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阳应付完朱嘉,把她赶出去玩了,手里把玩着今天收获的赃物之一,等季灼桃汇报完今天交易的详情之后,微微沉声说,阿汮,嘉嘉说你们路上打劫了,这么冒进的事,不像是你会做出来的。
季灼桃心一沉,知道他大概是起了疑心,就说:大哥,他们一看就是肥羊,我怎么能轻易放过呢?不过大哥不用担心,我把人全都绑回来了,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我得空了就去审一审。
朱阳给他的权限够大,毕竟他是军师兼制药师,可以说,如果没有他亲自做出来的毒品,他们山寨的生意是不会有现在这么好的。
朱阳闻言,转身拍了下他的肩,嗯,做的对,看来还是你谨慎,你办事我放心。
季灼桃恭谦道:我不会辜负大哥的信任的。
朱阳这才满意的笑了下,没事了,你去休息吧,今天想必也累了。
季灼桃提起的心却从始至终都没有放下,僵着背脊转身走出去。
朱阳此人看似温和,最会做表面功夫,蛊惑人心,实则从不轻信于人,即便是原主何汮。
季灼桃跟小白讨论说:这个人气场挺强大的,他真的只是个毒枭吗?
小白说:不啊,他还是个土匪头子呢。
季灼桃没见到时不清楚,见过朱阳一面后,却觉得他实在如狐狸般狡猾,果然不愧是原剧情里的任何人都不相信的大毒枭。
而且这大毒枭自认为,只有严铳才能勉强跟他称兄道弟。如果不是因为朱阳没什么背景势力,他如今应该也会是跟严铳一样的大军阀头子。
季灼桃回了房间,摊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然后又翻身爬起来,猛的坐的镜子前。
这具身体的样貌倒是出乎季灼桃的意料。他本以为一个整天泡在各种药剂毒品里的制药师,应该是病弱无力的,像吸毒者一样,骨瘦如柴,瘦骨伶仃。
但是镜子里的青年却是出乎意料的健康,他皮肤白净,五官清秀,衣着白衬衣和皮质马甲,纤瘦的腰身显露无遗,浑身上下都是文弱气质,像个饱读诗书的书生,不显病弱,反倒像是温室里的花朵。
难怪严铳那家伙一见面就说骚话。这种单纯、冷清的知识分子类型的美人,他自己看着也觉得很可啊。
而且如今季灼桃强大的魂魄附身于此,这外貌还隐隐改变了些,神韵变得和季灼桃很相似,眉眼间增添了魅惑感,身体素质也提高了许多。
季灼桃把鞭子重新安回腰带上,走咯,去看看严铳现在怎么样了。
小白饶有兴致的跟上他。
严铳现在不怎么样,他是唯一一个被季灼桃重点吩咐过的人,别人都是只把双手反绑在身后,关在了地牢的房间里,只有严铳是被绑在了地牢里的审讯椅上,动弹不得。
但严铳好歹是让朱嘉一见钟情的男主,即便是如此狼狈的情形下,还是不减其风范,仿佛坐的不是审讯椅,而是属于他的舒适的王座。
季灼桃慢条斯理的走进去,一边取下软鞭,一边轻蔑地说,一介阶下囚,却妄想做我的入幕之宾,可惜啊,我很挑剔,不喜欢连腿都抬不起来的人。
他握住软鞭手柄上面一截,用手柄在严铳腿上敲了几下,划着圈圈,饱含嫌弃厌恶,你伺候不好我。
严铳诧异的挑眉,转瞬之间就明白了入幕之宾这个词的真正含义,并不是他以为的幕僚之意,但他没有尴尬,沉默几秒后说,其他地方抬的起来不就行了?
季灼桃:!你还挺能耐?
他怕是在故意激怒自己吧?
第119章乱世(三)
季灼桃沉着脸说:不怕我杀了你?
严铳说:怕,但是我看,你不会杀人。
季灼桃紧抿着唇,本来还愁自己没有动手的理由,多亏了严铳这家伙嘴贱。
严铳确实是故意气他的。
判断一个人敢不敢杀人其实很简单,严铳曾经参与几次内乱,在战场上杀人如麻。他能看出来,杀过人的和没杀过人的气质很不一样,尤其是在即将提刀枪杀人的时候。
他料定季灼桃不敢杀人,那为何偏要大放厥词呢,威慑他?可是威慑他的意义何在?他本就是俘虏,不需要各外的威慑了。
季灼桃确实不会杀他,于是恼羞成怒,拿好鞭子就往严铳身上抽去,只抽了一鞭就使严铳吃痛的蹙起眉,他说,区区管家,能有这么大的胆子,不简单啊。
在那几个小少爷的说辞里,严铳便是他们府上一直雇佣非常信任的管家,祖上三代侍奉于他们,忠心耿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所以搬迁时才特定找了个马车给他坐。
继续把严铳抽打几下后,见门口看守的仆役都散了,季灼桃才停了手。
他俯下身掐住严铳的颈脖,看似威胁实则没用力,低声询问,严铳,你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严铳的衣服被鞭子破开几条裂缝,里面的皮肉顿时显出红肿来。但可以看出季灼桃是手下留情了的,他这一条可以用来杀人的软鞭,却用的像个情趣用品。只是看起来吓人,实则只是些皮肉之伤。
严铳呼吸急促忍着痛意,挑眉看他,目光深邃,你想要的答案是什么?
季灼桃差点以为严铳真的要说了,但是一眨眼,严铳又恢复了痞笑,我就是个管家而已。
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
季灼桃掐住他的脖子一甩,嫌恶地用手帕擦了擦手,今天的问话到这里就差不多了,那几人应该如实向朱阳汇报了自己的动向,他该回去睡觉了。
第二天,朱嘉听说他要审人,就兴冲冲的来凑热闹了。
这里是女主朱嘉第一次见严铳的时候,也是她一见钟情的时候。
虽然严铳那时正被原主鞭打,浑身上下血肉模糊,但难减其风华。朱嘉这情窦初开的小女孩儿就喜欢皮相好看的,于是当即让原主停手,说要把严铳要去当自己的仆从。
原主自然不肯,还说请示了朱阳,必须拷问后才能放人,于是又对严铳严刑拷问一番。
想到今天要实打实的拷打严铳,让他皮开肉绽才行,季灼桃又有点发愁了,他着实不太能对严铳下得去手。
但由不得他犹豫,是时候去走剧情了。其他几个小少爷们都很好审,还没有上刑,他们自己就把自己吓的屁滚尿流了,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但来来回回还是已知的那些,没有新的消息,可是看他们吓成那样了,也不像是在说假话。
朱嘉在一边看的兴致缺缺,本姑娘最讨厌这些娘兮兮的男人了,男子汉大丈夫,胆子也忒小了!
朱嘉性子朝男,对男性的要求也更高,她喜欢比她能打的,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想来也可笑,一个毒枭、土匪的女儿,居然喜欢正统意义上的好男儿,偏偏他们的身份最是不可能在一起。
小弟请示道:何哥,我看他们都没有什么问题啊,还要继续审吗?
季灼桃说:当然,不能漏掉任何一个。
终于审到了严铳,他昨天受了鞭打,季灼桃让人把身上的绳索都解了,能勉强在审讯椅上休息一下。
他灰色的短衫皱巴巴的,从破开的缝隙里能看到他小麦色的肌肤,腹肌紧绷着,他就像被束缚起来的雄狮,即便没有威胁,浑身上下还是透着一股强烈的高阶捕食者的气质。
严铳被人带进来时,朱嘉就眼前一亮,诶,这人是谁?昨天怎么都没见到?
昨天朱嘉光顾着去看珠宝去了,哪里还会在意这几个俘虏。
季灼桃从座椅站起来,这个人我亲自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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