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我与三殿下无冤无仇,又为何要去杀害三殿下呢?
王晋那个狗贼!
贤妃在心中咬牙。
那日他可是亲口和自己保证过、要是被抓就立马服毒自杀,绝不会泄露一星半点!
贤妃总觉得这事儿有些不对劲儿。
对了,这距离他们约定好的时间才过去了多久?恐怕只有半个时辰不到吧。
这么短的时间,他们又是如何撬开王晋的嘴的?
皇帝深深看了她一眼,却冷笑一声,好,那朕便等着。
解庭南站在他的身后,小心翼翼地牵着父皇的手,眸中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微芒。
看皇帝的模样,其实已是基本全信了那个刺客的话了。
他倒也能理解,哪个皇帝知道了自己的后妃居然给自己戴绿帽子会冷静得下来?他如今尚且不知贤妃和那王晋私通了多长时间,更何况贤妃是有子嗣的,大公主的血脉是否正统就要存疑了。
皇帝平生最恨背叛。
贤妃这也算是刚好戳到皇帝的痛脚上了。
贤妃突然有些惴惴不安。
皇帝知道了多少?王晋又说了多少?
不,王晋根本就不知道她给三殿下下了蛊的事情,兴许还有转机
小孩怯生生地缩在皇帝身后,注意到她的视线,还眨眨眼,弯唇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
看得贤妃血压瞬间飙升,手都有些抖。
是他!定是他!
定是他要害我!
陛下,夜深风大,进里屋坐坐罢。高旺低声道。
皇帝一口拒绝,不,朕就在这里等着。
高旺有些哭笑不得,又大着胆子开口:陛下,就算您不愿意,也想想三殿下罢,三殿下体弱,被这么一吹,明日恐怕
皇帝低头看了看自己身边瑟缩的小孩,略一思索:你说的对,那我们进屋去罢。
他顿了顿,又轻飘飘地看了底下跪着的贤妃一眼,一起带进来。
是!
他们方才落座不久,便有负责搜查的宫人带着什么东西走上来。高旺往一边儿的皇帝身上看去,皇帝摆摆手,示意他过去看看。
不多会儿,高旺便拿着三样东西回来了。
皇帝微微抬眸:找到什么了?
被两个宫人桎梏住手臂的贤妃猛地抬头,在看清太监手上事物时骤然缩紧!
怎么可能!!
高旺沉声道:启禀陛下,他们在床榻下的暗格里,寻到了这张手帕,与王贼提供的一模一样。
皇帝面色更难看了。
贤妃一慌,忍不住道:陛下,您听臣妾解
皇帝看都不愿再看她一眼了,厌烦地挥挥手,示意下人去把这女人的嘴堵上。
这都在床榻下寻到了证据,这般贴身,还好意思和他解释?!
贤妃被堵上嘴,整个人像是要崩溃了般。不远处传来一阵响动,她倏然扭头,往那刚被人押上来的、匍匐在地上的刺客身上看去。
他怎么敢!
这张手帕她不是早早地就给扔了么!他怎么敢!
王晋他不要命了吗?!还要拖自己下水!
还有呢。
解庭南也好奇地探过脸。
高旺手上三件物品,手帕和画轴是他意料之内的,但是另一个木头盒子
他不动声色地眨眨眼。
难不成还另有玄机?
啊!身边一直沉默的小孩突然惊叫了一声,惹得所有人的目光都往他身上看去。解庭南一脸震惊,泪痕未去,看着倒是十分可怜。
皇帝垂眸看他,老三,怎么了?
小孩犹豫了几秒,嗓音嘶哑,那个画轴
好像是我想要送给皇祖母的寿礼?
嗯?皇帝怔了怔。他记得小孩送给母后的寿礼是一幅亲手写的《百寿图》,他还觉得这孩子天赋过人,字儿很是漂亮。
可如今?
这是什么意思?
其实,我写了两幅啦,小孩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像是有些腼腆,当时觉着第一幅写得不是很好,我便重新写了一幅,可是第一幅不知怎的就不见了
皇帝的面色陡然沉了下来。
小孩还在哑着嗓子滔滔不绝,临儿找了好久都没找着,所以就放弃了怕又被人偷走,就好好的藏了起来。但是,皇奶奶寿辰那天殿里又莫名其妙多了一幅,临儿没有想太多,还是带了第二幅走,回去的时候才发现那多出来的根本不是我原来写的那幅。
皇帝的表情已经阴沉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地步,他疼惜地摸了摸小孩的脑袋,不禁放柔了声音,上面写了什么?
上面只有一个字。解庭南皱起眉头,努力想了想,
好像是崩。
贤妃骇然色变!
皇帝的眼底骤然爆发出一种尖锐的杀意,却被他自己很快地收敛住了。他抬眼看向高旺,高旺不敢怠慢,连忙把画轴恭恭敬敬递了上去。
皇帝伸手接过,徐徐摊开,果不其然是一幅《百寿图》。只是相对于他在寿辰上看到的那一幅,这幅的构成笔触都要稍微稚嫩一些,确实像是小孩儿口中的写的不是很好的成品。
落款赫然是顾安临三个字。
皇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青筋暴起,强行按捺下愤怒他将画轴重新卷好,扔到了高旺手上让人好生拿着。
小孩讲述的时候,贤妃已然呆滞在了原地。
那幅《百寿图》那幅《百寿图》她不是早早就让阿夏拿去冷宫烧掉了么!
阿夏!
兴许是她的目光过于恐怖怨毒,站在人群中的阿夏被吓得一个瑟缩,差点没有腿软跪下去。
可是可是这也不能全怪她啊!
阿夏十分委屈。
那时她撞了邪似的根本烧不掉那画轴,再去看的时候根本就不见了,她哪想到会突然莫名其妙回到娘娘的宫里的呀!
而且她们根本就没有人发现!
撞邪了!定是贤妃娘娘坏事做尽,撞邪了!
但是这种话她无论怎么说都是不会有人信的,阿夏只好低下头,装作没觉察到的样子,往人群中又缩了一缩。
陛下,还有一件事高旺迟疑道,小心翼翼地递上手中的木盒。
皇帝下巴轻扬,示意他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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