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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心中如何作想,八大弟子面上皆极为恭敬地应了诺。

凤元九又道:且先散了吧,旬日之后自会与诸位师弟、师妹另议新策。

才刚放下的心又稍稍悬起来,然则在门内上尊的眼皮子底下也不敢有任何出格,各自应诺,驾着宝峰而去。

凤元九视线落在观礼台上,隔着千丈青空与康玄一遥遥相望。

昔日只能谨小慎微防着的人,昔日只能仰视其尊崇地位之人,今日终于可以平视。

刚刚动念,欲与康玄一做个了结,耳边便听得秦长生之传音。

秦长生说:掌门真人召见,且速来元和殿。

第89章师门议事

云台峰正在云台山脉灵脉脉心上,元和殿便位于脉心正中,乃是云台山脉灵机最为浓郁的地方。

便是同在云台峰上的玄远殿和玄清殿,其灵机也比元和殿差上了一截。

凤元九遵从掌门法旨,上得云台峰,方至殿外,体内压抑着的真元便有些蠢蠢欲动,有冲破障关,碎丹成婴之征兆。

最终,动用琴魄相协助,才暂且压制了境界。

难得有机会上得元和殿,他还得努力抵御自发往体内涌的浓郁灵机,真算是枉费良机了。

凤元九理了一番并未见凌乱的法袍,朝着殿前童子作了个揖:劳您通禀一声,首阳山凤元九请见祖师。

殿前童子嫩嫩的脸,圆圆的眼,看上去不过七八岁,实则已经是有几千岁的老妖怪了。

这个装嫩的老妖怪素日里最喜欢长得好看的弟子,见了凤元九,眼睛一亮,爪子一探便想捏凤元九的脸:老爷早有吩咐,你来了无需通禀,直接入殿便可。

凤元九身行微晃,眨眼间便越过殿前童子,缓步走到了大殿门前。

殿前童子悻悻地收回手,拂袖开了殿门。

两丈高,丈八宽的朱红色大门缓缓开启,殿内浓郁的灵机扑面而至,才刚压制下去的真元又有要闹妖的趋势。

凤元九站在殿前,默运真元,隔绝了体外灵机,这才举步踏入了大殿。

*

元和殿内,空旷、庄严、肃穆,寂静无声。

凤元九屏气凝神,低垂着眼,沿着火红的兽皮毯子,笔直地走向大殿深处。

他步履稳健,姿态从容。

昳丽的眉眼平静如水,不骄不躁,不疾不徐。

没有一丝雀跃与浮躁,全然不象是第一次踏入元和殿的模样。

即便脚下的兽皮毯子仿若没有尽头,依然从容自若。

*

百里长空高坐于云床之上,看着走在火红的兽皮上清冷自若的人,仿若看见了百年前首次踏入元和殿的凤妙歌。

分明一个清冷如水,一个热烈如火,偏偏让人一眼便能透过他看出他母亲的影子,却又不会混淆。

细思下来,这相似的不只是姿容,而是那挺直的脊梁里深藏的傲骨。

百里长空抬指轻划,划出一面水镜。

凤元九的身影瞬间便出现在了水镜里。

秦长生视线落在水镜上,微不可察地弯了下嘴角,说:蒙师兄说,当日问心路上,元九一路坦途,转瞬便到了布道岩上。

天地之变数,自然不凡。沈昊天视线落在秦长生身上,稍显冷厉的眉眼里泛起一丝笑意,若非如此,又怎会令你收其为徒?

秦长生从善如流地起身道谢:弟子拜谢师祖、师父赐下佳徒。

百里长空澹然无波地看着他亲自挑选的继任者,不咸不淡地道:此乃天之定数,你与元九乃是命定的师徒。

秦长生从容自若地行至云床前,执壶给百里长空蓄满了茶盏:既然命数已然天定,师祖何不高抬贵手?

百里长空一哂,对着沈昊天道:他却是护犊子的紧。

沈昊天面无表情地说:爱护弟子本是应该。

秦长生垂眼,掩下眼底笑意,一本正经地说:全赖祖师教导有方,弟子方有今日之成就。一脉相传的护犊子,谁也别说谁。

百里长空轻哼了一声,算是默认。

秦长生看着水镜里从容前行的凤元九,心思微转,又言:当日在万丈青丘,狐主对元九可真是爱护有加,送他入祖神秘地里锤炼元神、净化血脉不说,还曾要亲自为元九凝婴而护法。好在元九心系太清,为了竟夺九大弟子之位直言拒绝了狐主美意。

沈昊天抬眼看了秦长生一眼,端起灵茶抿了一口,闭眸回味片刻,击掌称赞:入口如清泉,回甘若烈火,一水一火融于一口茶里,着实妙哉!妙歌师侄这制茶的手艺当真是无人能及。

这仿若随口称赞的一句,却也是别有深意的。

百里长空自是听出了自家徒弟、徒孙的言外之意,抬指虚点沈昊天和秦长生,笑骂:混账行子!胆子忒大,竟敢一唱一和地裹挟本尊。

秦长生不紧不慢地放下玉壶,躬身做出一副惶恐状:师祖息怒,弟子便是向天借胆,也是不敢威胁师祖的,方才不过是兀然想起万丈青丘之行,随口陈述了一番事实罢了。

沈昊天慢条斯理地又喝了一口灵茶,回味须臾,满脸真挚:师父明鉴,弟子当真是被这灵茶的灵性所俘获,诚心称赞妙歌师侄制茶的手艺,绝无不敬师父之意。

说着,沈昊天抬眼看向百里长空:以前师父不也是常赞妙歌师侄制出的灵茶颇具灵性?嗯,不光经常称赞,还经常向凤妙歌讨要灵茶。

百里长空抬指虚点沈昊天,笑骂:孽徒。

沈昊天微不可察地弯起唇角:师父明鉴。

百里长空哭笑不得:罢了。本也没想真个让他闯七关过七阵。

说着,便拂袖散去水镜,抬指对着空空如也的前殿虚虚点出一道赤色真元光线。

赤色光线划过空旷的大殿,仿若一道流星,消失在大殿门口。

凤元九眼前的画面兀然漾起道道涟漪。

庄严肃穆的殿堂被这片涟漪碎成了光影碎片,取而代之的是素雅脱尘的仙家清修之所。

直至此时,凤元九方知方才那赤色兽皮铺就的长路不过是一道幻境。

凤元九默念一遍《清净心经》,抬眼看向大殿深处。

目之所及之处,火玉云床仿若一株烈焰红莲浮于半空,映得端坐于上的掌门真人额间那点红痣格外夺目,与脑后法相交相辉映。

红痣藏至理,法相纳大道。

煌煌大日普照万物,天地之威纳于其眼,大道慈悲蕴于其心,让人见之便心生敬畏,心生敬仰。

火玉云床榻前玉阶上,他的恩师秦长生立于掌门真人身侧,执壶浅笑。

青色法袍袍摆逶迤在火红的玉阶之上,袍摆上展翅跳跃的赤色鸟雀仿佛都多了一丝灵动。

火玉玉阶之下,两张白玉几案相对而设,上有灵果灵茶,灵果滴露,灵茶仙雾缭绕。

西侧白玉几案后的蒲团空置,东侧白玉几案后的蒲团上却是有一眉目严肃、身着青色法袍的上尊趺坐于上。

袅袅茶烟虽然几乎朦胧了那位上尊的眉眼,但从其脑后金乌落扶桑的法相也知这位上尊正是他的师祖沈昊天。

祖师、师祖、师父,灵果,灵茶,这次召见倒像是师门小聚。

当然,前提是眼前不是幻境。

凤元九视线落在秦长生身上,与之遥遥相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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