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出门前,单岑已经跟他说过一遍,还特地给宁栖打了电话交代,但现在听到叮嘱,林陆还是能乐出来。
他笑道:知道啦!
啦字还故意拖长了音调。
单岑:
他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太紧张了,林陆又不是小孩子,这些事情他应该都知道,但转念一想,心里年龄十七岁好像也不大。
林陆订的是一间私房菜馆,家常菜,味道却很好,也没有林陆不能吃的。
吃完出来,林陆把单岑拉上了自己的车,一会有什么事吗?
单岑系上安全带,他今天给自己排了休息,没有。
那陪我去个地方?林陆边启动车子边问道。
嗯。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一条小巷子外。
到了。林陆示意单岑下车,
单岑下车,同时打量起四周的环境。
周围是错落有致,散发着岁月痕迹的青砖瓦房,就连小巷子都铺着青石板砖,很有民国时期的江南韵味在里面。
他算得上是土生土长的A市人,但还是第一次知道,A市有这么一片地方。
去哪?他忍不住问道。
林陆卖起关子,等到了就知道了。
十分钟后,他们停在了一间四合院前。
大概是知道有访客,门内早早的就在等候,所有林陆刚敲了一下门上的铁环,大门就被打开了。
一位穿着藏青色唐装的中年人微微颔首,两位客人,下午好!在下夏厚,是这座宅子的管家,里面请。
说完,侧过身,做出一个请的动作。
单岑偏头去看林陆。
后者朝他笑了一下,走吧。
进到门内,绕过影壁,单岑才发现内里另有乾坤。
一座精致的花园跃入眼帘,假山流水,花丛锦簇,如若不是他们身上还穿着现代的服饰,他都以为自己现在正身处在三百多年前的紫禁城御花园里。
但显然林陆带他过来不是来看花园的。
夏厚带他们穿过花园,最后停在一间屋子前。
夏先生不在?林陆问道。
夏厚边打开门,边道:我家主人因为身体不适,无法亲自出来招待,为了表示歉意,两位可以带走1号藏室里的任何一件藏品。
林陆扫夏厚一眼,说:你家先生倒是大方。
过奖,夏厚谦逊道,我家主人说,诚信是做人的基本美德。
林陆:
他冷哼一声,夏先生真是严于律人,宽以待己。
夏厚推门的动作一顿,然后假装什么都没有听到,推开门示意两人进去,两位请随意。
林陆带着单岑走进去。
厚重的大门在身后缓缓关上。
唯一的光源消失,屋内顿时陷入黑暗里。
单岑刚想询问,噔的一声,头顶落下一束光,照在他们身上。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俩是展品。
林陆:
单岑:
开灯。林陆没什么感情道,但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
不知道是不是单岑的错觉,他总觉得头上的灯闪了闪,最后室内的灯才全部亮起来。
这时候他才看清了这间屋子的全貌。
这是一间收藏室。
四周的墙上嵌着很多格子,格子里放着各式各样的藏品,藏品边还详细的标注了藏品的出土年份和详细介绍。
单岑的视线落在一个酒樽上。
再看旁边的介绍。
青铜器?
注意到单岑的视线,林陆跟着看过去,喜欢?
单岑摇摇头。
他对古董不熟,所以只是好奇真假而已。
是真的吗?他问。
话音刚落,放酒樽那个格子的灯就倏地灭了。
林陆:
再偷窥,我就把这间屋子里的东西都搬空。
单岑:
准备关灯的人:
被关掉的灯晃晃悠悠的被打开了。
林陆把单岑带到格子前,说:虽然主人不靠谱,但东西应该都是真的。你要是喜欢的话,可以拿走。
不用。单岑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林陆对这个回答一点都不意外,他笑了下,说:那我们去看看画?
画?
嗯。
两人顺着一条通道走了一会,就进到了另一间收藏室,这间应该是专门用来存放书画的,墙壁上挂满了大大小小的画。
单岑立刻被吸引住了目光。
林陆陪在旁边,单岑的视线落在画上,他的视线则落在单岑身上。
在他的印象里,单岑一向淡然,不管面对什么事情,他都能镇定自若、处事不惊,就好像永远都不会受到外界影响一样。
可现在,他就像是进到了糖果屋里的小孩一样,兴奋得根本移不开目光。
最后,单岑停在一幅早春图前。
这幅画最后一次出现,还是六十多年前。
在那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见过。
坊间都传闻,这幅画已经在战乱时期被毁。
没想到,真迹竟然在这里。
外公很喜欢这幅画,单岑说,他以前就一直希望,在有生之年还可以再看一次。
林陆眼睛一亮,喜欢是话
不用。不等林陆说完,单岑就拒绝了他的好意,拿回去也是蒙尘。
而且,他也的确没有收藏的爱好。
可以挂在书房或者客厅。林陆说。
单岑:
几个亿的画挂出来,是招贼吗?
而且古画都要小心的保存,温度、湿度和光照都要严格控制,不然容易毁坏。
我不想天天防贼。
好吧。林陆想想也是,那你看看有没有其他喜欢的?都可以带走。
单岑沉吟了一下。
林陆以为他有喜欢的,眼神变得热切起来,给什么都不喜欢的老婆送东西真的太难了。
单岑:可以带人进来参观吗?
林陆:
果然!
他情绪不高的问:你想带谁进来?想到什么,他又补充道:先说好,姓蒲的想都别想。
单岑:
这事真是过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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