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枯坐着,赵季育一直努力找些话题聊天,东扯西扯地尬聊了将近一个小时,等到墙壁上的时钟快要指向四点的时候,才依依不舍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赵季育站在自己的房间门前,依旧不可置信,他这是活下来了?错过了他原本可能会遭遇鬼物的死亡时间,所以,他活下去了?
赵季育心中狂喜着,推开门踏入了房间内。之后,他喜悦的心情猛地沉了下去,因为,在他进入了房间内,房门竟然关上了!
他们这是在游戏中啊!早就有共识了,房间里的房门是要打开一条缝隙的,甚至于全部打开也没有关系,方便发生意外的时候玩家逃跑。
但是,现在他没有动作,门却自己关闭了,这样的情形,不由得令赵季育心惊肉跳,鬼物一定是鬼物前来找他了!
赵季育几乎是要趴在门上,但不管他如何用力,这个门却根本就没有半分打开的迹象!
为什么?
明明,明明已经四点了!为什么现在他还会遭遇危险?难道关于死亡预警的生路是错误的吗?
赵季育内心一片绝望,他的目光看向了墙壁上的钟表,那个钟表上的时间竟然在不断地倒退着!
这怎么可能?
赵季育一时没有了动作。
他只觉得一阵恍惚,等到他重新恢复神智的时候,他已经不在门口了,而是正在床前。
我是谁?
我在哪里?
发生了什么?
赵季育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眼下的情况,他猛地转头,看向了墙壁上的钟表,钟表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而时针的位置正正好好的指向了三点!
现在是下午三点,并不是下午四点?有阴暗地光从窗户照射进来,但赵季育却丝毫感觉不到温暖,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条脱水的鱼一样,呼吸都困难了!
赵季育软着腿,想要到门口,重新将门推开,但是他的想法很快落空了,因为不知道何时,一双很长的手臂,苍白地缠绕在了他的脖子上,手臂很长,扭曲变形一样地缠绕着他的脖子,他的身体也被这手臂的力道拽着,毫无形象的倒在了地上!
赵季育趴在了地上,他在求生意志下,一下一下地,伸出手指勾着地面,不断地想要向前攀爬着。
衣料和地面的摩擦,发出了异样地声音。
嘶嘶嘶
就像是什么沉重的身体在房间地面上爬行一样,指甲划在了地面上,身体沉重地向前挪着,才发出了这样的声音!
赵季育脸上的表情因为恐惧扭曲着,谁都好啊!谁谁能来救救他?他不想死,不想死在这里!
呜呜!
赵季育想要求救,但他根本发不出声音了,他身体想要向前爬,但其实并没有爬多远,只要他张张嘴,就有一股子血水从喉咙里吐出来!
最后一刻,赵季育听见了走廊外面传出了些声音,他骇然地睁大了眼睛,不,这不是真实的,他怎么可能听见了走廊上有刘广成的声音?
还有,凌乱地脚步声?
跑!快跑!走廊上,刘广成原本要进去他自己的房间1805室,去查看线索的,但是他们竟然听见了1806室内传来的一丝异样的声音,刘广成反应快速,大叫了一声便当先向楼下跑去。
紧跟着的,便是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不,不要跑,救救我!赵季育想要大声喊出来,但从已经变形了的喉咙里,只吐出了些血水。
时间过去。
等到了用晚饭的时候,唐鹤鸣叫了一份外卖,等到外卖到了,才准备萧沅和赵季育过来一起享用晚餐。
唐鹤鸣走到门口,先是喊了萧沅,等到萧沅应声了,便喊了赵季育的名字,只是赵季育的房间分外安静,哪怕唐鹤鸣刻意提高了嗓音,也没有得到赵季育的回应。
走廊上,阴恻恻的,只有唐鹤鸣的声音在回荡着。
萧沅神色凝重的从房间内走出,这样大的声音,赵季育应该听见了,除非
萧沅的话没有说完,但是唐鹤鸣显然知道萧沅的意思,除非赵季育变成了一个死人,不然不可能一直没有回应,别说赵季育睡着了,除非是在灵异作用的影响下,赵季育不得不睡,不然以赵季育那个胆色,敢在房间内睡觉,那他唐鹤鸣也服了他!
唐鹤鸣和萧沅对视一眼,确定赵季育的房间内没有半点诡异的声音,才脚步沉重地走向赵季育的房间。
赵季育的房门紧紧地闭合着,没有留下半分缝隙,好在,当时的钥匙有两套,一套在他们自己手里,另外一套则交由唐鹤鸣保管。
唐鹤鸣用钥匙打开了1806室的房门。
只是,看到了房间内的景象,萧沅身体也晃了晃。
房间内的景象,实在是太过血腥残忍了。他原本以为,李雪菲和刘广成的死状已经很凄惨,但没有想到,赵季育死后的形象竟然有过之而无不及!
房间内迸溅了不少血迹,赵季育趴在了地上,他的双手尽力地向前伸张着,手指紧紧地扣着地面,身体更是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被拉扯地扭曲变形!
在赵季育的身前,也有不少地血迹,他的嘴边,更是有着许多暗红的液体,他的脸上流露出极度骇人的模样,似乎是遭受了极为恐惧的事情。
萧沅眼睛里流露出不忍,虽然他和赵季育认识的时间不长,但赵季育却可以说是在这个游戏中,除了唐鹤鸣之外,他最熟悉的人了,但是此刻,赵季育竟然也惨死了。
除了不忍,萧沅心中更多地,是兔死狐悲的恐惧感,他们前来参与游戏的时候,还有五个人,但是如今,这才多久,甚至还不到两天时间啊,就只剩下他和唐鹤鸣两个人了。
他能活下来吗?
对不起,我想错了。萧沅闭上了眼睛,身体颤抖了一下,他看不到生存的希望,赵季育死前甚至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更是躲过了当时可能会发生意外的时间,但是结果却是,赵季育毫无声息的死去了。
萧沅眼里有着迷茫,只是很快眼中的迷茫便消散了,他不甘心啊,一定有办法的,只是他还没有发现!
唐鹤鸣脸上惯常地笑意已经消失了,他仔细看了看赵季育的尸体,但是他并不是法医专业,也没有学过验尸,但是,看了一会儿,唐鹤鸣的神情却变得越发奇怪,有些忌惮地目光落在了那面洁白的白墙上。
怎么了?萧沅问。
你仔细看赵季育的尸体,他的手努力抓着地面,身体被拖拽的变形,很可能,当时有什么鬼东西,在拖拽着赵季育向后去,赵季育没有办法,只能紧紧抓住地面,但即使这样,也是徒劳无功的。唐鹤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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