什么关系?兰迦冷笑一声,冷着脸矢口否认。
凌空他自己出任务不小心,被丧尸给咬了没能回来难道是我支使的不成?
别搞错,那个时候我还在基地里和那姓白的搞研究,谁有空去弄死你哥?
和你没有关系?少年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哈哈大笑了起来。
笑够了,少年抹抹笑出的眼泪,边笑边回答:
忘记告诉你了,因为一点小小的意外
解庭南合起掌,笑眯眯的。
我可以看得见你的真身哦,这位活死人先生。
既然你都可以轻而易举地伪装成人类,那么命令几只丧尸去把我哥哥杀死又有什么难度呢?
他顿了顿,饶有兴致般地继续问道:不过我比较好奇的是你是个什么品种的丧尸,竟然没有腐烂?
还真把自己当成人了。
几乎是话音刚落,一股阴冷邪肆的气息瞬间窜上他的脑门。解庭南太阳穴突突直跳,却仍然不动声色,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车厢内肉眼可见地卷入了一片阴暗之中,不知何处而来的迷雾凭空腾起,眼前男人冰冷的灿金瞳在越来越大的深色能量球的掩映下,亮得诡异又骇人。
温度一时降至了冰点,气氛凝滞胶着。
良久,男人轻笑一声,手里凝聚的光球瞬间消散!
你知道了?
解庭南微微眯起眼。
下一秒,男人猝不及防透过迷雾伸来的手将少年纤细的脖颈狠狠扼住,老鹰捉小鸡一样将他提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哦?即便是被扼住了致命的咽喉,少年脸上的笑容仍然无辜又漂亮,闻言还夸张地抖了两抖,实际上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了。
我好怕啊。
无力的窒息感快要将他淹没。解庭南嘴角勾起一个讥讽的弧度,嘴唇艰难地蠕动
可现在的你,杀得了我吗?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他心里其实也蛮没底的,传送符早已经被他紧紧攥在了手心,以备不时之需,直接遁。
只是他在赌。
赌兰迦现在,还没有办法杀掉他。
兰迦的一只眼睛已经变成了和普通丧尸毫无差别的死白色,盯着看的时候还怪瘆人。
男人冷笑一声,像是有些不甘心。浑身血液上涌,解庭南大脑艰难地转,觉得实在是不行了他该遁了的时候,男人骤然松开了手。
脖子上的桎梏消失了。
少年重重跌坐在地,捂着嘴咳得惊心动魄,脖子上多了一道非常显眼的青紫色勒痕,与旁边雪白的肌肤相互映衬,几乎触目惊心。
解庭南咧起嘴角,又觉得很好笑。
他赌对了,现在的兰迦确实没有办法动手。
你最好不要做出什么小动作。兰迦退后两步,像是在竭尽全力地克制住自己的冲动,眼睛也逐渐恢复了原本的灿金。
无机质的金色在眼底流动。
男人冷冰冰地瞟他一眼。
没有下次,我绝对会杀了你。
话音未落,他自顾自地走到离少年最远的角落坐下,面无表情。
解庭南揉了揉自己的脖子,也不在意,淡定地靠回了沙发。
这么一来,他的一个小小的猜测就被验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