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有惊呼声传来。
单岑扫了一眼,几个凑在一起窃窃私语的女生瞬间安静下来,但带着好奇的眼睛却偷偷瞄着单岑,想看他会不会像教训2024油画班的学生一样来教训她们。
只是,单岑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上楼去了资料室。
刷卡进去,他打开电脑,继续早上没完成的工作。
可是十分钟过去,页面却没有丝毫的变动。
单岑凝神想了一会,拿出手机。
【单岑:】:按时吃药,不要喝酒
林陆的信息回复得很快。
【林陆】:知道了宝贝!你也要按时回家吃饭[么么哒]
是一只小布偶扑向另一只小布偶,并亲吻的表情包。
一颗颗的红心飘起又消失。
单岑收起手机,缓缓吐了口气。
他安慰自己,这叫礼尚往来。
霍书办的画展就设在的琴棋画廊里。
带着方希他们看过几幅比较经典的画作后,单岑就解散了队伍,让他们自由活动。
单岑没多做停留,径直沿着一条走廊去了D区。
他站在最中间的那幅画作前,微微仰着头,上面挂着的,是外公的游春图。
没想到章老会出借这一幅。
游春图是外公比较晚年的作品,笔触已经没有年轻时的那种凌厉感,倒是多了一份年纪感的随和。
他记得这是他十岁那年,外公带着他去隔壁省采风时画的。
后来捐给了一场公益拍卖的活动。
没想到是被章老拍下的。
他那时候很喜欢这幅画,所以外公决定捐出去时,他还不开心了挺长一段时间,直到后来外公又给他画了一幅百鸟图他才甘心。
只是,转眼经年,当时作画的人早已不在。
而他这个见证这幅画诞生的人,也已经没了当初的那种执念。
你好像很喜欢苏老的画。
单岑偏头,蒲骁递了一杯咖啡过来,没加奶,没加糖。
谢谢。单岑接过。
蒲骁看着墙上的画喃喃自语,只是可惜了。
单岑一怔,什么?
你这么喜欢苏老的画,应该知道十年前的火灾吧?蒲骁说。
单岑握着咖啡杯的手蓦地收紧,嗯。
蒲骁抿了一口咖啡,听说那场火灾几乎把苏家的藏品烧的一干二净,老宅也烧没了一半。
那晚的风很大,火光几乎映红了半边天。
单岑闭上眼,嗯了一声。
这幅不对外售卖。蒲骁没发现单岑的异常,抿了一口咖啡,说,我倒是收藏有一幅,如果你喜欢的话
师兄。单岑突然叫了他一声。
蒲骁看了他一眼,扑哧一下笑出了声,你别误会,当初收藏苏老的画也是为了保值,如果你想要,也是要付钱的。
知道是自己误会后,单岑有些尴尬,抱歉。
没事。蒲骁指了指旁边特地为参观者准备的休息室,坐会吗?
单岑看了一眼,点点头,好。
对了,蒲骁拉开椅子坐下,边道,还没恭喜你。
单岑有些心不在焉的,闻言怔了一下,什么?
蒲骁有点无奈,你不会连自己进了优秀教师的名单都不知道吧?
单岑没应声。
蒲骁懂了,这人除了上课,压根不关心其他的任何事情,他把手机上的邮件调出来递过去,看看。
单岑象征性的看了一眼就把手机还了回去。
蒲骁:
A大的老师基本上都知道,A大的优秀教师和工资、职称挂钩,所以每年的评比都争得头破血流,可到了单岑这里,就跟看了一个天气预报一样,完全没放心上。
虽然以单岑的身份也不在意那点工资,但作为一位老师,对自己工作的肯定还是要上点心吧?
蒲骁好奇,你就一点兴奋都没有?单岑不解的看向蒲骁:兴奋点在哪?
蒲骁:
他试图给单岑普及其中的不容易,比如教美术史的张老师,在A大教了十多年,就一直没有评上。而且他听说,这次原本是要给她的,但因为单岑在刚刚结束的学术研究上贡献巨大,所以院里临时决定改了名单。
在A大评优秀教师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蒲骁说。
单岑点点头,他拿出手机查找邮件,在找到那封通知邮件后点了回复。
他微垂着头,从蒲骁的角度,只能看到他那如鸦羽般的睫毛,好像扇子一样,掀起一阵凉风。
蒲骁心头猛地一跳,他蓦地转开视线。
看来他真的要好好考虑一下老师的建议。
我这画展是有什么问题吗?霍书走进来,边说边拉开另一侧的椅子坐下,然后无情的控诉这两个躲这里聊天的人,让你们俩宁愿躲在这里喝咖啡也不去看画。
说完,他朝蒲骁伸出手,你好,霍书,琴棋书画的负责人。
你好。蒲骁和他握了一下,蒲骁,A大的老师。
霍书挑了挑眉,单岑的同事啊?
单岑:
总觉得这画面有点熟悉。
蒲骁看了单岑一眼,点头,是。
这是我名片。霍书第一时间掏出了名片递给蒲骁,蒲先生有画要卖的话,可以放我们画廊,保证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单岑看了一眼恨不得把蒲骁拐卖回去的霍书,出声提醒,师兄家里有画廊。
霍书:
那也没关系。他迅速转变策略,我们两家画廊可以合作嘛。
单岑起身,我去看看学生。
蒲骁跟着放下杯子,我也
哎呀,我们还没说完呢,让单岑一起看就行了,又不是几岁的小孩子。霍书拉住蒲骁,语气恳切,初次见面,我们好好聊聊。
然后继续巴拉巴拉
蒲骁求救似的的看向单岑。
后者给了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单岑有些恶劣的想,当初他就是被霍书的死缠烂打给磨到点头的,所以作为师兄的蒲骁也该体验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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