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长空冷下神色:没有这样的道理。
康玄一慢悠悠地给凌霄尊主传音师尊,你悠着点,要是把我到手的道侣弄飞了,当心我拆了你那张心爱的大床。
凌霄尊主糟心地睨了一眼不争气的劣徒,改了口:我就是凭白那么一说,百里道兄着手安排天机阁法会就是。
百里长空颔首,转而问凤元九:你去而复返,可是有要事禀奏?
凤元九抬眼看了一眼凌霄尊主。
凌霄尊主嗤笑一声,问:可是要本尊回避?
百里长空不咸不淡地道:若事涉隐秘,凌霄道兄回避一二也是题中应有之义。
凌霄尊主嫌弃地瞪了康玄一一眼,仿佛他在百里长空跟前儿占不了上风,全赖康玄一看上了人家的徒孙一样。
康玄一眼含笑意看够了自家师尊的热闹,总算良心发现,对凤元九说:你要禀奏之事当也算不得隐秘,更何况那事与我师尊兴许也有些干系。
与凌霄尊主有干系?
凤元九第一反应是蒙焱师伯身殒,是凌霄尊主下的手。
纵是凤元九惯常面无表情,康玄一还是从他细微的神色变化里看出了些端倪,不禁好气又好笑:别忘了,那处灵机驳杂,也残留了我师尊的气机。
凤元九恍然。
凌霄尊主不是凶手,应该是知情者:是关于蒙焱师伯的事儿,师父说当禀报给祖师知晓
说完,凤元九便闭口不言,静待百里长空吩咐。
百里长空闻言当即色变,甚至失手摔了掌中玉盏。
凌霄尊主随之放下手中玉壶,缓缓坐直了身体。
蒙焱虽为掌门一脉的弟子,却只是个记名。
论理一个记名弟子,上有师尊,下有秦长生那个执掌玄清殿的师弟,不管他出什么事也不必报给百里长空知晓的,但凡事都有个例外,凌霄尊主再清楚不过,蒙焱就是那个例外。
虽然不知百里长空是如何与门下交代的,但看他这般失态,就
凌霄尊主瞬间冷下脸色,寒声问:蒙焱出了什么事儿?!
第134章故作恶人
只提了一嘴事关蒙焱师伯,祖师便当场失态,凌霄尊主竟也随之色变,甚至比祖师还要着急。
完全没了玄门大佬、灵门魔尊那一份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
这就十分惹人脑补了。
凤元九于心底揣测着蒙焱师伯与自家祖师以及凌霄魔尊的渊源,抬眼看向百里长空,静待祖师法旨。
不过须臾,百里长空便缓下了神色。
抬手虚抓,将滚落于阶下的玉盏摄回掌中,百里长空动念以净衣咒清理了洒在袍摆上的灵酿,便以时光回溯之术,细细地修复着玉盏上的细纹。
却是只字不提蒙焱之事。
凤元九会意,立时闭口不言。
凌霄尊主冷笑一声,抬指点出一群魔头去夺百里长空手中玉盏:百里长空,当日将蒙焱记名在沈昊天名下不过是让他有个入世的身份罢了,他的事并非你一个人能做得了主的。
百里长空屈指弹出一点火星,将上赶着来作死的一群小魔头尽皆烧成了虚无,不带丝毫烟火气地道:他既入我太清门墙,便是我太清弟子。不说他如今乃是我徒孙,就算只是我太清一普通的杂役,他的事我便能做的了主。
凌霄尊主嗤笑。
吹出一口魔气化作域外天魔的模样,再次扑向玉盏:如此自欺欺人又是何必。
百里长空手腕一抖,捏着玉盏避开了扑将上来的域外天魔。
域外天魔性情暴躁。
一扑落空便青面獠牙、张牙舞爪地扑向了百里长空的脸。
凌霄尊主指尖微动。
看着百里长空慢条斯理地捏住那域外天魔,揉成一团按进玉盏里,才放下心来,轻哼了一声。
有凌霄尊主这一口精气,玉盏上裂纹消失的速度瞬间翻倍,转瞬便光洁如初。
百里长空心情大好,屈指一弹玉盏外壁,听着悦耳的声响,含笑道:凌霄道兄慷慨。
凌霄尊主嗤笑:不过是让你赶紧修好了你这宝贝,好处理蒙焱的事罢了。
百里长空丝毫没有拿人手短的自觉。
隔空摄过玉壶,自斟了一盏灵酿,轻啜一口品鉴了一番,满意颔首:多亏了凌霄道兄这一口精气,使得我这玉盏得了圆满,拿来饮酒滋味更妙了。
凌霄尊主耐心告罄,掌中玉壶直冲百里长空而去:百里长空!
百里长空含笑接住玉壶,眉目慈和,仿佛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熊孩子。
凌霄尊主险些心梗。
康玄一与凤元九默默围观了这一通,不禁对视一眼。
康玄一传音给凤元九我可算是知道秦长生那听而不闻的本事哪来的了,原是得了百里上尊真传。
凤元九心里说着可不是吗!,面不改色地回怼我也可算知道康师叔那锲而不舍的劲儿是得自谁的真传了。
嘴上说着锲而不舍,眼里流露的都是死皮赖脸。
这只小狐狸这是在骂他不要脸呢啊!康玄一搓搓指腹,只恨天时地利不和瞧你这小嘴儿叭叭的,赶明儿你可也得这么会出声,哥爱听。
凤元九:
康玄一看着凤元九微红的耳尖,低笑一声,变本加厉偶然得闻一声低吟,为兄至今念念不忘,怎奈何小狐狸嘴比蚌壳儿还紧,啧!
凤元九深吸一口气,掌心里五色灵雾缭绕,大有凝结成灵剑的态势。
康玄一见势,忙将凤元九的手抓在掌中,抬眼看向自家师尊:师尊,玄门有玄门的道,灵门有灵门的法,太清门内之事合该由百里上尊处置,您纵是有心相助也不能强人所难。
扯!
凌霄尊主心更梗了,你这孽徒知道什么!
被凌霄尊主指着鼻子鉴定为孽徒,康玄一无惧无恼,含着笑慢条斯理地道:弟子无知那不是弟子的锅,是为人师的藏了私。
凌霄尊主轻哂:座下有你们这么一群白眼狼,本尊若是不藏私,坟头的草都能给百里长空编草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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